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笑非笑的說道:“就是你要繳了我徒弟的佩劍。”
溫逐流護着溫晁,一臉緊張的看着眼前這個女人。
抱山散人,竟然是這副模樣,歲月仿佛沒在她臉上留下痕迹,很難想象這是和藍家那位女家主同輩的人。
“前輩,不知來岐山有何指教。”
溫逐流如臨大敵,而溫晁也識相的閉嘴。
眼前之人,絕對不是他能惹的人。
十鸢随手将劍收入劍鞘,“指教談不上,這不多年未下山,聽說我這小徒孫來了岐山,這不來看看他。”
“這一來就看見你們要強勢收我乖徒孫的佩劍,下手就失了點力。”
站裂縫旁邊劫後餘生的溫氏侍衛,眼角不由得抽抽,這是失了一點力。
而聽到動靜的趕來的溫氏子弟,也保持沉默沒有說話。
而溫晁看見大批溫家子弟前來,他的勇氣又回來了,雖然不至于嚣張,但還是理直氣壯起來。
“此次隻是溫氏爲教化衆生,特令各大世家子弟前來聽學,繳劍隻是爲了不必要的麻煩。”
“是嗎?”
溫晁手中的劍突然不受控制,向着高空飛去,随後像失了力一般,直直的插入溫晁面前,哪怕他躲避了也一樣。
溫晁看着那劍與自己一指不到的距離,徹底癱軟在原地。
魏無羨湊到聶懷桑身邊,跟他咬耳朵,“聶兄,看這溫晁這副模樣,是不是特别解氣。”
聶懷桑還是有點慫,但真誠的點點頭,确實爽。
而藍忘機的眼睛微不可察的看了魏嬰二人一眼,但很快便收回視線。
“誰,敢到我溫氏鬧事!”
這麽大的事情,溫若寒不可能沒有動靜,他在此刻也趕到這,一眼就看出将岐山搞成這樣的罪魁禍首。
“是你,報上名來。”
溫若寒仙督之名,早已名震仙門百家,不然也不可能縱容溫晁如此嚣張而其它幾家還一忍再忍。
瞧着溫若寒禦劍飛在半空,十鸢還真是不爽,伸出手一壓,“下來。”
旁人眼裏仙門百家第一人的仙督溫若寒也直直的從半空中掉下來。
但好歹仙督不是溫晁那個水貨,至少落地的姿勢不狼狽。
魏無羨此刻眼裏都在冒小星星了,他師祖好帥。
“你也要走當年國師薛重亥之路嗎?”看着眼前的溫若寒,十鸢滿是遺憾的說道。
溫卯,薛重亥還真是說對了。
當年的溫卯是個人物,現在的溫若寒也是個人物,隻不過兩人的時代不一樣。
經過薛重亥的慘劇,溫卯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野心,可溫若寒不一樣,他自認自己能控制陰鐵而不是被陰鐵控制。
“我和他不一樣。”溫若寒眼含警惕,“他失敗了,我可不會失敗。”
十鸢沉聲說道:“或許你根本不知道陰鐵究竟是什麽,也不知道當年的國師薛重亥強到何種地步。”
“哪怕過去百年,他在當年也準确的預言溫卯的後人如何自取滅亡。”
如出一轍的死法,要不是這個世界經受不住他們再一次亂來,當年薛重亥的預言就要再次重現。
魏無羨突然想起他當時在寒潭聽到的話,立馬跟藍湛一對,證明他沒有記錯。
而在一旁的溫若寒也聽見此話,但他又不是聽勸之人,年少成名,力壓仙門百家成爲一代仙督,将岐山溫氏帶到前所未有的強大地步。
又怎麽可能是一兩句話可以動搖他的決心。
還真是冥頑不靈,說不通那就打一架。
“小羨羨。”
“在!”魏無羨立馬反應過來師祖在喊他,他沒想到當時他師叔發生的事情如今在他身上再次重演。
但魏無羨臉皮可比曉星辰厚多了,朗聲答道,仿佛在證明他和師祖的關系多好。
“你不是學了斬月,如今好好看看,什麽叫真正的斬月。”
枯骨埋藏于地裏,正好給那些枉死的人做做善事。
“是師祖,我一定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好好看。”
感受到來自十鸢的關心與寵愛,魏無羨可是個給點顔色就燦爛的性子,立馬自來熟起來。
“溫若寒,你接我一劍,接不下,自己乖乖把陰鐵交出來,也省得枉造殺孽。”
溫若寒自無不可,區區一劍,要是他這個仙督接不下來,溫若寒估計還很興奮。
他本是仙門百家第一人,現在已經觸及自己修爲的極限,再怎麽也無法突破。
不然溫若寒也不可能打起陰鐵的主意。
但如果他連這一劍都接不了,說明他的路是正确的,往上走肯定還有路,隻不過他沒有找到。
不管是輸是赢,對溫若寒來說都有利可圖。
十鸢拿出自己手中之劍,寒冰如鐵,扣人心弦。
一劍既出,天地變色。
魏無羨看了看十鸢手上的劍,又看了看自己的,也沒什麽區别啊?
師祖不是說教他斬月嗎?爲什麽感覺跟他造成的動靜完全不一樣,師叔曉星辰不是說他掌握了七八分意境,怎麽感覺跟師祖差這麽遠。
哪怕魏無羨腦海裏雜七雜八的想了許多,但他是真的一點也沒錯過自家師祖的教學。
保證不打一點水看下來。
十鸢感受到小徒孫認真的模樣,勾起嘴角,“記住了,此劍名曰:斬月。”
一彎月亮出現在大家面前,所有人都震驚他們是不是眼花了,隻有魏無羨等寥寥幾人深呼吸一口氣,将自己沉浸在這彎巨大的月亮之中。
那是一彎空前絕後的孤寂萦繞在劍鋒之上。
從十鸢面前溜出,一直朝溫氏大殿斬去。
在這過程,溫若寒手段百出,可卻沒能阻撓半分斬月前進的速度。
溫若寒不甘心,更産生了頭一次的害怕。
但更多的是被野望控制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