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他發信息跟你說,他跟朋友去攝影了,但他回來後,卻告訴我,他并不是跟朋友去攝影,而且他有點悶悶不樂,好像有心事的樣子,你知道他最近有什麽異常嗎?”
蘇盡歡親自倒了一杯花茶,遞到他的面前,她臉上的神情雖然是溫和的,但眼神卻異常的銳利,讓人不寒而栗。
張叔捧着茶杯,手都有些顫抖了,他喝了一口花茶,清冽可口,香氣四溢,他穩定了一下心神。
這才說:“少奶奶,小遠很乖的,他最近都沒有發生什麽異常的事,我今天如常去接他,遠遠的,看到他上了一輛很豪華的轎車,我收到他的信息,他說他跟朋友去攝影了,我便以爲那車裏的人是他的朋友。”
“哦。”蘇盡歡眼眉一挑,說,“那你可記得這豪車的車牌号?”
張叔立即點頭說:“記得,那車牌号有點特别,所以我記得特别清楚。”小遠上了别人的車,他看到了,肯定要記下車牌号的,如果出了什麽事,好歹是個線索。
站在一旁的女傭,立即拿出了紙筆,讓他把車牌号寫下來,然後拿給蘇盡歡過目。
蘇盡歡看了一眼車牌号,便說:“禦冷,去調查一下,現在這車牌号的車主是什麽人。”她一向很關心小遠,他這一趟回來心事重重的樣子,一定是跟這車上的人有關系。
既然他不想說,她便讓人去調查,早晚知道有什麽事情困擾着他。
“給我一點時間,我馬上去查。”禦冷伸手接過紙條,便邁開腳步,急匆匆離去,去調查這車牌的車主。
張叔怕蘇盡歡責怪自己,便着急地解釋:“少奶奶,小遠是不是在這車上出了什麽事,我是有想過追上去的,但對方的車開得很快,我追了一會,車就跑遠了,我看到小遠發信息來,便以爲他是跟朋友去玩耍了。”
蘇盡歡微微一笑說:“張叔,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她并沒有打算責怪他,小遠既然發了信息,讓他别去接他,責任是在小遠的身上,她并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張叔見她并沒有責怪自己,這才松了一口氣,趕緊站起來,說:“那我不打擾您了,我先下去了。”
蘇盡歡看着張叔離去的背影,纖長的手指,在沙發扶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彈着,妖媚的美眸微眯,臉上露出了一抹有些疑惑不解的神情,今天接走小遠的人,開的是名貴的豪車,到底是誰?
小遠身體不好,他的心思都在研究新知識裏,很少去結交新朋友,是誰帶他走一趟,就讓他如此心事重重?
她拿着手機,正沉思着,手機傳來了叮咚的一聲響,她低頭一眼,是盛堯發信息來了,他告訴她,這車牌号的車主找到了。
當她看到那車子的名字,臉上的神情頓時愣住了:“竟然是他。”難怪小遠回來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原來接走他的人竟然是秦明曦。
“秦明曦一向不跟小遠親近,壓根就沒有把他當成是自己的親弟弟,他突然接走小遠,一定有什麽陰謀。”蘇盡歡不禁有些生氣,小遠的身體不好,他有點不開心,她都會擔心,他的心情會影響到他的身體。
這秦明曦無端端接近小遠,讓他一臉抑郁的回來,肯定沒好事發生。
她伸出纖長的手指,在手機裏翻出了秦明曦的手機号碼,毫不猶豫地撥了過去。
秦明曦跟米依晨正在别墅裏謀劃着什麽,看到蘇盡歡親自打電話來,秦明曦臉上的神情頓時一沉,一臉不悅地說:“就知道這臭小子靠不住,他一定把所有事情都告訴蘇盡歡了。”
看到他一臉暴躁的樣子,米依晨微微一笑說:“你這麽暴躁幹嘛,你電話還沒接呢。”小遠是挺軟的一個小男孩,但她堅信自己不會看走眼,小遠不會出賣自己的親哥哥。
“蘇盡歡主動打電話找我,肯定是小遠啥都跟她說了,她現在打電話來找我麻煩。”秦明曦盯着響個不停的手機,臉上露出一抹憎恨的神情,蘇盡歡除了數落他,罵他,擠兌他,她就沒有對他好過。
“你這人對别人一點信任都沒有,你快接電話吧,不然,我怕她得親自找上門來問候你了。”米依晨催促他趕緊接電話。
她姐姐生前,跟她提過不少次蘇盡歡這人,她很陰險的,她分明已經是有夫之婦了,卻還對高飛揚欲拒還迎,把他勾得心癢癢,知道她用假懷疑逼高飛揚娶她的時候,蘇盡歡還屢次威脅她,讓她跟高飛揚坦白。
她姐姐會走上絕路,蘇盡歡的功勞少不了,隻要有機會,她一定會收拾她。
秦明曦被她催了催,不得不接通了電話,語氣很不友善地說:“我跟你不是那麽友好,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蘇盡歡冷笑一聲說:“我爲什麽打電話給你,你應該心裏有數,你今天無端端接走小遠,到底有什麽企圖,你别告訴我,你突然良心大發,想認他這個弟弟了,我不會相信的。”
秦明曦輕哼一聲說:“小遠是我同一個母親所生的親弟弟,我想跟他吃頓飯怎麽了,難不成,我們兩兄弟吃頓飯,你也不允許?”
“如果你真心隻想跟他吃飯,我當然沒意見,但他回來,一臉心事重重,抑郁不得志的樣子,讓我很擔心,秦明曦,你是什麽人,我們心裏有數,你就少在我面前演了,你到底跟小遠說了什麽,讓他這麽不高興?”
秦明曦聽着她明顯指責自己的語氣,不禁怒了:“蘇盡歡,在你心裏,我秦明曦真的這麽不堪,除了做壞事,就不會做好事嗎?”他真的很讨厭她,她總是以一副法官審問犯人的姿态來審訊他。
蘇盡歡聞言,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随即眼眉一挑,冷笑一聲說:“秦明曦,你是我爸的養子,我一直很期待,你能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好繼承我爸的事業,但你呢,除了自私猜忌,無惡不作,你做過什麽讓人省心的事?”
她不能陪伴在秦決天的身邊,她把最大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希望他能夠替自己盡孝,萬萬沒想到,他跟她竟然背道而馳,爲了那麽一點可憐的自卑心理,總是覺得她在排擠他,想搶走他的東西,既可憐又可悲。
“說的比唱的好聽,你在蘇家過得不如意,你看不得我在秦家過得這麽好,你總是對我有偏見,蘇盡歡,你就是心裏不平衡。”他在秦家這麽多年的地位,不是她三言兩語,在秦決天面前随便撒撒嬌就能撼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