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推開門,看見了正在脫雲眉衣服的男人時,話瞬間就梗在喉中,其他人也都愣了。
子書瑭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時候,自己的那些妃子會沖進來,臉色瞬間就不好看了,對着爲首的俪妃大聲呵斥了起來:“大膽,誰允許你私自進來的。”
俪妃人都傻了立刻往後退把門給關上了。
與其他妃嫔面對面的時候,所有人的臉色都是極其複雜的。
“俪妃姐姐…”其中一個婉儀有些擔憂的開口:“陛下會責怪我們嗎?”
俪妃腦海終于清晰了一點:“還不快走?”
說完之後帶着他們趕緊離開。
其他人也反應了過來,同時也加快了腳步,不敢多做停留。
…
所有人都一同到了俪妃的宮殿,俪妃喝水的手都在抖,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震驚,還是被吓到了。
過了好半晌終于回過了神,死死捏着手中的杯子,最後還是氣憤地将杯子摔在了地上:“好個雲美人,本宮說那麽多次姐妹的聚會她都不來,原來我們在聚會的時候,她居然在勾搭陛下。”
難怪她會成爲唯一一個有皇子的妃子,難怪她從來都不來參加。
晚歌沒有孩子他們可以理解的,畢竟常家勢力太大,要是又有皇子了,皇帝會擔憂自己成爲傀儡,甚至連傀儡都不是,就怕會成爲棄子。
說不定,皇帝早就對貴妃動手了,讓貴妃無法懷上孩子。所以即便他日日寵幸也不會有問題。
但是他們根本不知道的是,晚歌跟子書瑭在私底下連手都沒牽過,怎麽可能有孩子。
子書瑭一方面除了想要做出一個坦誠的樣子,另一方面也擔心晚歌真的會懷孕,所以幹脆不碰就好了,而且自己還要利用她,真的跟她有了太多糾葛就怕她不願意。
隻是他們不知道,在他們眼中晚歌特别受寵,但因爲各種原因沒有孩子,不過皇帝還是把唯一的孩子交給了她撫養。
“俪妃姐姐别生氣,我們給她一些教訓就是了。”
這個時候又有一個婕妤小聲的說着:“可是…陛下既然如此喜歡她,那爲什麽不…給她提升位分…而且還在我們布置小的時候偷偷的…”
偷偷的做出那樣的事情,她都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能在這深宮之中的,就算真的有單純的人,也早就磨平了棱角,現在位分高的妃嫔,有哪一個是傻子。
其中一個昭儀,拍了一下桌子,有些不甘的說道:“還能爲什麽?就怕貴妃娘娘是個活靶子,陛下的心尖寵,另有其人。”
“是啊!将她藏好,什麽刺殺都隻找上貴妃姐姐,他心尖尖上的人一點事都沒有。”當然除了刺殺,還有就是宮鬥,隻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就不用點破了。
沒想到啊!這麽久了他們居然嫉妒錯人了,讓陛下心尖尖上的人過得順風順水。
一想到子書瑭竟然爲了一個女人做到這樣,就覺得生氣。
…
或許因爲子書瑭自己心中有鬼,所以即便俪妃他們闖進了雲眉的寝宮,也并沒有受到任何處罰。
隻是,他大概也意識到了,有些事情瞞不住了,所以雲眉一下就從美人成了雲妃,但是讓她住進的卻是給皇後準備的宮殿。
得知了這個消息的常丞相,拍了一下桌子,他知道皇帝對常家有所顧忌,所以一直沒有立他的女兒爲後。
但,也沒有皇後,在後宮之中自己的女兒仍然是最大的。
可現在他這麽做,不就說明了他的意思嗎?他心中的皇後是雲眉,一個小小縣令之女,竟然也想要騎在她女兒頭上嗎?
好好的一個太子妃成了貴妃也就罷了,現在他做的這般明顯是想要做什麽?
…
子書瑭看着一堆請辭奏折,頓時火冒三丈,很好!他們竟然敢威脅他。
子書瑭其實有猜到的,事情暴露之後,朝堂上的文武百官肯定會有怨言,不僅僅隻是丞相府。
畢竟除了丞相府之外,也還有很多大臣的女兒送進了皇宮之中,所以隻要他偏寵雲眉,勢必會遭受到彈劾。
可是沒想到他們竟然一來就辭官,子書瑭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可惡!朕是堂堂天子,難道還要受他們裹挾!他們竟然敢拿辭官要挾朕,就不怕朕砍了他們腦袋嗎?”
