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現在必須得回去了,她輕輕點了點頭,低聲說:“好。”她擡起腳步,剛想走。
白浩宇卻突然邁開腳步上前,伸手摟住了她的腰,低頭看了她一眼,便把她打橫抱了起來,随即轉身,向着外面走去。
他走得很快,很快就到了外面,他把她放在了副駕駛座上,幫她系好安全帶,然後繞過去,上了駕駛座,一聲不發地啓動轎車上路。
這夜裏的,又剛下過大雨,路有些滑,白浩宇沒敢開太快,換了他自己一個人在車上,他肯定無所顧忌的,但小倩在車上,他就情不自禁地放慢了車速。
小倩的手指輕輕撫弄着身上扣着的安全帶,視線不時往白浩宇的身上瞄,心愛的男人就在身邊,讓她不去看他,真的太難了。
白浩宇開車離開了村莊,開往霍震西家的方向,眼看着快到了,他打破了沉默,輕聲說:“你以後别再來找我了。”她現在基本跟秦明曦算是确定關系了,他不想再卷入旋渦裏。
小倩聞言,臉上的神情頓時僵住了,唇角泛起了一抹苦澀,嗓音嘶啞地說:“我隻是來找你聊聊天也不行嗎?”其實她對他的要求不多的,隻是遠遠地看着他,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白浩宇緊握住方向盤,抿了一下唇,有些煩躁地低吼:“霍小倩,你不覺得自己太自私了嗎,你一邊跟秦明曦去酒店過夜,你一邊又來纏着我,你想腳踏兩條船,我不想知三當三。”今晚發生的事情,他連自己都忍不住要鄙視自己了。
他的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尖刀,直刺進小倩的心裏,心好痛,痛得幾乎沒有辦法呼吸,淚水在眼睛裏打轉,差點就忍不住崩了。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強忍住差點便忍不住發出來的哭泣聲,她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過了好一會兒,才聲音嘶啞地說:“我明白了,我以後不會再随意來找你,我有事沒事都不會再來找你了,但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聽着小倩隐忍的哭泣聲,白浩宇心裏也很難受,他也不想這樣的,但這段感情再糾纏下去,肯定是兩敗俱傷,長痛不如短痛。
他抿了一下唇說:“你說。”
小倩擡起手,輕輕拭去眼角不小心滑下的淚水,看着他,一臉認真地說:“我要你答應我,以後别再喝醉酒了,酒喝多了傷身體,而且你一個人喝醉了,會有危險。”
她不想看到他出事的新聞,那會讓她的心很痛的。
白浩宇真的想不明白,她都已經選擇了秦明曦,爲什麽還這麽關心他,總是給他假的希望。
他咬牙,有些憤怒地說:“霍小倩,喝不喝酒是我自己的事,你跟秦明曦過好你們的日子就行了,你管我這麽多做什麽,我不會感激你,你這樣做隻會讓我感到很困擾。”
小倩難過地說:“白大哥,我隻是關心你,我沒别的意思,我答應過伯母,我會幫她好好照顧你,是我食言了,我沒能照顧好你,你就讓我安心……”
白浩宇已經在氣頭上了,惱怒地說:“怎麽,你害得我們家破人亡了,你這輩子還能安心嗎?”她不提他父母還好,她這一提,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對不起,白大哥,我不是想傷害你,我真的隻是想你一個人也能過得好,你不要再酗酒,我會很擔心你。”小倩伸手捂着不斷抽痛的心髒,淚水不禁奪眶而出,他說的沒錯,她這輩子都不會心安了。
快要到霍震西的家了,白浩宇蓦地加速,轎車就像風一樣飄到了大門前,他伸手解開了她身上的安全扣,神情冷漠地說:“下車。”
他不需要她假惺惺的關心,更不需要她施舍似的憐憫。
“白大哥……”小倩淚眼漣漣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白浩宇沒有看她,隻是冷冷地重複着:“下車。”他心裏已經下定了決心,他要跟她劃清界限,以後不會再跟她單獨見面。
看着他決絕冰冷的神情,小倩沒有辦法了,隻得含淚推門下車。
白浩宇沒有再看她一眼,用力關上車門便開車掉頭就走了,走得那麽潇灑,一點都不拖泥帶水,仿佛預示着,他們的注定要分開的結局。
“白大哥……”看着他頭也不回地走掉了,沒有半點留戀,小倩的心痛得如被刀割,她伸手緊緊地捂着心髒處,人在習習的夜風中瑟瑟顫抖。
她拐着腳,剛想進大門口,身後突然傳來了一把惡意滿滿的聲音:“啧啧,好一出生離死别的好戲,我都不知道原來你真的這麽厲害,昨晚跟秦明曦去酒店過夜,在大家前面表演了一出虐愛情深,這天一黑,又馬不停蹄投進第二個男人的懷抱裏,不是我親眼所見,我真信了你深愛着秦明曦那殘廢。”
他一邊說,一邊鼓掌,滿滿的諷刺意味。
小倩的心頓時一顫,迅速回頭看去,隻見霍建祥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那裏,臉上布滿了諷刺的冷笑,顯然把剛才她跟白浩宇分别的那一幕都看在了眼裏。
她臉色一沉,冷冷地說:“霍建祥,你不要胡說八道,我跟白浩宇沒什麽關系,他隻是充當司機,送我回來而已。”他聽到什麽話并不重要,隻要她死口不認,沒人會相信他,隻會認爲他跟她關系不好,惡意中傷她。
“我的耳朵沒聾,我的聽力沒問題,你跟白浩宇在車上說的話,我聽得一清二楚,需要我幫你轉告秦明曦嗎,他真是可憐,頭頂綠成了大草原還不知道,今天還差點因爲你變成了太監,你的手段真是高,腳踏兩條船,還能讓他爲你死心塌地。”
霍建祥一邊說,一邊得瑟地吹着口哨,那得意的神情,仿佛掌握着她不可告人的大秘密似的。
“霍建祥,嘴巴長在你的身上,你想說什麽,我無權阻止你。”想以此來威脅她,他做夢,小倩拐着腳,轉過身去,慢慢向着裏面走去,不想搭理他。
霍建祥見她不理自己,立即快步追上去:“你這野種,我告訴你,别以爲你跟秦明曦在一起,你就能搶走我的東西。”
“那可真的讓你失望了,爸說過,隻要我結婚,他就把他的一半家産當成是嫁妝送給我。”而這不過是開始,她要的不隻是這一半的家産,她要的是霍震西的整個家産,一分錢她都不想留給霍建祥。
霍建祥一聽,頓時臉色都變了,有些氣急敗壞地大聲追問:“你說什麽,爸什麽時候說過要給一半的家産給你當嫁妝,我怎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