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歌直接一撲,擡手的時候,手心還是空的。
一旁的石頭上面,一隻蛐蛐還在歡樂的叫着。晚歌又想撲上去的時候,墨色的衣袍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晚歌擡起頭,隻看到了對方清晰流暢的下颌線。
不用看到對方的臉,晚歌就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
當朝攝政王,北歌國戰神,也是她名義上的皇叔。
“陛下可真是好心情,朝政處理完了嗎?還是太傅的課業不夠多?”
晚歌起身的時候,慕琢塵已經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一隻手拿起了青瓷茶杯。
晚歌低下了頭,踢了踢腳下的石子:“朝政上的事情,有皇叔打理,何須朕操心?”
本來那群人也隻聽他的,自己說什麽做什麽不都是徒勞的?
“陛下才是北歌的皇帝,以前陛下年幼臣才代理朝政,現在陛下長大了,也應該自己處理了。”
晚歌還是一句話也沒說,目光又落在了不遠處的蛐蛐上。
慕琢塵直接站起了身,隻是随手摘了片葉子,落在蛐蛐身上的時候,晚歌剛剛心心念念的蛐蛐已經身首異處了。
慕琢塵清冷低沉的聲音直接囑咐了:“來人,讓太傅給陛下多寫作業,另外将今日禦花園中所有宮人拉下去打二十大闆,日後還讓陛下胡鬧便直接砍了。”
宮人跪了一地,卻沒有一個人敢說什麽。
晚歌抓住了他的衣袖:“皇叔莫氣,朕知道錯了,你别罰他們了。”
“陛下在爲他們求情?”慕琢塵眼眸微微眯了一下,更冷的氣息出現了。
晚歌放開了手,低下頭不敢再多說。
“陛下記住了,你爲主他們爲仆,你犯了錯是他們看管不力。”
說完之後慕琢塵就準備離開,在走之前又說了一句:“陛下既爲天子,還是不要太感情用事。”
晚歌垂在身側的手握緊了,看着慕琢塵離開的背影,慕琢塵大權在握,她一舉一動全在對方的眼皮底下,晚歌除了隐瞞自己的真實身份,根本就什麽都做不了。
她從别人口中聽說了,慕琢塵早有謀反之意,她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成爲刀下亡魂了。
不觸碰朝政,在他眼皮底下掩蓋自己所有光芒,也都是爲了不讓慕琢塵殺了自己。
她隻是想要保住性命,但現在覺得越來越難了。
慕琢塵越發讓人猜不到他想要做什麽了,總有些時候,晚歌會覺得他是不是真的有意将權力還給自己。
但更多的想法是,慕琢塵莫不是在釣魚,隻是想要哄騙她試探她罷了,一旦察覺到她的問題,就立刻将她殺無赦。
晚歌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傀儡皇帝要做多久,要不是父皇的子嗣隻剩她一個,晚歌不需要女扮男裝,假裝太子假裝皇帝。
說不定因爲她是女子,慕琢塵多少能放過她。
晚歌也不是沒想過暴露身份,但直覺告訴她暴露身份隻會死得更快,想要活着真的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