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看到尾的十鸢,自然知曉蕭瑟并沒有用内力,可她還是不确定,這究竟是自家哥哥的僞裝,還是真的受傷了。
“小姐,公子這一身武功,确實是廢了。”
十鸢微微一頓:“可有辦法醫治?”
青霜聲音低沉:“除了那傳說中的仙人境界,儒劍仙謝宣或許有辦法。”
十鸢沉思片刻:“仙人境界,仙人若是這麽好成的話,也不會成爲一個傳說了,不過,謝宣此人倒是和司空城主以及哥哥的關系好像都挺好的。”
“青霜,陪我去個地方吧,讓哥哥他自己再玩一會兒。”
最後一眼望着蕭瑟離去的方向,十鸢口吻堅決,她也打算去做自己的事情。
在沒有完成他想完成的事情之前,像個廢人一樣的活着,哥哥他肯定很難受。
哪些人欠他的?最後她要他們一筆筆的吐出來。
在這個世界上,她蕭十鸢隻在乎兩人,一是她的爹爹蕭若瑾,二是她的哥哥蕭楚河。
她不好插手爹爹與哥哥的事情,但其他人,還沒那個資格讓她手軟。
蒼穹之巅,這裏的積雪終年不化,它的冷已經深入骨髓。
哪怕是那昆侖山,也會有幾人在那,但這處,人迹罕至,或許隻有傳說中逍遙天境的高手,才可以來此一觀。
“什麽。”
森冷無情的肅殺之意從這裏無窮無盡的蔓延出來,仿佛要将所有人都斬殺于此。
“暗河,唐門,但凡他出一點事情,我要他們陪葬。”
眼前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消失已久的蕭十鸢。
她的語氣已經平淡下來,卻依然掩蓋不住這其中的殺意。
“青霜,我們走。”
“是。”青霜執劍走在十鸢身後,神情溫和平靜,可心裏想的卻是該如何以最小的代價,讓十鸢不要過多的動手,免得累到她的殿下。
劍仙可日行千裏,不過她們此處實在是太遠了,十鸢突然害怕,害怕聽到了不好的消息。
她的哥哥現在隻是一個沒有武功的柔弱男子,本以爲他們隻是不想他哥哥回去,卻沒想到,現在想要了他的命。
十鸢的眼眸中閃過一道嗜血的光芒,既然他們不遵守規則,那麽,她也不必遵守規則了吧?
不過幸好,這一路回去傳來的消息并沒有什麽不太好的地方,倒是讓十鸢稍微放下了點心。
甚至在到達前見面一刻,還有心情休息一下。
“殿下,國師齊天塵求見。”
剛剛下榻不久的十鸢突然得知道有個消息,倒是微微有點驚訝,但不多。
畢竟雖然知曉她真實情況的隻有爹爹一人,但身爲欽天監國師的齊天塵,估計也有着自己的幾分猜測。
還真不愧是天啓的老神仙,這消息來的也夠快的,就是不知這究竟是算出來的,還是怎麽得出來的,十鸢對這些什麽奇奇怪怪的術法倒是很感興趣,可惜,她不會,也不能會。
不過見一見這國師也無妨。
讓青霜去将國師帶來,望着這白發白須的天啓老神仙,十鸢有點好奇的問道:“國師,你這不出天啓的老神仙,怎的今日得空在這裏遇見了你。”
而在齊天塵在這一次與十鸢見面的情況下,他發現,那命運中的變數更加的清晰,就在眼前的少女身上。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這其中的變數,就在于此,永安王,北離公主,北離殿下,倒真不愧取得一個好封号。
“北離殿下。”齊天塵恭敬的問候道。“老夫有一事相求,想請殿下出手,救一人。”
十鸢卻微微側頭:“青霜。”
青霜上前一步低聲解釋道:“玄劍仙趙玉真,永安王殿下身邊夥伴,雷無桀的姐姐李寒衣愛人。”
“雷無桀,那個笨小子啊。”想着雷無桀就算不要自己的性命,也要攔着殺手,不讓他去找哥哥,十鸢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這好不容易認的姐姐,既然她遇上了出了事情可不太好了:“青霜,跟國師去一趟吧。”
十鸢說完便轉身回房了。
十鸢有點同情心,但卻不多,或許是從小養到大的性子,她對所有人都感情淡淡的,唯二能讓她行動的,除了親人就是責任。
不過今天她的首要任務是一定要休息好,明天美美的去見哥哥。
留下的青霜與國師面面相觑,殿下,我不會治病啊,連國師都沒有辦法,我怎麽會有呢!
“那,青霜姑娘,請。”齊天塵也不遲疑,想帶着青霜前去。
青霜颔首點頭,哪怕她心裏有點慌張,但作爲自家殿下眼前的第一人,這點沉穩還是有的。
更何況至于殿下讓她前去,那必然是有辦法的,所以也不太慌張。
本來作爲中間人,她是看着那雷無桀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憨憨又不失可愛,多次幫助永安王。
所以青霜才會那般解釋,她自然知曉自家殿下的性子,什麽玄劍仙雪月劍仙的,不跟永安王扯上關系,那就跟她沒關系。
但沒想到把她自己給拉了進去。
儒劍仙、玄劍仙、昏迷的雪月劍仙,北離三大劍仙高手齊聚一屋,倒是少有的場景。
“來了。”
謝宣率先看向門口,這或許是趙玉真唯一的機會了。
“國師。”“國師。”
與齊天塵打完招呼之後,趙玉真看向他身後之人,一位異常年輕的姑娘。
“這位是……”
“行了,坐好伸手别說話,忙完了我還要回去。”
青霜模樣斯文坦蕩,慢條斯理卻又堅決的打斷了他們的問話。
青霜不需要向他們解釋,也沒打算跟他們有過多的交集。
“一劍入神遊,身負重傷,又中此劇毒,果然,情之一字,讓人實在是捉摸不透。”
無論是愛情也好,親情也罷,還是她與十鸢殿下的主仆之情,一旦沾染上了這個字,總會讓人做出些不可思議的事情來。
畢竟在衆人的眼中,自己起碼是排進北離前三的高手,可卻心甘情願的跟随在公主殿下身邊,估計也有很多人不能理解,可有些人,就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