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霍震西頓時震驚地睜大眼睛瞪着她,一臉的不敢置信。
霍建祥用力搖了一下頭,一臉驚愕地失聲大叫:“不可能……高飛揚怎麽可能站得起來……騙人……你們騙人……這主管的位置是我的……是我的……”
看着霍建祥一臉快要暴走的樣子,蘇盡歡微眯了一下潋滟着寒意的美眸,似笑非笑地說:“霍建祥,你怎麽就這麽肯定高飛揚站不起來,還是你在背後做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我……”霍建祥簡直不敢相信,這煮熟的鴨子真的就這樣飛走了,氣急敗壞之下,剛想說出昨晚他派人暗殺高飛揚的事。
霍震西一看,眼疾手快,迅速抓住他的手臂,沉聲呵斥:“建祥,給我閉嘴。”
他同樣感到很震驚,但姜還是老的辣,他很快便冷靜下來。
馬上便想到,這肯定就是蘇盡歡的詭計,她故意激怒霍建祥,讓他自爆買兇殺人的事。
現場這麽多人,到時候跳進黃河洗不清,便趕緊讓霍建祥閉嘴,免得他意識失去理智說錯話。
霍建祥真的亂了,用力跺了跺腳,一臉氣憤地說:“爸,是你說的,你一定會讓我回到公司上班的,現在什麽都沒有了,我怎麽辦啊?”
在一分鍾前,他還自鳴得意,等他當上了公司的财務部主管後,他有一系列的大計要實施的。
“你給我閉嘴,别亂說話。”霍震西瞪了他一眼,然後看向蘇盡歡,咬牙切齒地說,“千算萬算,還是被你算了。”
蘇盡歡一臉無辜地說:“二叔,你這話就得讓我惶恐了,我本來也以爲高飛揚癱瘓了的,沒想到命運之神這麽眷顧他,被判了死刑還能站起來,他怎麽說也是你的外甥,你不應該替他感到高興嗎?”
衆目睽睽之下,霍震西有怒火也不敢随便發出來,臉上勉強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假笑,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迸出來的說:“飛揚能站起來,我當然替他感到高興。”
他的話剛說完就看到在盛堯的護送下,高飛揚正邁着沉穩的腳步,一步一步地向着他們走來,他的拳頭不禁瞬間攥住,眼裏露出了深沉的怒意,他一定是跟蘇盡歡串通了,把他置于此刻這麽尴尬的境地。
高飛揚在夕霧的攙扶下,來到台上,他的臉色還很蒼白,但臉上的神情卻是神采飛揚的,他看着霍震西,臉上露出了陽光帥氣的笑容:“我真的要謝謝你,原來你這麽爲我着想。”
他臉上的笑容很燦爛,但眼底裏的寒意卻很深,其實此刻,他最想做的就是一拳狠狠地揮過去。
昨晚他派了殺手來,害夕霧受傷,還差點要了他的命。
像他這樣的人,真的死一百次,他都不會覺得他可憐,隻會覺得他死有餘辜。
“你是我的親外甥,你媽又不在了,我關心你是應該的。”霍震西也在笑,但笑得很僵硬,很虛假,内心裏萬馬奔騰,驚濤駭浪,怒吼着,他爲什麽沒有癱瘓,爲什麽沒有死?
在現場最高興的人莫過霍震南了,聽到高飛揚癱瘓的消息,他是真心的難過,他快步上前,伸手拍了拍高飛揚的肩膀,一臉高興高興地說:“飛揚,幸好你媽在天之靈保佑你,讓你好起來了。”
高飛揚知道他對自己是真心的,微微一笑說:“大舅舅,你不用擔心我,我的命硬得很,越是有人想我死,我就越是活得好好的。”
氣氛一下子便變得凝重了起來,霍震南立即說:“好了,既然你沒事了,我便宣布,震西和盡歡的打賭,盡歡赢了,飛揚,你得盡快養好身子,你在公司身居要職,可不能再有什麽閃失了。”
高飛揚一臉真誠地說:“大舅舅請放心,我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個人問題影響了公司的運作。”
眼看着這裏已經沒有了自己能夠立足之地,霍震西如喪家之犬,快步往台下走去,臉色鐵青。
“爸……”霍建祥跟在他的身邊,着急地叫嚷着,“我們這樣就走了?”
霍震西的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冷冷地說:“你還嫌丢人丢得不夠嗎?”
他哪裏還有臉留在這裏,本來想給蘇盡歡一個大笑話,沒想到小醜竟然是自己,他今天真的輸得太慘了,可以說一敗塗地。
霍建祥見他生氣,一臉無解了:“爸,你也太不濟了,你的道行太淺,連一個婦道人家都鬥不過。”不是說姜是老的辣嗎?
霍震西本來就一肚子怒火了,這霍建祥也是不會察言觀色,就這麽一說,直接就把他引爆了,他立即回過頭來,想也沒想,一巴掌就刮過去。
随着啪的一聲脆響,霍建祥臉上頓時多了一個紅腫的掌印,他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置信。
霍震西怒道:“人家生兒子,我生兒子,爲什麽别人生的兒子這麽優秀,我生的兒子卻這麽如此垃圾,不是你爲了一己之私,把自己的一手好牌打爛了,我需要這樣爲你愁白了頭?”
有事了,從來不會反省自己,隻會推卸責任和責怪别人,就連他也被他怪上了,他怎麽就生了這麽一個蠢鈍兒出來,真是氣死人了。
霍建祥挨了他一巴掌,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頓時頹廢得像隻鹌鹑似的,低着頭,一臉委委屈屈的樣子,完全不敢再說一句話頂撞他了。
“你給我聽着,現在是重要時期,你别再給我整出什麽幺蛾子來,否則别怪我不顧父子情,推你出去死。”霍震西現在是真的生氣了,他撂下狠話,上了車,沒讓他上去,直接就讓司機開車走了。
霍建祥看着他的車尾,更加覺得自己委屈了,忿忿不平地說:“是你說的,今天我會赢得十拿九穩的,現在出事了,你就罵我打我,我是你的親生兒子,你憑什麽這樣對我?”
身後突然傳來了一把男子有些頹廢的聲音:“在親生父子的面前也隻有絕對利益的關系,更何況是沒有血緣關系的,真是可悲可歎。”
霍建祥立即回頭看去,隻見一個男子正依靠在一輛車前,手裏夾着一根香煙,正徐徐地噴着煙霧,他随即皺眉,不悅地說:“秦明曦,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秦明曦抽一口煙,緩緩地吐出,臉上露出一抹自嘲的凄涼笑容:“沒什麽意思,我跟你不過是同樣的可憐人而已。”
霍建祥臉上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神情,一臉嫌棄地說:“别把我跟你混爲一談,我跟我爸是親生父子,而你跟秦決天,頂多就是養父子的關系,你們沒有血緣關系的,聽過切肉不離皮吧,這是有血緣關系才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