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那塊符玉,想着其中所說,這金蟬在極西修仙界的禅心宗才有。
而青陽宗位于東域修仙界,距離那極西修仙界,可是隔了整整一個中土修仙界,不知得相隔多少萬裏。
如果自己前去,隻怕都還沒趕到,壽元就要耗盡了。
并且以自己築基期的修爲,就算到了那個地方,禅心宗那樣的佛門大宗,會不會讓自己看一眼金蟬都不好說。
想到這兒,莊玉不禁又搖了搖頭。
自己雖知曉了這金蟬爲何物,但這種靈物,距離自己實在是太過遙遠了。
在煉丹室中來回踱步,莊玉心中竟是有了不少糾結。
踱步十多圈,當他再走到火脈洞眼前時,又忽然停了下來。
隻見,看着那洞眼中的火光,莊玉出神地道:
“煉氣之時,找那東華黎木、紫光陽玉,求索那火之火、水之火的玄奧,難不難?”
“但我終究還是煉成了六丁神火,成爲了築基修士。”
“這九昧真火,隻要能煉成,以兩大神火之力,我就一定能進階金丹。”
“金丹師祖!”
自語到此處,莊玉的眼神,一下就變得堅定了起來。
随後,他又盤坐在了蒲團上,閉上雙眼,靜心思慮。
心中想着,若要借助金蟬之力,去極西修仙界是不現實的。
但可以依那曹師姐的建議,去靈獸谷打探打探。
靈獸谷在驅獸、驅蟲之道上,可以睥睨整個東林修仙界。
其谷内也一直有元嬰老祖坐鎮,這些人可是神通廣大、壽元悠長,難保其中不會有人搜集天下靈蟲,跑去那極西禅心宗弄一隻金蟬來。
隻要靈獸谷有那麽一隻金蟬,自己好好籌算籌算,就一定會有機會。
那“靈蟲四谷”,蟄龍谷、潛龍谷、飛龍谷、幻龍谷,得去看一看。
不過也得看時機,先在外圍打聽打聽,那“萬寶樓”之人,是不能再找了。
一邊想着,莊玉一邊點了點頭。
随後,他又考慮道,在九昧真火的下三昧心法中,也隻是說“若借外力,唯有金蟬”,并沒有說一定得用金蟬。
閉眼度量之間,莊玉拿定了主意,要先煉上一煉這下三昧心法。
進階築基已兩年有餘,境界也早已穩定,要開啓九昧真火的修煉了。
隻見,他将那塊黑布取出,懸浮于身前,又取出了《真我經》,念了起來。
這次隻不到半刻功夫,那黑布上的金焰佛字,就一個個顯了出來。
一邊念着經,莊玉将這心法又認真看了兩遍,将其刻在了自己的識海中。
随後,就起身去起居室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寅時剛剛一到,他就在石床上坐了起來。
披上道袍,直接走進煉丹室,翻身盤坐在了火脈洞眼之上。
取出一粒上品黃廷丹服下後,便催動六丁神火,牽引着全身的火靈力,在體内運轉起了大小周天。
那洞眼中的地脈之火,也很快就被引了上來。
地火将莊玉整個包裹住,如一個赤紅蟲繭一般,無數細絲般的火靈力,通過肌膚被緩緩吸入莊玉體内。
入體之後,又都跟着六丁神火運轉,并進入丹田的本命之火中。
最終,這些火力都被本命之火,煉化爲了莊玉的自身火靈力,散在了全身經脈和根骨之中。
足足一個時辰後,莊玉修煉完畢,此時體内火靈力已很是充盈。
從洞眼上下來,稍微收下了下,他便出了洞府。
此時正值卯時初刻,洞府外依舊是漆黑一片。
莊玉也沒有絲毫停留,放出青玉飛舟,便向西而去。
絕靈湖在丹霞谷西邊兩百裏,兩百裏的距離,隻半刻略多,飛舟便到了。
懸浮在絕靈湖上方百丈處,看着下方黑糊糊的湖水,莊玉提起體内靈力,眼中火光一轉,看清了湖水南岸的,那塊刻着“絕靈湖”三字的碑石。
随後,他就駕馭着飛舟,朝那碑石落了下去。
站在那碑石上,環顧周圍,很是安靜,隻有淼淼的水波聲,周圍已是感受不到任何靈力了。
滿意地點了點頭,莊玉便盤坐了下來。
向北面向絕靈湖,開始調整自己的内息。
過了約有兩刻,到了卯時正中。
隻見,在那依舊黑蒙蒙的碑石上,莊玉擡起了自己的雙手。
體内火靈力,瞬間爲之一動。
按照下三昧心法,全身經脈劃分出的十八個大脈系、一百零八條主脈、三百二十四條輔脈,以及衆多的穴位。
體内火靈力,開始在這些經脈、穴位之中,或順或逆、或分或合地,穩穩運轉了起來。
