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十鸢,從來不知客氣爲何物,既然蕭瑟沒有拒絕,那在十鸢這裏便是默認。
月色當下,十鸢、蕭瑟、唐蓮一同步入美人莊,溫柔鄉,可真是天堂。
在這三人裏面,最如魚得水的竟然還是十鸢,她喜歡一切長得漂亮的人。
如果不是蕭瑟在最開始就死死的拉住她,十鸢整個人就要貼了上去。
門口的小姐姐好笑的看着這一幕,來這美人莊,千奇百怪的人見多了,也沒見過這樣奇怪的搭配。
來這美人莊,也不乏有女恩客,但一男一女同時前來,倒還從未見過。
蕭瑟善賭,也喜歡賭,在這之前,更赢下了一座城池。
可是這現在,他的心思可沒放在這賭局上。
倒是十鸢,好奇的想賭上一點。
“喲,這不是蓮嗎?”
一道千嬌百媚的聲音響起,剛剛才說過之後不能引起别人注意的唐蓮瞬間被整個美人莊的人注意。
蕭瑟一看十鸢的眼睛都亮了起來,立馬拉着她往旁邊走,這可是唐蓮的主場,他們倆待着這算怎麽回事?
不過也不妨礙蕭瑟嘴毒:“你不是說不能引人注意嗎?現在整個美人莊所有人都盯着我們。”
唐蓮的神色有點尴尬,但他也知道,天女蕊不是分不清事情的人。
應該是出了什麽意外。
“你們一個叫蓮,一個叫蕊。”十鸢笑道,“唐蓮,你要來看你的老相好就直說嘛,我又不是什麽不通情達理的人。”
天女蕊看了十鸢一眼,一副傾國傾城美人的模樣,如同雪山上的神女,令人仰望。
可她的性子,自從唐蓮踏入這美人莊,天女蕊便注意到這一行人,倒是有點意外的單純。
“真是好看的一對璧人。”天女蕊善意一笑,“剛剛聽姑娘說想要賭一局。”
十鸢看了蕭瑟一眼,“自然,不過不是我賭,而是他賭。”
十鸢笑意盈盈的看着蕭瑟,他這個人,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而十鸢,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她家師父可給她留下了許多财産,對于錢财根本沒有概念。
“那公子想賭嗎?”天女蕊的目光轉移到十鸢身邊的人身上。
蕭瑟點頭,緩緩開口:“我有一座山莊,名叫雪落,大概抵得上十框這樣的明珠,不知姑娘可否願意先借我一筆錢?”
雪落?那個破破爛爛的山間小客棧,十鸢看向蕭瑟,隻見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原來蕭瑟這麽能說謊。
他的話不能信,十鸢如是想到。
“好說。”天女蕊拍拍手,就有兩人捧着兩筐明珠擺到了蕭瑟面前。
之後便朗聲道:“今日的美人莊這位公子包下了,想賭的留下,不想賭的就請回。”
“天女可是說笑了。”一商人站了出來,“這美人莊豈是區區兩框明珠就能包下的,新來的公子不懂規矩,天女怎麽也跟着糊塗。”
“糊塗!”
天女蕊氣笑,腳尖輕點,一躍而起,美人就是美人,哪怕是打架也不失半分好看。
刀架在那商人的面前,吓得商人老闆顫顫巍巍說自己做錯了什麽?
天女蕊卻隻是收起了刀,說道,她隻是開個玩笑,想要這美人莊中的人知道,這可不單單隻是金錢局。
“生死局。”衆人齊刷刷的倒吸一口冷氣。
蕭瑟不滿意的嘟囔一句,“我什麽時候說要賭這生死局了。”
十鸢牽着蕭瑟的手,不在意的開口道,“他們死,你生。”
在沒有她的允許前,沒有人能取走蕭瑟的性命,雖然這個人慣會裝,但誰叫十鸢上了心,在她沒有膩了之前,蕭瑟就是她罩的。
人生在世,總要找點有意義的事情。
玉冠白發,唐蓮又再一次看見了這一人。
他的聲音傳遍整個大堂,“小丫頭,我知道你想幫助你的小情郎,但僅憑着美人莊,可鎮不住這個場子。”
“不過有些人,是該清理一遍。”
一陣刀光劍影閃過,圍困住蕭瑟幾人,想來分一杯羹的路人甲乙丙丁全部死于他的劍下。
“好快的劍。”站在閣樓雅間的無雙城大師兄盧玉翟驚訝,他隻數到了第三劍,其他的完全沒有看清。
世間紛紛擾擾,而此刻卻清靜不少。
天女蕊來到唐蓮的旁邊,“這幾天湧入三顧城的人多,離奇消失的人不少。”
白發仙持劍而立,“爲了給唐公子省些麻煩,這些雜魚在下幫唐公子清除了。”
“說得好聽。”
白發仙的耐心還是挺好,蕭瑟邀請他參與賭局,但他是一名劍客,掌握他生死的隻有劍,不過若是蕭瑟赢了,他願意再給他們一夜的時間離去。
“叮。”
一柄匕首擋住了白發仙的劍,白發仙看着眼前他從未放進過眼裏的女子,眸中閃過些許詫異。
“不就叫破了你的身份,就這樣還想對我男人下手,未免有點太過小氣。”
蕭瑟看着眼前的劍,溜溜達達的躲在了十鸢的身後,天外天白發仙,逍遙天境的實力,唐蓮可抵擋不住。
一柄長槍襲來,十鸢眼眸一轉拉着蕭瑟就往後退,而她手中的匕首,也消失不見。
“你不去幫他們,他們可打不赢白發仙。”
蕭瑟依靠在柱邊,懶洋洋的說道。
“白發仙可殺不了他們,而且,我不喜歡打架,出手隻是因爲他率先對你出手。”
十鸢可不是什麽好心的人,見慣生離死别的她,一向奉行有多少價值出多少力。
蕭瑟雙手抱臂,輕握拳頭,他知道,他一向都知道,蕭瑟是多麽聰慧一人,五年前,他之所以離去,不就是因爲如此。
不然,還沒經過事情打擊沉澱的永安王蕭楚河又怎麽會放棄自己有好感的人。
他什麽時候計算過自己的價值在其他人眼裏能待多久。
而現在除了他自身原因之外,蕭瑟既想靠近又害怕靠近。
五年的時間,要麽随着時間的流逝,感情也漸漸消散;要麽足以将感情沉澱的,醞釀的更爲濃稠。
而蕭瑟,就是後面一種,但他害怕,害怕自己背負的一切,也害怕她率先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