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的王啓年和十鸢随口聊着。
“也算是一個意外吧。”說到這十鸢看着王啓年,“要不是知道你跟着的是範閑,早就讓你有多遠走多遠了,他們那群人的鬥争,可真是殺人不眨眼。”
“不過你們想好今後的路怎麽走嗎?”
老王沉默了片刻,不僅他不知道,可能就連大人他也不知道。
小範大人想要改變這個世界,可坐在最上面的那個人,如果不想改變,那無論他做什麽都是沒有用的。
“算了,真是欠你的。”十鸢白了一眼,繼續說道:“如果真的遇見不能處理的事情,就回家,怎麽着也會讓你們留一條命。”
“還有告訴範閑,皇宮裏的那位大宗師不是洪四癢,而是慶帝。”
老王死死的捏住手邊的木頭,怎麽感覺這一趟從北齊回來,自家夫人就在不停的爆雷。
這真的是能說的嗎?
“有什麽不能說的。”伸手點了點王啓年的腦袋,“那個王八羔子,他以爲自己做的天衣無縫,還真當其他人不知道真相。”
“夫人,慎言慎言。”
王啓年趕忙四處看看,見沒有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至于自家夫人口中說的那個人,王啓年一點也不想提。
“嫂夫人。”
範閑撐着身體走到門口,眼裏全是哀求,“不知可否将所有事情講給我聽?”
五竹叔記憶不全,其他人的話範閑也不知道該不該信,可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額外知道的人。
範閑隻知道自己不想放棄。
“你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十鸢一口反問道,“天下四大宗師,唯獨慶帝修煉霸道真氣,大家都以爲當初他經脈盡廢,可誰知不破不立。”
“就算是其他幾位大宗師聯手,都不一定是慶帝的對手,除非你能順利突破到大宗師。”
十鸢此話一出,範閑就知道他比自己想象的還知道的更多。
腦袋飛速的轉着。
“可如果慶帝就是大宗師,并且按照你所說,這天底下沒人是他的對手。”
“那麽他爲什麽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并且從不經常外出?是他在害怕什麽?”
如果說慶帝有害怕的東西,并且爲之忌憚。
範閑脫口而出,“是我娘。”
“他不知道我娘究竟留下了什麽東西,所以他害怕。”
所以慶帝才會試探自己。
“你和你娘真的很像。”十鸢點點頭,算是承認了範閑的說法。
“所以小範大人,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之後,你還要繼續嗎?”
“當然。”範閑曾經迷茫過,但他始終過不去自己心裏的這一關。
所以,他總是想去做些什麽。
十鸢不喜歡接觸當初來的範閑,因爲他如同一張白紙,讓人無法相信。
可是現在,她想葉輕眉真的後繼有人了。
旁邊聽了一耳朵秘密的王啓年,他能怎麽辦,隻能一條道跟大人黑到底了。
原來還擔心自家夫人,可現在卻發現原來自家夫人比他還知道的要多。
“老王,幫我把那個東西拿出來。”
十鸢吩咐王啓年趕快進屋,把那樣東西拿過來。
“我和你娘親隻是偶然相識,也因此沒有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
“今天在這個院子裏發生了一切,出去了就不必再提。”
“夫人。”
十鸢接過盒子,将它拿給了範閑,“就在這裏看吧,看完了它就該不見了。”
在這京都裏的所有人都有顧慮,可是十鸢仿佛确定了,就沒有任何顧慮。
一目十行的将它看完,範閑就将它扔進竈頭。
“多謝嫂夫人。”
這一謝鄭重而又真心實意,原來他們在暗,範閑在明,可現在局勢也有所不同。
孤臣、權臣,他範閑憑什麽要當這顆棋子。
“嫂夫人放心,我會還你一個全乎的老王。”
範閑本就聰明,如今都得在這份上,要是還被别人牽着鼻子走,他幹脆還是直接回儋州得了。
無論是下棋的還是被當成棋子的,他們都感覺範閑更加滑不溜秋的一點,不過這也在可接受的範圍之内。
一點一點的,範閑在布置着自己的大網。
一年後的某天,一封信送入了王啓年的家裏。
十鸢将霸霸安排好了之後,換了身裝扮就出門。
她要殺了他,爲那個姑娘報仇。
而另外一邊,範閑這邊的情況極其慘烈,本來以爲自己無上限的拔高了慶帝的實力,卻沒想到真正的情況還更加棘手。
“我倒是小瞧你了。”
慶帝陰冷的看着範閑,仿佛不是看自己的兒子,而是在看一隻蝼蟻。
“皇帝陛下高高在上,又怎麽會看得起哪位人?”
範閑擦了一口嘴邊的鮮血,不在意的看着慶帝。
“你真以爲在場的這些人能留下我。”
慶帝的目光掃過眼前的大宗師、五竹、還有陳萍萍他們,來的可真是齊全。
“不試試又怎麽知道。”
慶帝不屑的說:“或許你們會傷到我,但你們幾人必死無疑,要不是爲了神廟,朕早就帶着大慶的鐵騎一統江山。”
範閑充耳不聞,提起精神又迎了上去,葉流雲和慶帝是一夥的,大宗師的戰鬥之間的實力也是有差距的。
哪怕是範閑,也不過是憑借着霸道真氣勉強支撐。
“真是自尋死路。”
慶帝冷眼看着這個自己的兒子,準備親自送他去上路。
卻這時一道危機從身後傳來,他隻能放棄範閑,轉身跟背後那人對去。
“砰。”
十鸢往後面退了幾步,此刻的慶帝也受傷不小。
“大宗師。”
什麽時候又多了一個大宗師。
“嫂夫人。”
見到十鸢已經來了,範閑的心微微一松,之後便配合着十鸢,兩位大宗師,一位修煉霸道真氣的範閑,還有不屬于大宗師的五竹,以及其他極爲零零碎碎的人。
倒是讓慶帝此刻應接不暇,哪怕其他的人比慶帝更弱,可遭遇三位大宗師的聯手,也讓慶帝吃不消。
十鸢手裏的劍越來越快。
要不是知道慶帝的底細,早在她查到的那天,就恨不得送他上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