她睡得很沉,陸缺走到近前,仍沒有醒轉迹象,但好像真是勞累過度所緻。陸缺拉起她的手腕,探查氣息運轉狀況,沒有察覺到異常。
練的什麽霸道功法?
陸缺在床前默坐良久,始終沒發現蘭錦嫣又什麽異常,心道鳳栖山作爲五大宗門之一,底蘊深不可測,存有霸道功法倒也合情合理,或許是自己精神過敏。
陸缺看看蘭錦嫣的絕美臉頰,起身走進煉丹室,架上瓷甕,熬了甕血玉粟粥,端到蘭錦嫣床前。
做完此事,又沿地下通道回去。
翌日。
陸缺取出許久未用的朝露蒲團,分别在八卦形凹槽裏,滴入鮮血,嵌入原生晶,等待朝露蒲團激發,落座運轉《斷古心法》。
借朝露蒲團打坐運功,能把周天運轉的速度提升六倍,一日便有六日之功,效果斐然。
須臾間。
朝露蒲團散開的藍光漫過練功室,又如潮汐般收斂回去,一股蒼郁氣息油然而生。
陸缺掐訣入定,神魂映照真嬰身,嬰息吞吐,丹田天地風雲變色,數道裹挾電光的氣龍自靈液海升起,嗡鳴聲震徹人身小天。
護體領域自然蘊生,從指尖迅速蔓延到周身。
一粒白光在陸缺眉心神輪亮起,随丹元周身運轉微微閃爍。
練功室愈發寂靜。
時間驟然而逝。
陸缺在精神略微感覺到疲憊時,掐訣收功,長長吐出口氣。
先前被心障折磨六年,道行多少是耽擱了些,但借助朝露蒲團運功,依靈液海的變動情況來看,再有半年,就可以煉化原生晶提升道行。
北冕仙城中修行資源甚豐,怎麽着也得提升到元嬰後期。
陸缺給自己定了個簡單的目标。
當然。
在仙城最重要的還是收集原生晶,爲往後提升突破做準備。
人間界可沒有這種好機會。他性命根基太厚,每提升一境所需的靈氣都很驚人,依賴自己修行,破境得等到猴年馬月,總不能随便就煉化人間界的化神修士吧?
陸缺略微思量,起身離開練功室,又到蘭錦嫣居住的洞府看情況。
從地下階梯上來,卧室裏沒人。蘭錦嫣早已醒了,捏着塊玉簡在隔壁房間踱步,腳步聲很慢很輕。
陸缺見蘭錦嫣的外罩衣裙折疊整齊放在床上,猜測是剛沐浴過,隻穿着裏衣,爲了不讓蘭前輩自我感覺人老色衰,便推門進入隔壁房間,是間簡樸的書房。
果不其然,蘭錦嫣發絲濕漉漉的,身上僅有件輕柔似紗的裏衣。而凡世間美色,倘若一覽無餘,大抵會讓人産生出“也就那樣”的想法,最美不過是半遮半掩,猶抱琵琶半遮面。
空氣中散發着微弱芬芳,光線朦胧,諸般情形恰到好處。
陸缺作爲品德閃光的白蓮花,在這時對蘭前輩的美色,給予充分的尊重,從上打量到下,從前打量到後。
欣賞美色也是種美德。
甯歸說的。
經過細心的打量,陸缺有了個不算驚人的發現,蘭錦嫣練上那門不知其名的霸道功法後,容貌似有逆生之狀,原本看着是桃李年華的冷豔女子,如今再看,大約隻有十八九模樣。
容貌看起來更年輕,倒可以能接受,但别的地方不會跟着打折縮水吧?陸缺心裏暗暗嘀咕,又瞄去兩眼。
蘭錦嫣思索入神,起初沒有太在意,過了會兒,瞧見陸缺的目光,微蹙黛眉道:“這麽看着我做什麽?”
“蘭前輩好像年輕了。”
本來蘭錦嫣很不滿意陸缺稱她爲前輩,可經過那晚不算深入的交流,明白了其中還有兩分龌龊心思,便不再在意。
她淺淺笑道:“受所修功法影響。”
“不會越練越小吧?我是指外在相貌,你别誤會。”
盡管陸缺做出解釋,可蘭錦嫣仍覺得她另有所指,明顯眼神都不太對,什麽虎狼之詞她是不會講的,幽幽地瞪了下陸缺,三分薄嗔七分嬌怯。
“道行再怎麽精進,修士的相貌也隻能保持在一生中最美好的時段,不會變成垂髫小童,蘇寒衣應該和你講過。”
“哪兒有?我師傅還不足十七歲,不在乎年齡相貌。”
“胡說。”
陸缺笑道:“九尾狐妖以二十四年爲一歲,聽到這事我也挺驚訝,後來還到宗門藏書樓去查,誰想還真如此。”
蘭錦嫣微蹙黛眉,不知想什麽,往前幾步,走到書桌前,婀娜背影對着陸缺。
陸缺問起正事道:“你修行的功法是不是有問題。”
“怎麽會這麽想?《玄霜心決》是我鳳栖山的壓箱底功法之一,我先前所修心決功法正是《玄霜心決》的基礎,一脈相連,到如今正好轉修,隻是《玄霜心決》入門不易,這段時間才會疲憊過度。”
“沒問題就好。”
蘭錦嫣悠然轉身,噙笑道:“等我入門以後,就抽時間多陪陪你,教你書法。謝謝你昨天過來爲我熬粥,你以前隻怕沒做過還沒做過這種事情。”
這就純屬蘭錦嫣自我感動了,陸缺五六歲就開始劈柴做飯。
陸缺道:“沒什麽。”
蘭錦嫣收起玉簡,帶着一身清幽香氣走到陸缺跟前,眨了眨眼,小拇指勾住陸缺的手指。
“這段日子,你在做什麽?”
“主要是練功沉澱道行,還和辛敬臣辛前輩過了次手,還和我師傅過了次手,沒有别的事。”
“和你師傅交手的過程怎麽樣。”
蘭錦嫣問完這句話,還沒得到答複,細裏衣的紅色繩帶就被拉開。
算了,得會兒再問。
既然決定要結成道侶,男女之間的親近自然不可避免,蘭錦嫣抿唇淺笑,不知怎麽地就到了卧室。
紅色裙帶懸在床欄上,裏衣如半開的白花。
蘭前輩撫着陸缺的頭發,緩緩閉眼,撒了下嬌:“有這樣對待修仙界前輩的嗎,不怕前輩教訓你?哎…”
下午。
蘭錦嫣還要研習《玄霜心訣》,陸缺返回自己洞府。
地闆上斷石金暗門合上後,蘭錦嫣從玉葉輕雲床坐起身,拉了拉領口大開的裏衣,怔怔地盯着那道嚴絲合縫的暗門,蓦的笑了下,雙頰泛起紅暈。
她居然對突破那重禁忌有些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