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歌知道,就算自己沒有陪他去,就算自己很晚認識他,就算那個時候的他跟現在完全不一樣,他也還是會喜歡自己的。
可是…當靈魂已經換成是他的時候,晚歌才舍不得讓他獨自受苦。什麽苦難鍛煉都是放屁,她的愛人一直都值得被好好對待。
…
第二天下朝後,墨錦懷就被單獨喊去了禦書房。
想到自己妹夫前一天的反應,墨錦懷有些緊張,不知道這個做事情向來陰晴不定的帝王,到底會做出什麽事來。
墨家人對南宿其實算不上太喜歡,但陛下登基之後确實讓老百姓都好過了,性子雖然陰晴不定,但給晚歌的永遠都是最好的,所以也不讨厭他。
隻是想到對方有時候會有點過激的反應,有點擔心他這樣會不會傷到晚歌。
…
“參見陛下。”墨錦懷進入禦書房之後,恭敬的對南宿行了一禮。
南宿連忙将人扶起:“私底下兄長不必行禮,主要是孤莽撞了,還請兄長見諒。”
墨錦懷有點摸不着頭腦,不明白對方此時此刻又是何意?
南宿也看出了對方的疑惑,清咳了兩聲開口回答:“之前晚歌并沒有說明跟将軍服的關系,所以……”
墨錦懷聽到他這麽一說瞬間明白了過來,如果他并不知道晚歌是自己親妹妹的話,那麽在他眼中自己就是情敵,所以他對自己那麽兇也都是因爲誤會。
設想一下,自己的妻子在别人回來之後就直接邀請别人來家裏,還被撞見了橘子比較親近的一幕,能不生氣嗎?
“原來如此,也是我們沒有說清楚,歌兒在我們身邊身體就會不好,不得已就隻能交給幹娘撫養。”
當時考慮到一些複雜的原因,所以并沒有公開說明情況。也讓晚歌直接以侯府嫡女的身份進宮,如果晚歌沒有說清楚的話,對方不知道也正常。
“都是誤會。”南宿讓對方坐下之後,拿出了一個盒子,打開木盒之後,一柄長劍出現在墨錦懷眼中。
“這是顔家家主花了十年打造的利劍,我聽晚歌說中長喜歡收藏寶劍,不知兄長可會喜歡。”
墨錦懷眼睛都亮了,小心翼翼的拿起劍,簡單的拔開一點,就能看見鋒利的劍身。
“這…你要給我?”
“自是要給兄長的,當做是我昨天無理的賠罪。”
墨錦懷其實想說昨天的事情沒什麽的,但看到這麽好的一把劍是真的很心動:“那…那我就多謝陛下了…”
“兄長不必客氣,晚歌也許久沒見你們了,甚是想念,孤打算明日在宮中設宴邀請嶽父嶽母進宮一同吃個飯,兄長覺得如何?”
“好,待會我回家後就跟爹娘說明。”
南宿點了點頭,墨錦懷離開皇宮的時候還帶了很多賞賜回去,他倒是不在意那些賞賜,不過手中的劍是愛不釋手。
墨錦懷剛回到府裏,就看到了自己的爹爹果然已經回來了。
墨錦懷比墨大将軍要早回來一點,所以晚歌才喊了他,并沒有喊自己的爹娘。
本來也就預測今天會到達,在今天上朝之前墨大将軍都還沒有到,想必是剛回來的。
看着對方拿着一堆賞賜回來,墨大将軍并不意外,每次他們回來述職都會得到一堆賞賜。
就是陛下對他們一家的态度有些奇怪,并不算不好隻是好像不太喜歡他們。
但沒有辦法,誰叫他是女兒喜歡的人呢。
“你手裏拿着的是什麽?”看到對方抱着一個長長的木盒傻笑,墨大将軍有些不理解。
墨錦懷沒有猶豫,直接把墨盒給了自己的父親看。
墨大将軍打開,然後看見裏面是一把頂好的劍:“這麽好的劍,你從哪裏來的?”
“是陛下給我的。”
“啊?”他莫名其妙給自己兒子一把劍是什麽意思呢?這裏面該不會有什麽别的目的的吧?
“他給你劍的時候說了什麽?”因爲感覺南宿并不太喜歡他們家,所以墨大将軍對南宿一直都有點防備。
墨錦懷聽到自己的父親這麽問就回答:“陛下說要我們今天晚上進宮,他會設宴,讓我們好好跟歌兒聚聚。另外也已經派人告訴幹爹幹娘了。”
他女兒嫁過去幾年了,之前也沒有說要這個樣子啊?難道是因爲之前回來的更少嗎?