修煉這下三昧,每一遍需要四個半時辰,每半個時辰,火靈力的運轉就要大變一次。
每一次大變,也都是對應着一個大步。
剛開始的半個時辰,莊玉修煉的是九大步中的第一大步,青除。
後面的八個大步,依次是辟毒、黃随、白淨、赤聲、定持、紫賢、金剛和大神。
當莊玉修煉完“青除”後,天色已經開始亮了起來。
等修煉完“定持”這第六步,已經到了正午時分了。
修煉完“大神”這最後一大步,就到了未時末刻。
隻見此時,内視自身,全身的肌肉、根骨和精血之中,有了一層淡淡的黃點光暈。
收起功法,睜開雙眼後,這些光暈便都消失不見了。
光暈雖然消失,莊玉卻感自身極有力量,就像随意打出一拳,就能将身前百丈範圍内的空氣,打成碎渣一樣。
感受着體内的氣血沖動,莊玉深深吐了一口氣,随後就從儲物袋中拿出了《真我經》,拿出了自己的楠木木魚。
翻開第一頁,敲響木魚,便念了起來。
随着陣陣的經文聲,纏繞在左右,莊玉确感自己内心平和了很多,就如整個人的性情,開悟了一般。
而念這《真我經》沒多大會兒,申時初刻到了。
就見東邊的天際中,呼嘯着來了一團火雲。
很快地,這火雲就落了下來,一頭碩大的妖獸露出,正是赤火靈尊,它來絕靈湖洗澡來了。
待它看清那碑石上坐的是莊玉後,一雙金眼中的刺目金光,才消了下去。
“吼”的一聲,一股氣浪從赤火靈尊口中沖向莊玉,似是在問:
“你在這裏幹什麽?”
而莊玉則立即轉身,朝着赤火靈尊一笑又一拜,還敬了個雙手合掌的佛禮。
随後,他就又向北端坐,閉上雙眼,默聲念了起來。
見此,赤火靈尊腦袋一晃,看不懂這莊玉的所作所爲。
也不再打理他,一個虎躍,就撲進了絕靈湖之中。
水花很大,直接濺到了石碑頂上,莊玉趕緊伸手,用袖袍護住了《真我經》。
直到申時末刻将至,隻聽“撲”的一聲,赤火靈尊從絕靈湖水底下,沖了出來。
到了岸上,抖了幾鬥身上的湖水,渾身赤毛一燃,幹了。
随後,又對着碑石上的莊玉吼了一聲,似乎在問:
“你走不走?”
莊玉便收起了《真我經》,從碑石上起身,輕飄了下來。
而當他落地之時,這赤火靈尊,竟是直接弓身一躍,騰雲駕霧就走了。
一股火石氣,夾帶着魚腥氣,撲到了莊玉臉上。
袖袍一擋,又扇了幾下,便放出了自己的青玉飛舟,追了上去。
等他回到自己的洞府,赤火靈尊已經到了,已蹲在那大石頭上等着看丹霞夕陽了。
和赤火靈尊一起看完後,莊玉也才返回了洞府。
到了第二天,修煉的情況和第一天基本相同。
幾天下來,莊玉對九昧真火的修煉,就很規律了。
每天都是寅時便起,服用一粒上品黃廷丹,在火脈洞眼上修煉一個時辰。
而後出發去絕靈湖,盤坐在那碑石上,于卯時正中開始修煉。
一口氣煉到未時末刻,共計四個半時辰,練完青除、辟毒、黃随、白淨、赤聲、定持、紫賢、金剛、大神這九大步。
接着,就繼續在那碑石上,念《真我經》。
基本上這會兒,赤火靈尊也就該來洗澡了。
等它到了,又在湖中洗完,莊玉能将《真我經》念二十三便,基本沒有偏差。
随後,一獸一人,就一前一後,返回丹霞谷,一起在莊玉的洞府外看丹霞夕陽。
并且,莊玉發現,靜心看丹霞夕陽,也能很好地平和煉火引起的躁動,和念《真我經》有異曲同工之妙。
到了晚上,莊玉便會在洞府中,鑽研自己的煉丹術和傀儡術。
偶然也會到東山的山頂上,練一練遊焱師尊給自己的那杆“烏炑三刃矛”。
如此持續下來,莊玉對自己的修煉情況,頗爲感到滿足。
等到了第十七天,從絕靈湖返回,飛舟落下後,便看到洞府門前有一張黃色傳音符。
莊玉本以爲這又是哪位同門,或者宗門下屬的哪個家族,給自己送來的築基賀禮。
這些天來,他經常能收到此類靈符,都是傳音符中帶着一張控物符。
打開之後,會有送賀禮之人的留音,也會有一個裝着賀禮的小儲物袋。
隻見,莊玉伸手拿來,不想裏面竟是傳出了馮師兄的聲音:
“師弟,回來後來我洞府一趟。”
“青廬台有一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