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在下實是無意,冒犯了您和您之高徒。”
“在下願作任何補償,還請前輩示下。”
聽此,那黑袍女修收下了正欲擡起的右手,看向莊玉道:
“我煉魂宗弟子傷于你手,是爲他們學藝不精。”
“而你在我煉魂宗的地界上傷我弟子,按照規矩,你把身上的儲物袋留下,便可保一條性命。”
“但你剛剛,卻逼我出手,如此一來,便留不得你了。”
“看你性情尚可,給你一個舒坦些的死法,便打散你的神識吧。”
說着,那黑袍女修右手指尖輕輕一點,就見一縷極爲精純的木靈力,在其身前凝聚。
轉瞬間,那縷木靈力就化成了,一條三尺長的木靈劍氣。
一看到那木靈劍氣,莊玉頓感心中駭然,腳下不禁連連後退。
隻見,就在那劍氣将要射來之時,莊玉猛地打開了雙手。
提起丹田靈力,從腰間儲物袋中控出來一個白色玉盒,玉盒又閃瞬般打開。
一張巴掌大小的白色靈符,懸浮而出,正是萬淼給他的那張天甲符。
緊接着,就見莊玉把自身靈力,朝着那天甲符中猛灌,符上頓時劇烈波動,周圍稀薄的天地元氣,竟瞬間活躍了起來。
方圓百裏之内的天地本源之力,開始瘋狂地朝那天甲符中彙聚,速度之快已可達到百裏同步,而周圍本來明亮的天色,也極速變得晦暗了起來,就像身處在那界交之地中一般。
不到兩息功夫,那天甲符就在莊玉身前,化成了一面赤白色光甲,在那晦暗之中很是醒目。
而就在此時,那黑袍女修甯出的木靈劍氣,已經如流光般朝莊玉沖了過來。
當她看到莊玉身前的那面赤白光甲,又再看周圍的晦暗天色後,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
不等她臉上的震驚落去,那木靈劍氣便已沖到了赤白光甲上。
隻聽,“噌”的一聲嚓響,那赤白光甲旋即便碎裂了。
緊接着,超乎想象的是,那股木靈劍氣,非但沒有再沖向莊玉,反而是掉頭直接回沖對面的黑袍女修,就像是被赤白光甲反彈了回去一般。
見那木靈劍氣沖來,黑袍女修快速向右閃躲,而更令人難以想象的是,那木靈劍氣竟然也跟着向右閃沖。
等黑袍女修再要躲避時,那木靈劍氣已經到了,瞬間就刺入了她的左胸之中。
無形的瞬間沒入,就見那黑袍女修身形一滞,整個人的神情都是呆住了,就像是神識遭到了雷劈一般。
此時,一直在後面的灰袍修士羅樓,才匆匆禦空趕了過來。
落地之後,他便從後面扶住了黑袍女修,而後就一臉震驚地,看向了對面的莊玉。
莊玉也震驚于這天甲符的神威,但他也不确定這一擊,能把黑袍女修傷到什麽程度。
就見他一揮袖袍,整個人再次沖天而起,在那片晦暗之中,急速向西奔逃。
一口氣沖了百多裏,他才沖出了那片因激發天甲符,而形成的晦暗之地,回頭向後看一眼,看不到那黑袍女修和灰袍羅樓的身影。
如此之下,他便放出了青玉飛舟,禦舟快速向西飛去。
直到了一個時辰後,飛舟進入了雲溪界和黑澤界的界交之地,進入了真正的晦暗黑寂之中,五行靈力、天地元氣絲毫也感受不到了。
在那界交之地中,向西連飛了三個多時辰,莊玉才禦舟落了下來。
盤坐在一片死氣沉沉的黑沙上,服下兩粒極品黃廷丹,又取出一百塊火靈石休整。
一個時辰後,再次禦舟上路,又一個多時辰後,他找到了一個界交之地中的地标。
那也是一個土堡,帶有雲溪和黑澤兩向的排序編号,堡牆上有一句“萬裏一土堡,東起二,西起四十九,萬不可在此生事,勿動堡頂夜螢珠”。
不同于東林和雲溪之間界交之地的是,這土堡中有不少煉屍雕刻。
接下來,莊玉在界交之地中,不分晝夜地向西趕路,足足十六天之後,他才從其中飛了出來。
一出那界交之地,也便是進入了黑澤界,迎面向西,便是連片的荒蕪高山。
在那高山之間,莊玉又禦舟向西穿行了兩千多裏,等周圍有了些天地元氣,地表植被稍稍變綠後,他才落進了一個山谷之中。
盤坐在谷中的一塊圓石上,取出在雲夢坊市中買的黑澤界靈圖,認真研究了一會兒後,推斷出自己正處在黑澤界南部偏北的東部邊界上,應是在一個名爲東宛國的俗世國家,距離那黑澤界西南部的蒼龍山,應該還有五天左右的路程。
當天晚上,莊玉便在那山谷中休息,修煉了一番後,還順手打發了幾群夜間亂嚎的野狼。
等第二日天色亮起,又修煉了一個時辰,他才從那圓石上起身。
放出青玉飛舟,踏上之後就飛出了山谷,向着西南方向趕路。
莊玉飛得較爲平穩,不算太快,警惕得感知着四周,在雲夢坊市中已聽姜聞說到過,這黑澤界南部已經進入百年亂世了。
果然,當莊玉飛了一段後,便開始在地面上,看到了成片荒蕪的天地,以及零落破敗的村寨,偶爾還能看到一些殘破的小城池。
等飛了兩個時辰後,在一塊東西走向的山間谷盆之中,就看到了有兩方俗世人馬,正在準備交戰。
将飛舟懸浮在高空,莊玉凝神向下看去,那谷盆中的東西兩方人馬,相距約有一裏列陣,士卒數量都得在三四萬人上下,還都有數千騎兵,陣型也還算得上規整。
這等規模的交戰,在俗世之中,已經算是不小了。
看向那谷盆的南側,莊玉便朝着其中一座陡峭山峰落去。
幾息之後,他就落在了那陡峰半腰間的一片小崖上。
随後收起飛舟,他便認真看向了谷盆中的戰事,也認真聽了起來。
此時,在東邊的人馬前列,正熊熊燒着一口大鍋,那大鍋後面,還有一個七八十歲的老漢,被五花大綁地綁在了木架上。
隻聽,東邊一将騎馬前出,提起手中長槍,就對着西邊一将罵道:
“唐邦,你馬上給老子下馬投降,不然老子現在就把你爹煮了。”
令人沒想到的是,對面被罵的那人,竟是擡頭哈哈一笑,對着東邊那将喊道:
“朱羽,咱倆是拜過把子的,我爹就是你爹,你要是把咱爹給煮了,你也别忘了給兄弟送碗肉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