墨錦懷湊到自己父親耳邊輕聲說着:“對了爹爹告訴你一件事,陛下之前不知道歌兒是我墨家女兒。”
?墨大将軍愣了一下,他不知道?等等他好像明白什麽了。
難怪他跟侯爺聊天的時候,對陛下的印象完全不一樣。
侯爺那邊對陛下是很滿意的,覺得陛下哪了一點都做得很好。就是讓他在京就職,他有那麽一點不習慣。
他現在明白了,原來那些本該是屬于他的。
不過這種事情!确實也不好說,畢竟晚歌之前是以侯府女兒的身份嫁過去的,如果他之前就不知道的話,說了豈不是欺君嗎?
“陛下是何反應?”
墨錦懷回想了一下回答:“對我的态度立刻就變了。”
“沒有生氣?”
“沒有啊,他爲何要生氣?”墨錦懷完全沒有聯想到欺君的事情。
墨大将軍小聲的跟自己兒子說:“如果他之前不知道,那我們與侯府犯的是欺君之罪。”
墨錦懷直接就石化了:“沒…沒那麽嚴重吧?我看陛下也沒有生氣啊!而且怎麽能算欺君?歌兒本來也是侯府嫡女。”
認了幹娘爲娘,在幹娘膝下撫養長大…額…雖然有好些年也不在幹娘身邊,但是她也是侯府嫡女沒錯不算是欺君吧?
“他若是沒有生氣就好。”
墨錦懷認真的回答:“我覺得他沒有生氣。”
“君心難測啊。”墨大将軍歎了一口氣,又接着說着:“不過今晚我們去探一下虛實就知道了。”
“好。”被自己父親這麽一說,墨錦懷也開始有些緊張了。
…
晚宴開始之前,墨大将軍先見了南宿,畢竟工作還是要先彙報的。
南宿一想到之前自己認錯嶽父…哦不對是人少了一個嶽父就感覺到有些尴尬,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墨大将軍。
墨大将軍行禮的時候,南宿連忙上前扶起:“嶽丈不必如此多禮。”
墨大将軍看着對方對自己的态度跟反應與以前完全不同,終于明白自己兒子說的那句話了。
“歌兒是我墨家女兒的事情,都怪末将未曾與陛下說,還請陛下恕罪。”他自然不可能怪南宿不去調查,也不能怪女兒不說,所以這個事情是他自己的責任。
南宿清咳了兩聲回答:“是孤未弄清楚,怎能怪嶽丈。”
首先他本來就不應該怪長輩,其次對方一直守衛疆土,對于這樣的一個人他又怎麽會去怪他呢?
想到之前自己對墨家的那些事,南宿心情就更複雜了,難怪之前晚歌會問爲什麽讓他們那麽快就回去,回來述職卻根本沒停留多久。
“再過不久就到新年了,嶽丈不如等年後再回去。”如今邊疆安定,墨大将軍将軍他們停留一兩個月是沒有問題的。
“多謝陛下。”墨大将軍當然不擔心邊關那邊,在他回來之前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算敵國真的有想法想要入侵,那他們也完全能輕松的防禦到自己回去。
他确實從來都沒有好好陪過女兒,所以他是想要多停留一點時間的。
…
他們聊完邊關那裏的事情之後,南宿才帶着他一同前往了宴會現場。
因爲他們隻是回來述職,并不需要舉辦什麽很大的宴會,所以這次南宿舉辦的隻是尋常的家宴,就邀請了侯府跟将軍府兩家。
晚歌已經坐在了兩位母親的中間,聽着來自于兩位母親的關心。
墨夫人拉着她的手眼眶也還是紅的,雖然她一年前身上的毒就完全清除了,可是墨夫人還是很擔心她的身體:“歌兒你身體如今如何了?”
“娘親别擔心,我身體已經沒事了,現在好得很。”晚歌說完還站起了身,轉了一圈讓自己的娘親好好看清楚。
“還長肉了呢。”晚歌笑着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看到自己的女兒平安無事了,墨夫人才放下心,她跟歌兒緣分薄,不能陪着她長大,現在看到她平安,感覺比什麽都重要。
天知道她當時聽到女兒在鄰國的時候,感覺天都塌了。
墨夫人還是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陛下待你可好?”
女兒付出了那麽多,希望陛下可以對得起她的女兒。
晚歌點了點頭:“陛下待我極好,娘親放心。”
說完之後,又拉着她的手,撫上自己的裘衣:“這裘衣還是秋獵的時候,陛下爲我親自狩獵做的。我在宮中用的東西也是最好的。”
“那就好,看到陛下能如此善待你,也不枉你待陛下一往情深。”墨夫人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女兒,她真的太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