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癱軟在一旁,嘴裏不停地說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有什麽不可能。”恢複記憶的張起靈可不再是之前那張白紙,如惡魔般低語的聲音在副官耳邊響起。
“你家佛爺假意喝醉與他們合作想尋求長生的時候,就沒想過他們怎麽可能會把這麽重要的一個人交給一個外人嗎?”
“一個背叛了的外家人,把這個位置換上自己人不是更好,你也知道他們的手段,但你有一點不知道的是。”
“那個家族和張家鬥了幾百年,可不僅僅是因爲張啓山透露出的消息,所吸引來的人。”
張日山爬起來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去,他這一生,最在乎的就是佛爺,哪怕爲此送自己的族長親自進實驗室。
可現在卻告訴他,他所效忠的人早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悄悄死去,他還死心塌地的跟着一個冒牌貨。
這對張日山來說,是信仰的崩塌,是自己整個人生觀的崩潰。
小哥也不攔着,還好心的幫了張日山一把,總要當事人見了才能徹底相信不是。
在那一天,不少人看見了九門的會長整個人落魄的往一個地方趕去,誰也不理,難得有這麽失态的時候。
十鸢帶着小哥一路跟随張日山一路來到了十一倉,下到最底層,在這裏的人看着自家會長都沒管,因此也沒人攔着他們。
隻見張日山瘋了一樣推開一個棺椁,檢查着裏面躺着的張啓山。
得到的結果讓張日山整個人崩潰,他瘋了一樣把張啓山的屍體往外扔出去,拿着刀毫無技巧全是感情的揮舞着。
眼裏全是通紅一片。
“張日山,刀子紮在你最親的人身上,開心嗎?”
十鸢仿佛看不見這血腥變态的一幕,笑眯眯的開口道。
張日山停下動作,整個人匍匐在地上,嘴裏哀求道:
“我求求你,求求你們,告訴我,佛爺到底在哪裏?”
無二白趕過來的時候就看見這極度荒誕的一幕,那個向來冷靜的會長,完全不注意形象的趴在地上,懇求着面前之人。
而且,張日山口中說着佛爺,可佛爺不就是在這裏嗎?
無二白看見那破碎的屍身,以及張日山附近的作案工具。
他突然産生了一個可怕的猜想,難道這所謂的佛爺,也在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代替了。
不然就以張日山對佛爺的忠誠度,怎麽可能如此。
小哥冷眼看着眼前跪地乞求的人,“張啓山是個自作聰明的蠢貨,結果死無葬身之地,而你這個本是麒麟血脈的人,也好不到哪裏去。”
小哥的目光突然轉向無二白,“你說,你們九門中,又有多少人被它取代了,又有多少還是你們自己人。”
無二白這個曆來别人眼中的狠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當初的九門之首都被替換卻察覺不出一點異樣,他們現在究竟處于一個什麽樣的環境。
看着突然吓唬人的小麒麟,十鸢眨了眨眼睛,沒有去揭穿他,不過,暗戳戳吓唬人的小麒麟也好可愛。
一本正經的模樣真的好想讓人捏一捏。
小哥最後還是告訴張日山了張啓山屍體的可能地點。
當初作爲交易,他們非要讓他帶去下墓,在出來的時候,爲救他們小哥當時九死一生,并且失憶發作。
張日山這個人又是愧疚又是勸不動張啓山,隻能當做自己沒看見,因此徹底錯過得知真相的好時機。
說不定當時張日山下去,憑借着張啓山的本身還有可能活下來,而這絲可能,被張日山自己親手掐斷了。
把還在昏迷的他當時直接送走,後面自然就什麽也記不得。
小麒麟好像變壞了,不過十鸢喜歡這樣的小麒麟。
它下手怎麽可能留出生機,當初就算張日山不忍心和小麒麟交流,好一點的是得到張啓山的屍體,差一點的和張啓山埋在一起。
畢竟張日山隻是血脈稀薄的麒麟,可不是張起靈,留命在那裏也正常。
張日山一刻也不能停留,想直接去找佛爺,還是無二白見勢不對攔下張日山,并勸說這樣下去說不定根本找不到佛爺。
還會把自己的命搭上,到死也完不成找到佛爺的想法。
眼見張日山逐漸恢複理智,無二白也松了口氣,隻知道張日山忠心張大佛爺,沒想到這麽瘋。
不過也是,任誰知道了辛辛苦苦跟随多年的佛爺是假的,而他真正在乎單位那人早已經悄無聲息的死去,都會瘋。
安排人照顧好張日山,無二白也不想跟十鸢他們打交道,人家是債主,他是欠債的,打了聲招呼便匆匆離去。
小哥掏出一個小本子,在上面寫着上面,十鸢湊過去一看,得嘞,小哥記仇本。
小麒麟都學會報仇雪恨了,可喜可賀。
“接下來打算幹什麽?”
看着小哥合上本子,十鸢好奇的問道。
小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當初就是一場交易,既然張家人自己都不想要這個張家了,我一個人也無能爲力,就去把交易終止了吧。”
什麽長生,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也就不會有那麽多無辜的生命成爲他們的墊腳石。
“然後我想去墨脫,陪陪我的母親,就那樣簡簡單單的過完一生就好。”
十鸢揉了揉小哥的腦袋,“沒事,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小麒麟,到時候來我宮殿找我玩。”
她雖然理解不了小麒麟放棄自己力量的想法,但十鸢會一直支持着他,或許是因爲小麒麟是她漫長生命裏的意外吧。
小哥勾起一抹笑容,餘生,他要輕松的活着,還有瞎子,反正他也苦他身上的東西很久了。
再重新回到長白山時,有一個是一個,小麒麟偷偷摸摸的打電話給證據把那些人都送進去改造,他不牽連好人,也不放過壞人。
沒有人一個人想到這是啞巴張幹的。
除了瞎子,他東躲西藏的來到杭州,目的就是爲了找啞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