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震西臉色瞬間變了,她好歹也是叫他一聲二叔的,這說話一如既往的不帶尊重,真的太沒禮貌了,也不知道他大哥怎麽管教兒媳婦的,沒家教。
他鐵青着臉,不悅地說:“這麽說,冽宸真的受了重傷,無法來上班了,這公司這麽大,蛇無頭不行,他真不行了,就别把大權攥在自己的手裏,害公司損失了,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擔當得起。”
蘇盡歡眼眉一挑,清脆的聲音寒意更滲人:“這麽多年來,我老公爲了公司竭盡所能,把霍家的産業擴大了多少倍,難道二叔就沒看在眼裏嗎,我就是看不得他這麽累,讓他在家裏休息個幾天,二叔就眼紅了,想逼宮嗎?”
蘇盡歡刻意加重了逼宮這兩字的音調,語氣也變得淩厲,氣場更足了。
霍震西隻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迅速襲來,壓得他幾乎喘不過來氣,而周圍的員工,聽到蘇盡歡的話,已經在竊竊私語,似乎是在說他的壞話。
他更生氣了,臉都憋紅了,氣急敗壞地說:“蘇盡歡,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我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冽宸真的太累了,他可以把工作交給我,讓我來跟進,而不是任由公司沒有領頭人,有損失,不是他一個人能承擔得起的。”
他也是姓霍的,還是他們的長輩,蘇盡歡卻這麽不給面子,真是氣死人了。
“二叔真會開玩笑,二叔一把年紀了還沒累,冽宸又怎麽敢說自己累,若公司真有損失,冽宸必然能一力承當,不勞二叔費心。”蘇盡歡懶得跟他瞎扯,冷冷地說,“我還趕着去看會場,沒别的事,我先上去了。”
蘇盡歡說完,邁開了纖長的腿,繞過他,踩着高跟鞋,風姿飒爽地離去。
霍震西被她冷嘲熱諷地氣得臉色發青,咬牙切齒地低吼:“豈有此理,目無尊重,看你能嘚瑟到什麽時候。”
等蘇盡歡一走,秘書趕緊上前扶住霍震西的手臂,用嬌嗲的聲音哄着他:“二爺,你别生氣,霍少奶奶在你的面前不過是晚輩,她不尊重你早晚要遭遇天打雷劈的。”
霍震西被秘書這麽一哄,頓時氣消了不少,伸手捏了捏她白嫩的臉頰,笑着說:“還是你這個小妖精懂事,走,跟我去參加酒會。”
“遵命。”秘書臉上帶着又甜又嬌的笑容,旁若無人地挽着他的手臂,往外面走去。
他們剛走出公司大廈,準備上車,突然天空中傳來了轟隆的一聲巨響,跟着砰的一聲,車窗的玻璃就像被什麽擊中了,瞬間碎了。
“啊……”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嬌滴滴的秘書可吓壞了,她迅速松開了挽住霍震西的手,雙手抱頭往後退,一臉驚恐,很是狼狽。
霍震西雖然也被吓了一跳,畢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迅速回頭看去,剛好看到夕霧急匆匆離去的背影,頓時恨得咬牙切齒:“豈有此理。”
保镖迅速上前,一臉驚慌地問:“二爺,你沒事吧。”
霍震西蓦地擡起手,一巴掌往保镖的臉打過去,怒道:“混賬東西,有危險,你還讓我過來?”
保镖挨了一巴掌,一臉無奈,無辜地說:“二爺,對不起,這意外來得太突然,一點預兆都沒有,屬下……”他也被吓得不輕啊。
霍震西淩厲的視線落在已經破碎了的車窗上,咬牙切齒地說:“是夕霧那臭女人砸的?”
這該死的臭婆娘,他們的賬還沒有清算完,她又來作死,她真的以爲,她有蘇盡歡和高飛揚撐腰,他就不敢動她?
保镖立即說:“二爺,對不起,我沒有看清楚是夕霧砸的。”
霍震西立即瞪了他一眼,不悅地呵斥:“我說是她做的就是她做的,你現在看清楚了嗎?”
保镖頓時被他吓得不敢亂說話了,趕緊說:“我看清楚了,是夕霧做的,她一向看二爺不順眼,一定是她持着有人撐腰,肆意妄爲。”
“臭婆娘,早晚有你好看的一天。”霍震西說着,氣憤地擡起腳,重重地往車上踢去,他這一踢,本來隻是碎裂的玻璃窗,這下子嘩啦的一聲,全部從上面掉下來了。
吓得他趕緊往後退,秘書上前去扶住他的手臂,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膽怯地看了一眼突然打了一個旱天雷的天空,怕怕地說:“二爺,這裏好邪門,我們趕緊走吧。”
今天的天氣這麽好,陽光燦爛,萬裏無雲,去偏偏在他們出來的時候打了一個旱天雷,這車的玻璃窗又碎了,是巧合還是……
秘書害怕得都不敢多想了。
保镖趕緊叫人開了别的車裏接他們走。
在公司的電梯裏,蘇盡歡想着剛才霍震西的反應,越想越覺得可疑,通常來說是非的便是是非人,霍冽宸先是滅了金常興,現在又跟齊家扛上,正是鹬蚌相争的時候,霍震西這時候來個漁人得利,也不是不可能。
她眉心緊皺,看向夕霧說:“夕霧,我懷疑我老公遇襲的事,可能跟霍震西這老狐狸有關,你去幫我調查一下,如果真跟他有關,我倒是可以将計就計,趁機把他踢出公司。”
隻要他敢做得出來行刺霍冽宸的事,她就有辦法讓他後悔莫及。
夕霧對霍震西深惡痛絕,做夢都想剁了他,一聽到她的吩咐,立即興奮起來了,點頭說:“好,我會親自去調查。”
“嗯。”蘇盡歡輕嗯了一聲,看向站在一旁的禦冷說,“禦冷,夕霧有需要,你得幫她一下。”霍震西恨不得把夕霧除之而後快,她去調查他,有一定的危險。
禦冷腰杆挺得筆直,俊冷的臉色緊繃着,雙眼直勾勾盯着前方,并沒有馬上回應她。
他竟然分神了,這是從沒有過的事,蘇盡歡不禁有些愕然了,提高了音量喊了一聲:“禦冷。”
禦冷正想事情想得入神,蓦地被她一叫,回過神來,忙不疊地問:“少奶奶,你叫我有什麽事嗎?”
蘇盡歡好奇地問:“你想什麽想得這麽入神,我叫你,你都沒反應。”
夕霧在一旁幫他解釋:“少奶奶,你有所不知了,昨晚江喻又來找心怡麻煩,心怡身體不适住院了,禦冷一定是擔心她才會魂不守舍。”
禦冷正想着怎麽解釋,夕霧給他解圍,他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輕輕颔首說:“少奶奶,對不起,我擔心心怡有事,才會失神了。”
蘇盡歡皺眉說:“這個江喻還死心不息,真是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