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自己的願望落空,他滿帶着失望準備回去了,他來到了醫院的車庫,剛想上車離去,突然一個人影從他的身後追上來,跟着背上一痛,已經挨了一棍,痛得他頓時倒抽一口冷氣,驚叫出聲:“誰……”
他痛得往前沖了兩步,然後迅速轉過身來,想看清楚是誰打他,但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來人,那木棍又落了下來,這次直接往他的頭上打去了。
“啊……”頭上挨了一棍,谷無痕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一陣眩暈襲來,眼前發黑,他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情,立即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殺我……救命啊……”
他慌張地逃跑,在車的後視鏡看到了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高大男子,臉上戴着一個猙獰的惡鬼面具,手上提着一根木棍,正向着自己飛快地追來。
遠遠都能感受到那戴面具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谷無痕是真的害怕了,他驚慌失措地在車庫裏狂奔着,慌不擇路,一邊跑,一邊大喊:“救命……救命啊……有人要殺我……誰來救救我……”
身後追着他的男子,緊追不舍,手上緊握着木棍,直到車庫裏傳來了腳步聲,他眼睛裏寒光一閃,手一揮,手上握着的木棍随即飛了出去,直接就打在了谷無痕的背上。
那一下力量很強,直接就把谷無痕打趴在地上。
聽到救命聲的保安,急匆匆地奔來,看到趴在地上的谷無痕,趕緊沖上去扶起他,關心地問:“先生,發生什麽事了?”
谷無痕狼狽地站起來,隻覺得背上火辣辣的痛,他擡起手,指着後面,神情激動地大聲說:“剛才有人襲擊我,他很兇殘,簡直想打死我那樣,你快去抓他,快去……”
保安擡頭望他手指着方向看去,随即搖頭說:“先生,這裏很安靜,除了你沒有其他人了,你是不是出現幻覺了?”這停車場裏面很安靜啊,除了他,别說人影了,鬼影都沒有看到一隻。
“你站在這裏當然看不到,你去追啊,那個男人穿着黑色西裝,臉上帶着猙獰的惡鬼面具,你快去追。”谷無痕神情暴躁地吼着,他是這裏的保安,現在他出事了,他這當保安的怎麽這麽敷衍他,一點責任心都沒有,簡直豈有此理。
保安被他一頓罵,隻得松開了扶住他的手,飛快地向着停車場的另一邊跑去,但除了從上面下來開車離去的病人家屬,根本就沒有發現谷無痕所說的那個穿着黑色西裝,戴着猙獰惡鬼面具的襲擊者。
保安迅速折回到谷無痕的面前,一臉抱歉地說:“先生,我沒有發現你說的襲擊者,可能他已經跑了,要不,我協助你去報警。”
他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拿出了身上的手機,準備幫他報警。
谷無痕擡起腳,用力把地上的木棍踢飛,氣急敗壞地說:“人都跑了,報警有什麽用,你們醫院的保安都是飯桶,一個個的幹坐着等領工資,一點作爲都沒有,我在這裏被人打死了,你們可能還不知道。”
保安被他罵得有些尴尬了,輕咳了一聲:“先生,那你還要不要報警?”醫院裏請的保安又不多,不可能每個地方都有保安守着啊,他聽到他叫救命的聲音就已經火速趕來了,還想他怎樣啊,這人可真是吹毛求疵。
“報警有用嗎,能抓到襲擊我的人嗎,真是衰……”谷無痕黑着臉 ,伸手摸着還疼痛着的腦袋,怒氣騰騰地去找自己的車了。
保安看着他的背影,一臉無辜,他已經準備協助他報警了,是他自己不願意的,到時候可别說他不負責任。
谷無痕怒氣騰騰地開車走了。
他的車剛離開,隐藏在柱子後面的男子慢慢走了出來,伸手輕輕把臉上的面具摘下,然後扔到垃圾桶裏,他目光冰冷地盯着谷無痕離開的方向,輕聲說:“這次算你走運。”
如果不是有保安來了,就算不把他打死,他也得把他打殘廢。
夫人在家裏墜樓,就算跟他沒關系,但他平日裏各種爲難夫人,他早就看他不順眼了,現在夫人出事了,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谷夫人輸了血後,她的情況穩定了許多,雖然在加護病房裏,但已經沒有生命危險,隻要她能夠醒過來就沒事了。
谷老爺在裏面陪着谷夫人,谷可冰也隻能在外面守着不敢離開,她沒想到,谷老爺對谷夫人竟然有這麽深的感情,平時他們兩人相敬如賓,就跟是熟悉的陌生人似的,她以爲,他們之間隻有利益關系,并沒有什麽感情。
真的萬萬沒想到,谷老爺竟然是個這麽内斂的男人,谷老爺還不知道她是谷夫人抱回來養的,就算她不願意也得做做樣子,絕對不能讓他以爲自己不孝。
她站在窗前,看着病房裏,直到身後響起了腳步聲,她轉過身去,看到來人是高飛揚,頓時愣了一下:“你怎麽來了?”真是難得,他自己一個人來的,夕霧竟然沒有來。
高飛揚看起來很憔悴,臉色發青,下巴長滿了胡渣子,一副頹廢的樣子,眼睛裏透着一抹隐隐的沉重和心疼,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地說:“我是來看夫人的,她現在怎麽樣了?”
他知道夕霧不放心,所以親自來一趟。
谷可冰心裏很是不滿,但她沒有表現出來,她深吸了一口氣,眼裏隐隐透着一抹不悅,言不由衷地說:“謝天謝地,我媽大出血,差點救不回來,幸好有人來獻血了,她輸了血後,身體就穩定下來,現在已經沒有性命危險,醫生說,隻要她醒過來就沒事。”
親耳聽到谷夫人已經沒有性命危險,高飛揚頓時松了一口氣,憔悴的臉上漸漸露出一抹笑容,說:“那就好,伯母沒事,我老婆就不用擔心了,醫生有沒有說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谷可冰神情冷淡地說:“我媽傷到了大腦,裏面有淤血,壓迫着神經,她現在身體很虛弱,不适合做手術,她能不能醒來,就看她的意志力,不過我看,希望很渺茫,畢竟傷到的是大腦,這可大可小的。”
她倒是希望她别醒過來,谷夫人是在跟她争執的時候被她推下樓去的,她不醒,永遠都沒有人知道。
高飛揚見她神情有些怪異,不禁感到有些驚訝,他怎麽覺得,谷可冰好像并不太希望谷夫人醒過來的樣子,這一定是他的錯覺,谷可冰是谷夫人的女兒,她怎麽可能會希望谷夫人不醒過來,應該是他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