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候還是得由男修動手。幾人一塊塊把紅解石磚塊移開,露出下面的銳金靈貘遺骸,其體型大若水牛,肋生雙翼,皮膚呈灰青色。
辛敬臣問道:“這具仙靈遺骸有什麽用途?”
陸缺賣了個關子:“待會兒就知道了。”
他走到遺骸跟前,握着斷夜,刺向遺骸脖頸,銳金靈貘頸下皮膚很厚,打了好幾層褶皺,松松垮垮,但又堅韌無比,斷夜刺去,竟然沒能破開銳金靈貘皮質。
這麽結實?
陸缺不信邪地又刺一刀,結果斷夜把銳金靈貘松垮皮肉滑開,使他身體前傾,腦袋咚的撞到銳金靈貘的頭顱。
季南茵毒舌道:“陸師弟,别把你腦袋撞碎了,灑一地水。”
陸缺從銳金靈貘遺骸前起開,轉身掃眼季南茵,蔑視道:“我是南宮月漓帶出來的弟子,你确定要跟我鬥嘴嗎?”
“算你素質低。”
“别扯了,你來把銳金靈貘的皮肉脖頸破開。”
陸缺現在實力未複,沒多大力道,顯然是割不開銳金靈貘的堅韌皮肉。
季南茵笑吟吟道:“不會有危險吧?”
果然。
海字十甲的在榜之人,除過祝百壽,都比較謹慎多疑。
海字十甲可真是幫令人不恥的混蛋,陸缺心裏暗罵,嘴上道:“這頭銳金靈貘已經死的不能再死,隻是生前不知中了什麽上界仙法,氣血和仙靈氣都鎖在遺骸内,不會有什麽危險。”
季南茵點點頭,祭出上界靈兵離沉,唰的一刀,明亮銀痕掠過,直斬向銳金靈貘脖頸。
銳金靈貘脖頸上的松垮皮肉晃了晃,留下道白色淺痕。
這麽堅韌?季南茵微微錯愕,伸指在銳金靈貘脖頸處撫過,白痕居然擦到,遺骸未損分毫。
她由錯愕變爲淩亂,隻感覺自己的元嬰境界微不足道。
“我在上界好弱呀。”
陸缺安慰道:“别這麽想,在人間界你也不是很強。”
“滾。”
季南茵橫了陸缺一眼,讓他站遠點,别影響自己發揮,遂醞釀仙武道罡,再次揮刀刺去。
青芒起,潮聲動,霧氣翻卷如流。
她施展的正是陸缺傳她的東接滄浪,可頓頓半年時間,居然做到五刀合一。陸缺作爲《龍雲六式》的創作者,到如今也不過一式七刀。
“季南茵的悟性真高。”
陸缺心裏贊歎道。
連貫五刀的力量疊合,潮水聲大起,仙武道罡彙聚,在離沉刀刀鋒閃爍起耀眼的青光,徑直刺去。
這回終于貫穿了銳金靈貘脖頸血肉,緊接着就見金色血漿流淌而去。
在場的宋觀瀾、蘭錦嫣、莫淺歡、明心月、方歲寒五位劍氣,眼光具自閃爍,露出驚愕之色。
身爲劍修,養飛劍銳利,他們對于銳金之氣感知更爲敏銳。
甚至蘊養在體内飛劍已開始铮鳴。
啪的一聲,莫淺歡手掌拍到陸缺肩頭,笑容明媚道:“還是跟着陸缺搜尋好,到哪兒都有肉吃。”
話糙理不糙。
北冕仙城縱然有種種上界資源,但其他隊伍都不能明确認得,即便遇見了什麽,不清楚屬性如何,也不敢輕易收取。
陸缺帶着這隊人沒有這種顧慮,不會錯過任何好的修行資源。
莫淺歡話剛落,曹玉蓉又接上道:“上回在顯神空間和其他修士碰面,那些人還因爲輩分和門戶之見,不服氣陸師侄,叽裏呱啦扯了一大推沒用的。照我來看,咱們這些人如果被困在北冕仙城出不去,最終結成個宗門,就應該公推陸師侄爲宗主,至少能讓大家生存條件更好。”
蘇寒衣取出第二隻倒光瓶,收集銳金靈貘的血液,聽到這話,教訓道:“玉蓉,你别胡說八道。”
“我哪兒胡說八道了?咱們這隊人可都在跟着陸師侄沾光。”
曹玉蓉到底心思直爽。
進入北冕仙城的都是天驕翹楚,都有幾分傲氣,哪會那麽輕易服氣,資曆還不算太高的陸缺。
蘇寒衣輕咳了一聲,移開話題:“我先把銳金靈貘的靈液收集起來,待會兒回去再分給諸位。”
“我要能分點就好了。”
角落裏傳來很輕很卑微的聲音,是方歲寒,他也能感覺出銳金靈貘血液的珍貴,腼腆地說了句,換作是其他修行資源,他其實是不願意開口的。
蘇寒衣道:“方小友,有你的。”
“啊?”
“你陸師叔說了,這次見者有份。”
收集完銳金靈貘的血液,陸缺取了原生晶,又和李望等人挖坑掩埋骸骨,随後才返回仙村院落。
衆人彙聚到男修居住的院落裏,剛剛站定,莫淺歡便道:“不知道銳金靈貘血液的效果究竟如何?”
陸缺接茬兒:“試試呗。”
“怎麽試?”
“薛昂,你去外面搬塊紅解石石磚。”
薛昂和方歲寒出去,很快就推來塊兒大小如牛槽般的石磚。
陸缺擡腳踢了踢:“諸位用體魄之力,能在紅解石石磚留下多深印迹?”
莫淺歡感覺有點比試的意思,當即祭出飛劍,握在手裏當靈兵來使。
她揮劍斬下,紅解石石磚噌的閃過一串兒明亮火星,留出兩寸的斬痕。
“獻醜。”
“我也來試試。”
曹玉蓉祭出重槍,腰胯擰身,身體流過一道力量線頭,在槍頭爆發出音爆,轟的刺在紅解石石磚上。
主修仙武的修士,耍起刀劍,力量感自非其他類修士能相提并論。
曹玉蓉飒爽站定時,重槍槍尖已經完全沒入紅解石。
莫淺歡豎起拇指誇贊:“還是曹師叔厲害。”
陸缺轉向蘇寒衣:“師傅,你取幾滴銳金靈貘血液,塗到曹師叔的槍頭,再讓她試試。”
“嗯。”
蘇寒衣手指一引,靈力泛動,十幾滴銳金靈貘的血液飛出倒光瓶,落在曹玉蓉的重槍槍槍尖。
遇到金鐵之器,凝聚如珠的銳金靈貘血液,立馬流淌成薄薄一層,完全覆蓋住了槍尖兒。
旋即。
金光乍閃,銳金之氣四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