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小倩回歸了霍家,很不容易終于想通了,跟白浩宇那一家子切斷關系,霍震西看到了她的果斷,但也感受到她的難過和傷心,她這麽做肯定很心疼了,他可舍不得再讓她受委屈了。
霍建祥立即就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似的,睜大眼睛,要笑不笑地盯着小倩:“爸,我沒聽錯吧,你的寶貝女兒竟然要來向我道歉?”今天的太陽是從西邊升起的吧,在不久之前,她還一心想殺了他。
小倩微眯了一下有些冷意的眸子,淡淡地說:“你沒聽錯,之前我并不知道,原來我的真實身份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所以才會做出一些傷害了你的事,我爲我曾經對你做過的事情感到抱歉,請你原諒我。”
小倩說着,視線落在他纏着紗布的小腹上,眸色更加黯了,那一刀,怎麽就沒能要他的命,真的太可惜了。
霍建祥見她真的向自己道歉,頓時有些懵了:“你是真心還是假意的?”那時候,她想殺他的神情有多驚悚,他還記得一清二楚,他不太敢相信她是真心向他道歉,她這人有點狡猾,心裏肯定在謀算着什麽。
小倩深吸了一口氣,一臉真誠地看着他:“大哥,你我雖然不是同一母所生,但我們身上都流着霍家的血,過去種種,皆因我們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還望大哥原諒小妹。”
霍震西在一旁提醒:“建祥,小倩都親自來向你道歉了,你見好就收了。”看到小倩的心終于向着他們,他很高興,看到他們兄妹和睦,他更高興。
霍震西不斷給霍建祥施壓,霍建祥雖然心裏不相信,但也不能說什麽了,隻得有些虛假地笑着說:“小倩,不知者不罪,在我還不知道你是我妹妹之前,我還想讓保镖殺人滅口,是大哥不對在先,我原諒你刺了我一刀,你也原諒大哥追殺過你好不好?”
小倩有些腼腆地一笑說:“我早就不怪大哥了。”
霍震西立即哈哈大笑着說:“建祥,聽到沒有,小倩不怪你,還向你道歉,你當大哥的要大度一點,把之前不愉快的事情都當粉筆字一樣抹去,以後你們要相親相愛。”
霍建祥立即說:“那當然,很不容易有個妹妹,我一定會好好愛護她,保護她,不讓外面的人欺負她。”
霍震西聽到他這麽說,更加高興了,總算老天爺待他不薄。
這邊樂也融融的時候,蘇盡歡和夕霧也到了秦明曦的病房。
秦明曦雙腿被打斷,這輩子隻能坐輪椅,整個人都萎靡了,身上更是充滿了生人勿近的戾氣,這醫院裏的護士都不想來伺候他了。
蘇盡歡走進裏面,聞到一股濃烈的煙味,眉頭一皺,讓夕霧打開窗戶通風,看向躺在病床上,一臉陰沉不快的秦明曦,皺眉說:“明曦,你這是何苦在這折磨自己。”
他雙腿被打斷已經是事實,就算再糾結也沒用。
秦明曦抖了一下手上夾着的香煙,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憔悴的臉上很是邋遢,頭發更是亂得像雞窩,嗓音嘶啞地說:“我想怎麽做事我的事,你來找我做什麽,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蘇盡歡輕嗤了一聲,冷笑着說:“秦明曦,你以爲我真的這麽閑嗎,如果你不是我爸的養子,我根本不會來看你一眼。”
她看到他這自暴自棄的樣子,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他手裏分明握着一把王炸的好牌,卻偏偏作死,把這一手好牌打爛。
秦明曦自嘲地呵呵一笑,說:“好一個養子,蘇盡歡,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恨你,如果不是有你的存在,我就是秦家唯一的血脈,我就不會被人在背後罵,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偷回來的。”
他慢慢擡起頭,那一雙深沉的眼睛裏,透着一抹強烈的恨意,她爲什麽要出現,爲什麽要搶走他的一切?
蘇盡歡頓時感到無語:“嘴巴長在别人身上,他們要怎麽說是他們的自由,但你可以選擇聽或者不聽,我爸知道你不是他親生的,他有介意過你的身世嗎,他沒有,你還是你,秦明曦,我爸也立下遺囑了,隻要他不在了,你就可以繼承秦家的一切。”
秦明曦聞言頓時渾身一顫,臉上的神情僵住了,有點不敢置信地瞪着她:“你說什麽,他真的立下了遺囑,要把秦家的一切都給我?”他怎麽從沒聽過這件事,秦決天沒跟他提過立遺囑的事情啊。
“他親自跟我說的,難道還有假嗎?”蘇盡歡冷笑着說,“但是你最近所作所爲,真的太讓他老人家傷心,我不敢保證,他會不會改遺囑。”以他這樣的人品,秦決天也不放心讓他接管秦家。
“爸……”秦明曦怔愣住了,直到香煙上的煙灰落下,燙到他,他才仿佛驚醒過來,趕緊把抽了一半的香煙塞進煙灰缸裏,有些着急地說,“我不是存心想讓他傷心難過的,我真的不是存心的……”
自從來到錦城後,他受了太多的冤屈,先是被人冤枉打斷了霍建祥的腿,後又被人打斷了雙腿,知道自己一輩子都要坐輪椅的時候,他真覺得天都要塌了。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了,如果你不想讓爸擔心,你就别再這麽頹廢,積極點接受治療。”蘇盡歡語氣一頓說,“那天在街頭襲擊你的那群人,你有沒有記起什麽?”
秦明曦眉心緊蹙,半響才說:“那時候一群人在車上下來,追着我就是一頓打,我真的沒看清楚他們有什麽特征……”
“明曦,你一定要想清楚,你記起的任何細節,對我們的調查都很有用。”這件事情一拖再拖,拖久了,想要查清楚幕後黑手是誰就更加難了,蘇盡歡看着他,神情有點着急。
“我真的記不起……我……”秦明曦說着,突然腦海裏閃過了一些零碎的畫面,他頓時目光一閃,大聲說,“我想起來了,其中有一個打我的男子,他雖然帶着口罩,但我看到了他臉上有一道像蜈蚣一樣的疤痕,從眼角那往下,很猙獰的……”
“像蜈蚣的疤痕?”蘇盡歡聞言,頓時覺得有點印象,好像在見過的樣子。
夕霧把病房裏面的窗簾拉開,回過頭來說:“少奶奶,昨天我們來看陶陶的時候,在樓下大廳看到了一個男子,他臉上就有一道很猙獰的疤痕,遠遠看着還真像一條蜈蚣,會不會是他?”
聽到她這麽說,蘇盡歡一下子記起來了,那個臉上有疤痕的男子帶着一個肚子痛的女人來醫院,因爲不滿要排隊,在那大吵大鬧,她微眯潋滟着寒意的美眸,立即說:“馬上去調查他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