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暄伸出一根蔥白的纖細長指,往他的額門前一戳,鄙視地說:“你這是把自己的自尊丢在地上,任我踐踏。”如果白浩宇有他這一半的不要臉,他就不會因爲住在霍家而感到羞愧,情願自己一個人搬出去住了。
盛堯在她身上親昵地蹭着,一點都不覺得丢臉,反而沾沾自喜:“我就喜歡被你踐踏,你使勁點,我就高興。”他最怕的就是她不理他了,有個這麽厲害的老婆,他甘願當小男人,不然他怕她跑了。
唐暄頓時忍不住噗嗤地笑了,一臉鄙視地說:“你真是犯賤。”不過也賤得挺可愛的,像她這樣的女強人,就喜歡駕馭男人,特别是把一個強悍的男人馴服得服服帖帖的。
盛堯才不管她怎麽罵自己,抱着她就不想撒手了,她又香又軟,他甘願爲她折腰,心甘情願死在她的溫柔鄉裏。
“夠了,我今天到這來,不是來看你的,是來看千帆的,歡兒昨晚帶他去醫院,恐怕是感染了病毒,現在正發燒,吃藥退了又燒,有點反複的樣子。”唐暄臉上露出一抹擔憂的神情。
最近生病的孩子挺多的,熙熙晚上也有幾聲咳嗽,這幼兒園裏面生病的孩子多了,就是病毒的溫床,不是看她特别喜歡上學,她都想讓她請假留在家裏好好休息了。
盛堯見她這麽擔心,便安慰說:“千帆生病有這麽多人照顧他,他肯定很快就能好起來,你不用太擔心。”
“家裏有孩子的,誰能不擔心。”唐暄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微把他推開,說,“好了,我得去公司上班了,今天工作有點忙,你早點下班去接熙熙吧,她有點咳嗽,你注意點,她咳嗽厲害了,你回去讓她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再吃咳嗽藥。”
本來還想跟她多纏綿一會的盛堯,一聽她公司事兒多,便忍住了,松開手,點頭說:“我知道了,要不要我去公司接你?”
“我自己有開車,不用你接,你多點兒陪着熙熙吧,她這幾天有點想念她親生父母,有點郁郁寡歡。”熙熙的爸爸已經病死了,她已經讓人幫忙打聽她媽媽的下落,不過目前爲止還沒消息。
“她媽媽抛夫棄女跟人跑了,這樣的人,有什麽好想念的,我覺得你還是别還心思找她了,如果她要把熙熙帶走,我還擔心她那個繼父立心不良。”
盛堯一臉氣憤,熙熙這麽可愛,又這麽貼心,他下班回家,她會給他倒水喝,還會給他捶背,他真舍不得把她送走。
唐暄聳肩說:“你放心吧,熙熙現在跟我們感情這麽好,她不舍得丢下我們跟别人跑的,而且她親媽有了别人,也不會要她這個累贅了,不過熙熙想見她一面,我怎麽也得圓她這個心願。”
熙熙太乖了,很懂事,她沒什麽要求,隻想見親媽一臉,她怎麽忍心拒絕。
聽到她這麽說,盛堯這才放心,現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人,就是她們了,少了一個,他都會很傷心的。
“好了,我不跟你多說了,有什麽事今晚再說,我要去公司了。”這千帆一生病,霍冽宸就有理由偷懶不上班,而她的工作量就倍兒多了,想到那做不完的工作,她就忍不住頭痛了。
盛堯伸手捧住她的臉,在她嬌豔的紅唇不舍地吻了吻,說:“要勞逸結合,别累着自己,我會心疼的。”
其實他現在工資不低,養她跟熙熙完全不是問題,不過他知道,她是個事業性很強的女強人,他并沒有勉強她退下來,隻要她想做的事,他都會支持。
唐暄哭笑不得,伸手捏了捏他的臉,笑着說:“你瞧瞧你,像個長氣的老頭兒。”
“我隻對你長氣。”其他人想得到他的關心,他還不樂意呢。
“知道了,我真走了,晚點見。”這男人真是肉麻得不行,唐暄聳了聳肩,把他水杯裏剩下的一口水喝光,這才轉身,邁開腳步,向着外面走去。
她一推開門,發現一堆人在外面,神情驚慌地做鳥獸散,假裝忙碌。
唐暄嘴角微抽了一下,回頭看向辦公室裏面,挑眉說:“你的屬下這麽閑的嗎?”别以爲他們假裝忙碌做别的事,她就不知道他們剛才扒拉在門口那偷聽。
盛堯額頭上的青筋頓時一抽,立即快步走出去,臉色鐵青地命令:“所有人聽令,馬上給我到足球場跑五十個圈,然後再做一百個掌上壓,沒有完成,一個都不準下班。”
豈有此理,他跟唐暄在這卿卿我我,他們居然敢在門外偷聽,不重重地懲罰一下,他們真當他是個紙老虎,沒有半點威嚴。
他這懲罰一出,大家臉上頓時露出了驚恐的神情,怕怕地說:“老大,這懲罰太重了吧。”他們也沒打擾他們在裏面卿卿我我啊,反而吃了滿嘴的狗糧,饒了他們吧。
盛堯眼眉一挑,俊臉上露出了一抹寒冰似的冷冽氣息,陰恻恻地警告:“怎麽,敢讨價還價,想加倍罰嗎?”
“老大,你歇歇火兒,我們馬上去跑步。”一看他要大發雄威,大家哪裏還敢吱歪,趕緊夾着尾巴,争先恐後地跑出去跑步了,不過心裏卻在紛紛嘀咕,他們老大一定是欲求不滿,才把怒火發在他們身上。
唐暄似笑非笑地走了,盛堯臉上的神情垮了,握着拳頭,使勁往空氣中揮了幾下,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一群欠收拾的小兔崽子。”竟敢偷聽他們說話,這次完了,他的形象全毀了,他們一定在背後說他是小男人了。
在另一邊,小倩在辦公室被唐暄罵了一頓,心裏雖然明白,她說的都是道理,忠言逆耳,但想到不辭而别的白浩宇,心裏還是很痛,他既然一開始就打定主意,不帶她走,他就不應該騙她。
她在院子裏心不在焉地走着,看到院子裏的秋千,便走過去,坐在秋千上,頭靠在繩子上,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有些陰沉的天空,喃喃地說:“白大哥,你真是殘忍,你怎能不辭而别,你知不知道,我現在的心有多痛……”
他自己一個人走了,她留在這裏,隻剩下滿腔的思念,她輕輕閉上眼睛,有些黯然神傷。
就在這時,保姆路過這,看到她靠在秋千上,閉着眼睛,似乎睡着了的樣子,不禁眼睛一亮,她立即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見她并沒有被驚動,依然閉着眼睛,便悄悄繞到她的身後,慢慢擡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