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姬,是一位當年就潛藏在前執刃身邊的無鋒刺客。
若是覺得他說的有異,想查這件事情也很簡單,隻需要派人走一趟即可。
她霧姬是當時突然出現在蘭夫人身邊的。
這樣的消息這時他都能查到,更何況當年的執刃。
宮遠徵看着宮流商道:“大伯,要知道當初霧姬之所以能進宮門,是因爲前執刃說他夫人心思抑郁,所以想找個熟人陪伴在身邊。”
“可這霧姬,稍微一打聽就知道她并不是陪伴着蘭夫人長大的貼身侍女,你說,這是爲什麽?”
“十年前那一戰,徵、角兩宮隻剩下兩個孩子,當時實力最強的商宮你卻被廢了,從此自暴自棄。”
“後來就由宮紫商代理商宮,可是,偌大的一個商宮,哪怕你再不喜歡紫商姐姐,可她就是商宮之主。”
“好好的一宮之主竟然被人冷對待要一個其他宮的侍衛來關心救命,你真的覺得這是巧合嗎?最後好好的一個商宮之主跟在羽宮的侍衛後面跑,因此你也越來越不喜歡宮紫商。”
最後那些都是宮遠徵胡編亂造的,雖然都是他的猜測,但越說宮遠徵越感覺自己是對的。
哪怕宮流商對宮紫商再不喜歡,那也是宮門大小姐,就那些個下人怎麽有膽子那樣對她。
除非有人在背後授意。
于是宮遠徵這副肯定的姿态把在場所有人都唬住了。
除了宮子羽,他不相信他的爹爹是這樣的人,也不相信姨娘是無鋒的人。
可宮流商完全忍不住了,他廢了,生不如死的躺在那裏十年,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羽宮。
兩道暗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分别向霧姬還有宮子羽發射出去。
霧姬捂着傷口,大口大口的喘氣,跌倒在地,不斷的掙紮。
而宮子羽,因爲雪重子在他身邊,這道暗器倒是擋下來。
雪長老和花長老也沒辦法說什麽。
因爲這是宮流商,一個爲宮門付出如今卻苟延殘喘的人。
宮流商看着被擋下來的暗器,嘲諷的說道:“你們羽宮還真是一個模樣,當初宮喚羽找我要三域試煉的通關方法,結果到最後還是比不過宮尚角,硬是不要臉的搶了人家的位置。”
“如今雪宮的人又這麽護着你,肯定是宮鴻羽他又做了什麽對吧。”
“工于心計,他這個執刃倒是做得好,隻不過把所有的心眼都用在宮門人身上了。”
宮流商從來沒有此刻這般清醒,他當初也是名震江湖的天才。
“我記得你小時候應該走丢過一次,宮門戒備森嚴,這種事情就不可能發生,之後宮鴻羽好像去了後山。”
“沒想到,就宮鴻羽那個小人,看你體弱又不願習武,便早早的布下局,後山,一個小屁孩迷路到了後山,還真是搞笑。”
雪重子和雪公子的身體僵硬起來,他們隻是心思單純,并不是沒有腦子。
無鋒身爲宮門死敵,本來他們隻是因爲宮子羽而對雲爲杉帶有濾鏡,考慮到她确實是一心一意關心宮子羽。
可如果,這一切都有目的呢?如果宮子羽不是執刃,那麽她的價值就沒了,死,對于無鋒來說是多麽簡單的一件事情。
多年前他們和現在執刃的相遇就是一場算計呢,那可是後山,是他們雪宮人守護的地方。
前山到後山距離甚遠,而且機關重重,還派有護衛守護。
一個小孩到後山他們當時居然不覺得任何奇怪,原來他們認爲這般有色彩的一幕,竟然是來自别人精心的算計。
而且還成功了,如今宮子羽怎麽通過三域試煉,他們難道不知道嘛。
雪重子一言不發,往旁邊退了兩步。
一直跟随在他身邊的雪公子知道,雪重子他很生氣。
眼神複雜的看向宮子羽,也默不作聲的站到雪重子身邊。
雪公子的思緒從來沒有過的亂,他甚至還聯想到一件事情。
當初月公子和那個無鋒小刺客雲雀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二,情愛真的會蒙蔽一個人的雙眼。
月公子父親的身死,就和無鋒刺客脫不了關系,那般親近、那般神秘,如果是霧姬做的,就一切都說得通了。
而雲爲杉又和羽宮關系緊密,或許,她也知道這件事情呢?
結果,原來的月公子,現在的月長老在最開始還維護着雲爲杉,雪公子突然打了個寒顫,或許不讓他們出門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外面的世界太可怕。
宮尚角此刻也懵了,他的爹爹、娘親、還有朗弟弟,他們的死竟然源于一場意外。
不,或許說,就是一場算計。
宮尚角向來心思缜密,他很快聯想到,當時的朗弟弟已經十歲,明明已經進密道,又怎麽會爲了一把小木刀跑出去,哪怕這木刀是他送的。
除非在密道内又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
朗弟弟從小乖巧,十歲的他更不可能在明知道有外敵的情況下一個人偷跑出去。
除非,是因爲有人在他耳邊說了什麽,當時宮尚角沒有跟着宮門的老弱婦孺到密道,反而在外面。
朗弟弟從小就粘着他,宮尚角閉上眼睛,得到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有人以他陷入危險爲餌,誘使朗弟弟跑出密道,而他母親找不到朗弟弟,隻要有人說上一句,愛子心切的母親自然也會跑出去。
宮尚角想着這些年他爲宮門做的一切,以及最近發生的種種,尊敬一個陰險小人,幫助一個沒有實力的仇人之子。
一時之間内力翻滾,加之出雲重蓮的藥效,一口污血吐了出來。
“哥。”宮遠徵都不在看好戲,一把扶住宮尚角開始把脈,還好,隻是清理體内污血。
吩咐人過來清理,再拿清水過來,他哥不喜歡血腥味,宮遠徵自然不可能爲了所謂的規矩,讓這些難聞的血腥味停留在他哥身邊。
宮遠徵的擔心,讓宮尚角好歹穩住自己心神,理智重新回到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