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缺對無字金牌也頗爲好奇,自從得到以後,常常灌輸靈力,但無字金牌就好像個無底洞,灌輸多少就吸收多少,沒有任何反應。
既然季南茵手裏也有一塊,等回去以後就借來看看。
陸缺心裏思量。
六人漫無目的地往前搜尋,路上綠草茵茵,生長着上界的尋常草木綠莺草,開出零零星星的紫色小花。
地勢像是丘陵地形,石坡一個接一個,十幾丈高。
翻過幾坡後。
一座石洞出現在眼前,洞口保留着開鑿的痕迹,但門沒了,裏面光線很暗,看不清什麽。
曹玉蓉發散靈識往石洞探查,沒發現異常,身先士卒地走進去。
石洞内部空間有三丈平方,正中間是有四層石台,放了口棺材,可以确定這是座墓穴。
安葬在此的仁兄很倒黴,棺材闆般不翼而飛,遺骸也被濁齒犬從棺材拖出來,甩的到處都是…
從骨骼上的齒痕,能看出是濁齒犬幹的好事。
看到這座墓室,莫淺歡幾人産生巨大疑問,躺在腳下的幾塊骨頭,會不會是真仙遺骸?
如果是,真仙的墓葬規格未免太寒酸,甚至連人間界的土财主都不如。
曹玉蓉雖然赳赳武夫,孔武有力,可心底很善良,撿起骸骨就往棺材裏面扔。
她道:“這是真仙的骨頭嗎?”
李望端着下巴沉吟,以他如今驚人的素質,此情此景,會讓人覺得,他有可能在琢磨用真仙的骨頭熬湯是否能增強道行。
但李望沒那麽壞,他不過在想墓穴爲什麽沒有陪葬品。
陸缺道:“不是。”
曹玉蓉愈發不解:“可骨骼分明就是人骨,難道上界仙城也有凡人?”
“修士的骨骼而已。”
在陸缺說出這句話以後,幾人頗爲驚訝,把視線彙聚他的身上。
怎麽可能?
從人間界抵達上界,需經真仙劫考驗,渡過了就是真仙,渡不過就是真渣,中間不存在緩沖餘地,真仙境以下的修士絕不可能到達此地。
除非,北冕仙城的碎片早就掉落到人間界。
不過陸缺前世的記憶碎片,卻告訴了陸缺另一個很模糊的答案。
他道:“古代修士曾在人間界和上界之間,建過一道橋,橋名似乎有個周字,《仙靈概錄》記載不全,反正是有的,修士通過那道橋進入上界,不需要渡真仙劫,後來那道橋被古元妖神打斷了。”
李望咧咧嘴,表示懷疑:“師弟,你說這種橋段,好像是花兩分文錢在地攤上聽來的。”
“看不起地攤?你就沒有想過,擺地攤的人他有可能名叫周兌。”
哦,對了,陸缺是在鎖龍鎮長大,鎮上藏着倆老怪。
幾人不複多言,俯身替倒黴的古代修士前輩撿骸骨,再拼成形是不可能了,放進沒蓋的棺材裏已經很良心。
随後圍着墓室檢查,東面石壁上篆刻着一套陣法,字體非常古早,就連滿腹經綸的明心月也認得幾個,隻是取出紙筆,照貓畫虎招錄下來。
明心月往後九成九要進宗門精研堂,抄錄古神虞陣法功法上繳,都是在爲宗門立功。
陸缺擔憂抄錄也會出現少許謬誤,遂指壓眉心,施展《神心術》,使靈識從篆刻陣法的石壁緩緩掃掠過去,在腦海中投影出相同圖影,蜷縮成記憶氣泡,沉入識海。
學會《神心術》,記錄信息确實非常方便。
他所使乃是其中包含的靈識拓印…
今日探索,出來的太晚,走出石洞墓穴就已經是巳時末,要不了一個時辰冰雹就會降臨,于是立即原路返回。
季南茵和辛敬臣先到一步,采集到幾十塊血晶土,但也沒有找到水源。
互通消息後。
陸缺取出無字金牌,示向季南茵:“聽薛昂講,季師姐也撿到塊相同的牌子,拿出來一塊兒研究。”
季南茵橫了眼薛昂,譏諷之色甚濃,大概是沒想到這濃眉大眼的小子,會是位無恥的告密者。
“薛昂,我白帶了你一路。”
薛昂環顧左右。
陸缺笑道:“我師侄閱曆尚淺,心裏藏不住事,季師姐别跟他一般見識。當然沿路照看的恩情,他都記得,見了面就跟我說要報答季師姐來着。”
季南茵哪兒三言兩語就能打發的,順着話說下去:“那就報答,别光嘴上說,你送什麽地靈漿原靈果,我都承受的起。”
陸缺取出兩朵地脈奇蘭遞過去。
季南茵微微驚道:“還來真的?”
能把薛昂平安帶過來,地脈奇蘭陸缺絕對舍得送,心裏還想着,有這份人情在,往後即便跟季南茵站在對立面,都可以饒她一命。
薛昂是陸缺帶出來的,也跟着打過輔州戰役,比修行資源重要的多。
陸缺道:“要不要?”
季南茵莞爾一笑:“給兩朵地脈是有點寒碜了,不過沖咱們倆多年的交情,我就給個面子勉爲其難收下。”
接着取出無字金牌交于陸缺。
兩塊無字金牌拿在手裏,都是手掌大小的長方形牌子,銅錢般的厚度,表面光潔平整,看不出任何區别。
陸缺一手拿一塊兒,緩緩移動雙手,使之逐漸靠近。
這架勢怎麽看怎麽玄乎,季南茵黛眉揪起來,推搡陸缺:“你到外面研究去,最好走遠點再嘗試,萬一爆炸了,炸死你那是爲修仙界除害,帶累到我們幾人,那可就大夏修仙界的損失。”
“季師姐嘴真夠損的。”
“彼此彼此。”
陸缺也覺得不太保險,搖頭笑了笑,便帶着兩塊無字金牌跳下半截靈舟,到三十丈外嘗試。
可别真爆炸。
陸缺暗自禱告,掐訣穿上曆藍法寶,醞釀護身領域,做好雙重防護,然後才拿着兩塊無字金牌相互靠近。
随着距離越來越近,兩塊無字金牌之間産生出一股類似磁石的斥力,但力量更強,在狹小的區域内擠出層層空間蘊紋,同時無字金牌有韻律閃爍起金光,嗡的一聲,改變了周圍環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