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雲和典玉穿過蜿蜒的羊腸小道,在一塊紅褐色岩壁前停下來。
岩壁高有五丈,寬三丈餘,前面擋着幾塊造型怪異的大石頭,合力推開石頭,就露出狹窄的溶洞通道。
裏面黑黢黢的,微微有點亮光。
典玉先行進入溶洞通道。
在後面的江染雲,雙手在胸前掐訣,但見紅光一閃,袖口飛出兩道紅绫,末端帶着鷹爪似的重鉻利刃。
紅绫疾飛而出,分化數道,捆住溶洞通道前面的石頭。
接着她退回通道内,和典玉合力,拽着紅绫末端,把外面的石頭拖回原位。
别看兩人都是金丹中期道行,在人間界也算号人物,但上界之物曾面高過人間,幾塊與人等高的石頭,就讓她們拖的很費力。
典玉的胸口都在劇烈起伏…
石頭堵住溶洞洞口後,裏面變得越發黑暗。
典玉取出支螢石蓮花燈,人間界照明靈器在仙城裏用,顯得虛弱無比,螢石真變成了“螢”石,散開光芒僅有燈籠大小。
将就着用…
兩人扶着通道石壁而行,往前數百步,通道逐漸開闊。
在螢石的微光映襯中,可以看見通道上方生長着幾朵白色靈芝,如手掌大小,根部燃燒起奇異的火焰。
假若陸缺在的話,晃晃腦袋,大概能認出這是上界的靈植玉焰靈芝。
玉焰靈芝在上界靈植中品級也不算低,長到二百年,就能把提升元嬰境十倍的體魄力量,并維持兩個時辰,最不可思議的是沒有副作用。
兩人頭頂的玉焰靈植年份就已經有二百年。
繼續往前走,有道天然石橋,下面是深不見底的地下懸崖。
一具屍體挂在距離崖頂六丈的位置,隻剩下了骨架,搭着鳳栖山的繡鳳服,很顯然他本來是鳳栖山弟子。
江染雲和典玉跨過天然石橋,往溶洞内部深入,百餘丈後,豎立着一塊篆刻神虞古體字的石碑。
石碑後面階梯層層,拾階而上,盡頭是依溶洞開鑿的上界洞府!
滿月狀的洞府門後,傳出一聲破鑼似的聲音。
“怎麽這麽晚回來?”
江染雲回話道:“我們遇到了參合宮和鳳栖山的人。”
“進來說。”
“是。”
推開滿月狀的洞府門,地面鋪着極具異域風情的華麗地毯,一位膀大腰圓皮膚粗糙的修士,赤腳坐在地毯上,胸襟開張,露出脖頸上挂的骨質項鏈,腰間束了根很快的腰帶,嵌着幾顆名貴的綠色寶石,整個人看起來野性十足。
不管看相貌,還是身上裝束,此人都不是大夏子民。
事實也如此。
他名叫兀裏斯,來自闊支國,元嬰圓滿的道行,乃是闊支國國師的四弟子。
兀裏斯本是要朔北沙漠湊熱鬧,瞧瞧大夏年輕一輩的修士能耐如何,主要是看相轲和陳問…
這兩位經常到大夏和闊支國的邊境上晃悠,但凡遇見刺頭兒點闊支國修士,不管境界高低,格殺勿論,在闊支國的名聲尤比大夏境内更響,提起來能止小兒夜啼。
一句相轲來了,闊支國邊境的狗不敢亂叫。
一句陳問到了,闊支國邊境的馬都不敢嘶鳴。
兀裏斯想以闊支國王室的身份,找這二位談談,結果達到朔北沙漠,面都沒有能見上,就被攝進了北冕仙城。
起初他以爲是遭到大夏修士的埋伏,被裝進什麽靈器裏,立馬跪地求饒,天天沖天空跪拜。
闊支國人以前倒不是這種德性,相反,他們自認武力充沛,存有侵略大夏之心,當年介凡夫和衡玉真人道行未成,闊支國修士還曾提兵侵入冀州,連占七座郡城,到後來介凡夫老爺子劍道突飛猛進,才把七座郡城奪回來…
再往後衡玉真人崛起,那時她隻是四百歲的小姑娘,脾氣比鍾素還要火爆,和介凡夫老爺子一商量,就四個字:
打他娘的!
于是兩人直從冀州殺到闊支國境内,遇見築基以上的闊支國一概不留,乃至把當時闊支國國師及其徒子徒孫全部屠絕。
這才讓闊支國修士轉了性。
兀裏斯連續求饒四五天,遇到典玉,聽認得神虞古字的典玉說,此地其實上界的北冕仙城,可能當時在沙漠小鎮的修士,全被攝入了北冕仙城,才弄清是怎麽回事。
兀裏斯很清楚當時在沙漠小鎮的化神修士,不過軒轅鮮明等寥寥數人,自己在北冕仙城中是非常拔尖的。
“那我豈不是老祖了?”
他頓時從裝孫子的狀态,站了起來,暴露闊支國人本性,當天就對典玉下蝕心咒,兼以威逼利誘,将之淩辱。
一年多以後,遇到江染雲和一位鳳栖山男弟子,以同樣方法淩辱了江染雲。
至于那位鳳栖山,自然宰了。
而蝕心咒這種術法,除非道心無垢,否則根本抵擋不住。
兀裏斯每隔半年還重新向江染雲和典玉施展一次,幾乎已經銘記神魂,如今兩人對他已經百依百順。
江染雲和典玉走進洞府,到了地毯邊,脫掉鞋子,揭開外罩衣裙,僅剩下單薄的裏衣,一左一右偎到兀裏斯的懷裏,任其上下其手。
兀裏斯喘着粗氣道:“你們遇到的都是什麽人?”
“陸缺,蘇寒衣,薛昂,這三位都是我的同門。”
陸缺和蘇寒衣的名字,兀裏斯聽過,伸手摸着粗糙的下巴道:“就是被稱爲大夏第一美女修士的蘇寒衣?”
江染雲明白兀裏斯的心思,撚着一縷青絲撒嬌道:“老祖,想把蘇長老弄到手?這事怕很困難的,蘇長老本身就有元嬰中期的道行,還有宗門精研堂靜心栽培,尋常元嬰後期也打不過她。”
“老子是元嬰圓滿。”
“可他們那隊人裏還有浮生仙門的辛敬臣,他是将近元嬰圓滿的道行。”
兀裏斯抽出在典玉身上的手,兩指搓了搓,面作沉吟道:“還有什麽人?”
典玉接話道:“他們總共十三人,厲害的還有我師姐季南茵,剩下還有誰,就不太清楚了。”
江染雲不自然地扭動了一下嬌軀:“那個叫做楚欽的修士本來是要說的,可被陸缺攔了下來,我那位師兄是位心思陰沉之人,非常之多疑。”
“他發現什麽沒有?”
“那倒沒有,不然以我們二人的實力,也不可能回來。”
兀裏斯呆愣許久,忽然眯着眼大笑起來道:“既然還沒有發現什麽,我就有辦法對付他們。”
他伸手一攬,把江染雲和典玉攬到懷中,“老祖先犒勞你們。”
滿月狀洞府門緊閉,微微傳出呼吸起伏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