“陛下息怒。”在一旁的太監連忙跪在了地上,看着眼前憤怒的子書瑭,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隻是讓他息怒。
子書瑭深吸了一口氣,就現在這種情況他又如何不憤怒?
“去把貴妃叫來。”子書瑭不明白事情爲什麽會發展成這個樣子,但是他手中的權力不夠,背後的勢力是他唯一的底牌現在還不能展現出來。
現在的他除了私底下培養了一點勢力之外,朝堂上培養的勢力根本就不夠!
他雖然是皇帝了,但登基都不到三年,想要給朝堂換血,肯定是沒那麽快的。
他從科考就開始有意培養自己的勢力,可是現在才經曆了一輪科考,被選上來的人單人的都不算太重要,還在給他們提拔的階段。
現在百官整這麽一出,若是他們真的都辭官走了朝堂不得亂套,到時候他這個皇帝根本就做不下去。
…
大概半炷香的時間,晚歌出現在了子書瑭的面前。
“參見陛下。”晚歌規矩的行了一禮,看着眼前的人開口說道:“不知陛下讓臣妾過來所爲何事?”
子書瑭直接把她父親要辭官的奏折,扔在了她的面前:“你不想保住常家了嗎?看看你父親做的事情!竟然敢拿辭官威脅朕。”
“所以陛下就拿常家威脅臣妾。”晚歌擡頭看着眼前的人,目光冰冷,眼中并沒有一絲畏懼。
那麽一瞬間子書瑭心中瞬間就慌了,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剛剛說話有些重了:“你知道的,朕沒有這個意思,甚至是有些生氣,不止你父親,其他朝臣都在逼朕。我也是一時氣急了。”
晚歌冷哼了一聲,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将茶水倒進杯中,淡定的抿了一口茶。
原主相信對方的話,除了相信對方的坦誠之外,還有确實想護住相府之外,其實她相信對方的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因爲對方是男主,無論原主是否對他心動,男主說的話是有一定的信服力的。
所以原主相信了他,而且對他心動了,也想要成全他想做的事情,想要在互助相府的同時讓他開心。
隻是她根本就沒想到,子書瑭隻會把她拖進無盡深淵。
…
晚歌淡定的喝完茶之後又把杯子放下,接着才開口打斷了對方的喋喋不休:“陛下,你知道嗎?臣妾突然意識到一個事,想要真正免除危險,那就在危險可能出現之前,将一切苗頭扼殺在搖籃之中。”
“你什麽意思?”子書瑭忽然一怔,後背感覺不寒而栗。
“你說奇怪不奇怪,臣妾也是突然意識到的,陛下威脅臣妾的事情,現在根本就做不到。如果你永遠都做不到,那臣妾就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了。”
“怎麽會?朕怎麽可能會威脅你呢?朕跟你那不是互相合作嗎?”
晚歌并沒有回他的話,隻是很淡定地與他對視着。
看着對方平靜甚至有點看不懂的眼眸,子書瑭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阿眉的事情,是你做的?”
讓他們突然意識到有這麽一個存在,讓他們故意闖進雲眉的寝宮,讓他們知道真相!于是出現了現在的局面。
“是我做的。”
“你怎麽敢!”子書瑭手直接鎖住了她的脖子,額頭的青筋都爆起了。
可是晚歌臉色是一點都沒變,在對方用力的時候一巴掌把他的手給拍開了。
說實話一開始晚歌并沒有打算這麽早就攤牌的,否則也不會讓宮女隐蔽的去做那個事情。
可是等她意識到了,子書瑭現在根本就不足爲懼,他的勢力根本就還沒有發展起來,除了名正言順的成了皇帝之外,要兵權沒兵權,要實權沒實權,連決策都無法做到的男人,就自己的這個身份幹嘛要怕他,就算跟他坦白了又怎樣?
“爲什麽這麽做?”他們之前不是一直都很好嗎?自己能那麽安穩的坐在皇帝的位置上面,可以開始培養自己的勢力,不都是因爲有她有相府在,别人不敢輕舉妄動才給他提供的機會。
可爲什麽這一切忽然都變了?她爲什麽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你在空手套白狼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有一天可能會被反咬呢?”對方欺騙她哄騙她,就算他說的有那麽一點點是真實的,就是皇帝對相府的忌憚。
但皇帝之前沒有動相府就已經證明了,就算是擁有兵權的先皇都沒有那個實力,更何況現在的子書瑭。
對方用幾句話,就把原主騙得團團轉。好典型的空手套白狼。
也不能完全怪原主這麽傻,就這麽相信了他,對方的光環以及所謂的坦誠,蒙蔽了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