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腳踢起高飛揚扔在地上的鐵棍,随即緊握在手,沖着他們露出了猙獰恐怖的神情,怒吼一聲:“還想跑。”手上的鐵棍已經向着他們砸過去。
“不要。”夕霧抓住高飛揚,想要用力推開他。
高飛揚卻反手抱住了她,把自己的背對着金生水,想用血肉之軀來擋這一劫。
夕霧被吓得魂魄都要飛了,就在千鈞一發之際,突然砰的一聲,一聲尖銳刺耳的槍聲響起,一抹殷紅的鮮血飛濺而出,随即哐啷的一聲,金生水的手中槍了,緊握在手裏的鐵棍也跟着摔倒在地上。
“雙手高舉在頭上。”随着一聲威嚴的大喝聲,一群武裝打扮的警員沖了上來,還沒等金生水反應過來,便已經把他制服,并用手铐鎖住了。
看着迅速趕來的警員制服了金生水,夕霧的心跳還是怦怦怦的,跳得很快,她緊緊抱着高飛揚,眼淚差點就忍不住崩了,身體哆嗦,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高飛揚伸手順着她的背,安撫着她:“沒事了,他被制服了,我們都沒事了。”接下來,金生水面對的将會是嚴酷的審訊,如無意外,他拐帶婦女屬實,而且對夕霧造成了嚴重的傷害,這牢獄之災他是跑不掉了。
夕霧抱着他,過了好一會兒這才平複了一下心情,紅着眼說:“絕對不能放過這兩個惡魔,一定要讓他們受到法律的制裁。”他們是秦明曦的左臂右膀,借此機會除掉了他們,秦明曦就翻不出什麽風浪。
高飛揚伸手輕輕摸着她臉上的紅腫淤痕,既憤怒又心疼,咬牙說:“你放心,他們竟敢這樣對你,我一定會讓他們吃不完兜着走。”他會找律師告到他們這輩子都在牢房裏度過爲止。
“高先生,高太太,兩位方便的話,請跟我們回警局做個筆錄。”警員上前來,客氣地說。
夕霧松開了緊抱着高飛揚的手,有些着急地說:“警員大哥,他還有一個同謀,在樓上,他對我欲行不軌的時候,被我用水果刀刺傷了,你們趕緊去把他抓起來,别讓他逃了。”
警員立即安撫她說:“高太太請放心,我們同事已經把他抓住了,金生水和玉昆岡都已經落網。”
聽到他們都落網了,夕霧臉上不禁露出了高興的笑容,說:“那就好,他們倆作惡多端,一定不能放過他們,說不定白家村發生洪災的事情,就是他們所爲,你們警方一定不能放過他們。”
自從他們這夥人出現之後,他們就不得安甯了,一定是他們在背後興風作浪,把他們抓起來,才能還他們太平。
“請放心,我們警方會做事,隻要是他們犯下的罪,一個都不想逃。”警員神情嚴肅地說。
高飛揚有些心疼地看了夕霧一眼,說:“我太太身上有傷,我想先帶她去醫院檢查,稍晚一點,我才帶她去警局做口供。”
警員看向夕霧,看到她衣衫褴褛,身上血迹斑斑,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顯然是受到虐打了,便點頭說:“高太太請先去醫院驗傷,你們去警局錄口供的時候,可以帶上一份驗傷報告。”
“明白。”高飛揚輕輕點頭,看到夕霧那一身的狼狽,便心疼得紅了眼,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等警員離開後,夕霧抓住了高飛揚的手,有些着急地問:“飛揚,陳明書怎麽樣了,他幫我擋槍了,還被他們踢了,他的傷勢是不是特别重?”
自從她醒來後,其實她一直都很擔憂陳明書的傷勢,但自己身陷危險沒辦法,現在危機終于解決了,她便迫不及待想知道他的狀況。
高飛揚頓時愕然了一下,他知道在女洗手間裏受傷的人是陳明書,卻不知道他竟然是爲了救夕霧而受傷的,臉上不禁露了一抹愧疚的神情,看着她,嗓音低啞地說:“我隻惦記着來救你,并沒有去關注他,夕霧,對不起,你有危險的時候,我不能及時去救你,反而讓……”
他此刻對陳明書的心情有些複雜了,出于男人的直覺,他覺得陳明書對夕霧并不是普通朋友那種感情,但事實上,這小子真的救了夕霧有很多次,讓他讨厭他都無法理直氣壯了。
“說什麽傻話,你剛才及時趕來,已經是救了我,否則我落在他們手裏還不知道會被怎麽折磨,我們快去醫院吧,陳明書幫我這麽多次,這次無論如何,都得好好感謝他。”希望他沒事,不然她這輩子都不能安心了。
高飛揚帶着夕霧,急匆匆來到醫院,看到她第一時間就想去看陳明書,他趕緊拉住她,說:“老婆,你身上也有不少傷,不如你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再去看他。”
“我沒事,這點傷能等,如果陳明書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你讓我怎麽向人家的父母交代,趕緊去看看他,他沒事,我才能放心。”
夕霧說着,拉住了一位旁邊經過的護士,問到了陳明書的病房,便急匆匆地趕去。
高飛揚沒轍了,隻能陪着她去看陳明書。
他們剛來到陳明書的病房門口就聽到裏面傳來了一陣哭哭啼啼的聲音:“我們陳家到底造了什麽孽,讓我的孩子一再二地受傷,他上次受傷,這才剛好起來,又遭到這橫禍,一定要讓兇手還我兒子一個公道,我就一個兒子,他要是有什麽事,我也不要活了,嗚嗚嗚……”
夕霧站在門口,看到裏面有一對中年男女,正在哭訴的是那位婦女,普通農村婦女的打扮,正哭天搶地的,哭得很是悲痛。
站在她旁邊的中年男子,雖然也是一臉沉痛,不過他卻沒有吭聲,隻是看着躺在病床上還昏迷不醒的陳明書,想讓也很難過。
看來他們應該是陳明書的父母,夕霧站在門口,心裏不禁有些刺痛和難受,做父母的看到自己的孩子傷成這樣,一定很擔心很心疼了,她動了動嘴角,有些難受地問:“你們好,請問,陳明書的傷勢怎麽樣,醫生怎麽說?”
陳母回頭看到他們,擡起手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皺了一下眉頭,聲音嘶啞地問:“我兒子中了槍,受了很重的傷,還昏迷不醒,我好像沒見過你們,你們是什麽人,跟我兒子是什麽關系?”
她在問他們的時候,臉上露出了警惕的神情,似乎是擔心他們是害她兒子的人。
夕霧臉上露出了一抹歉疚的神情,難受地說:“我跟明書是朋友,這次他會受傷是因爲他想救我,很對不起,是我給他帶來了災難,如果你們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
一聽陳明書是因爲她才的受傷,陳母臉色頓時就變了,她三步并作兩步,來到她的面前,有些氣急敗壞地大聲說:“原來是你害我兒子受傷,你這什麽女人,爲什麽會招惹有槍的人,我兒子一向很乖很聽話,是你帶壞我兒子,是你讓他變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