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無桀看着不斷抖動的面具,沒好氣的說道。
這比不戴面具更加笑人好不好。
蕭瑟在中間打着圓場,今天晚上帶他們倆去喝一杯。
能值得蕭瑟如此惦念的,十鸢立馬點了點頭。
東歸,百裏東君,原來是來這兒。
十鸢聽着雷無桀還在笑酒肆老闆把自己喝醉,這酒還真是香。
雷無桀喝不喝的她不知道,不過十鸢已經跑到百裏東君的酒窖裏去喝酒了。
百裏看了一眼,倒也沒有說一句話,反而給雷無桀他喝酒。
雷無桀在外面醉了,十鸢在裏面醉了,大夢如歸,她仿佛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身影。
十鸢伸着手想要拉住那個白色的身影,嘴裏低喊着,如果此刻有人湊近了聽就會聽見,那是一聲極輕的哥哥
宿醉的感覺可讓人不好受。
十鸢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她昨天好像記起了什麽,但那又仿佛不是記憶。
“雷無桀他登閣去了?”
“吃早飯都不找我。”
十鸢出現在略微惆怅的蕭瑟身邊,這次倒是換了一個好看點的半邊面具。
“你這人來無影去無蹤的,我就算是想要喊你,也得有地方找你才對。”
蕭瑟讓店小二再重新上一份早餐,目光卻落在外邊的登天閣之上。
十鸢也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也不知道這小夯貨能不能找到自己想見的那個人。
天空間刹那烏雲密布,驚雷陣陣。
原來第十五層的守閣長老是他。
驚雷指,雷雲鶴。
眼見雷雲鶴乘鶴離開,他也總算得償所願。
“看來雷無桀這小子得償所願了。”十鸢又轉着自己的毛筆,有趣有趣。
雷雲鶴因一戰跌落境界,又因一句話重回逍遙天境。
十鸢這次可沒有忘記上去觀看熱鬧,畢竟以他們二人目前的實力,還真不足以發現她。
要不是槍仙司空長風突然上來,十鸢還不一定出現在蕭瑟的身邊。
不過見雷無桀喊了這麽多次求見雪月劍仙李寒衣,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見到。
瞧見槍仙司空長風一臉看熱鬧的模樣,十鸢默默的拿出了自己的小馬紮,這明顯是個持久戰,自然得好好觀察觀察。
蕭瑟無意間看見了,還真是滿頭黑線。
如果十鸢真拿百曉堂的名聲在外行走,還真是不拘小格。
劍仙一劍,槍仙就要裂開了。
十鸢倒是挺喜歡李寒衣這性格的,美人在骨不在皮,雪月劍仙不僅是一方強者,也更是難得的美人。
縫縫補補還能用,瞧着司空長風那破防的樣子,李寒衣使用紅綢勉強将登天閣綁了起來。
就是又上來一個人,望城山那個小道士,就是不知怎麽的。
十鸢總感覺李寒衣打李凡松這一劍感覺更氣呢?
不過兩個小子可不服氣,都各有一劍,請劍仙試之。
看着劍氣蓬湧,十鸢打賭,這兩人還得跌下來。
而李寒衣終于出劍了,那是極美的一劍,這一劍很美很柔很慢,卻至美至險。
劍名:月夕花晨。
無數的花瓣圍繞在李寒衣的周身,還真不愧它的名字。
花瓣灑落在十鸢的面前,十鸢伸手接住了一片花。
放在鼻尖輕聞,還真是香極了。
劍仙一劍,冠絕千古,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至于又被打飛的李凡松,十鸢搖了搖頭,哎,開機密碼不對勁。
雖然雪月劍仙隻與望城山的趙玉真見過兩面,但他們之間的關系可不簡單。
百曉堂的小話本可不少。
不過十鸢是真的沒想到,雷無桀是真的不知道眼前的雪月劍仙是他的姐姐嗎?
想看好戲的場景沒了。
這一刻,十鸢和司空長風的想看熱鬧的想法達到了空前一緻。
可惜可惜。
雪月劍仙一走,蕭瑟看着雷無桀那要暈的模樣,無奈的開口道:“雷無桀,别暈啊,錢還沒還呢。”
雷無桀一聽,二話不說的就暈了過去。
十鸢就像掉入瓜田裏的楂,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
其他人不知道蕭瑟的身份,可司空長風卻一直知道的,并且他就是在雪月城等着蕭瑟過來。
眼見雷無桀已經暈了給不了錢,蕭瑟就把目光轉向唐蓮身上,
“現在你已正式成爲他的大師兄了,雷無桀欠我的一千兩銀子,要不你這個做師兄的替他還了。”
唐蓮答得幹脆,“我沒有錢。”
“誰有錢?”
唐蓮将目光轉向三師尊,蕭瑟也看過去。
雪月城的百裏大城主神龍見首不見尾,二城主雪月劍仙也一心閉關修煉。
這操心上下事務的,好像确實是這三城主。
司空長風示意唐蓮把雷無桀帶下去,接下來是他和蕭瑟的交鋒了。
隻不過蕭瑟會怎麽選?
如此卑微的收徒,十鸢越看越開心了。
永安王蕭楚河啊,不少人還記得他紅衣鮮衣怒馬的時候。
瞧着蕭瑟又走了,十鸢想了想,她的存在感這麽弱嗎?
跟着司空千落走着,風起雲湧,誰能說誰究竟是棋子呢?
“你還要跟着我?”蕭瑟看着十鸢,不解的問道。
“我答應了一個人。”十鸢靠着柱邊,“他讓我保你一命。”
“所以你要一直跟着我?”
蕭瑟挑眉,他可不相信十鸢是這個性子。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你身邊有樂子啊。”
十鸢笑得肆意,天下四城,哪怕他已經離去很久,可還是有不少人沒有忘記他。
甚至将其視爲心腹大患。
如此有趣之事,她怎麽可能不來看好戲。
蕭瑟喝口茶,嘴裏陰陽怪氣的說道:“原來你把我當樂子人了。”
“錯。”十鸢不贊同的搖了搖頭,“你們可是我的心肝寶貝。”
沒了他們,生活得多無趣,這江湖也無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