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霧着急得眼都紅了,心裏不禁責怪自己,爲什麽要在他開車的時候,還質問他呢,如果他因此出了什麽事,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就在她着急萬分的時候,手機裏終于傳來了高飛揚的聲音:“寶貝,别擔心,我沒事,剛才隻是出了一點小意外,沒事了。”
聽到他說沒事了,夕霧差點就忍不住想哭了,驚魂未定地哽咽着說:“你這個壞蛋,我差點被你吓死了。”
“對不起,寶貝兒,我不是故意讓你擔心的,剛才突然有個氣球飄了過來,我避之不及撞了上去,我也吓了一跳,現在沒事了。”聽到夕霧哽咽的聲音,高飛揚又自責又心疼。
他開車應該小心一點的,那氣球色彩鮮豔,又大,他一時沒注意還以爲撞到人了,他剛才也是吓到了。
“沒事就好,我不跟你說話了,認真開車,别再出什麽意外,再見。”夕霧真的怕了,跟他道别完了,趕緊把通話掐斷,不再讓他分心。
她把手機收起,看向躺在床上睡着了的瑞瑞,他睡得很沉,并沒有被她吵醒,但他的眉頭還是緊皺着的。
夕霧伸手輕輕撫摸他緊皺的眉心,輕聲溫柔地說:“瑞瑞,你别這麽擔心,你爸爸一定會帶你媽媽回來的,瑞瑞這麽乖這麽可愛,你媽媽怎麽舍得離開你,媽媽最愛的就是瑞瑞了。”
也許是聽到了她的安慰,本來睡得不太踏實的瑞瑞,終于松開了緊皺的眉心,緩慢的呼吸變得綿長。
見他終于睡得踏實了,夕霧這才輕輕站起來,走出房間,輕輕關上房門。
她來到大廳,倒了一杯水,喝了幾口,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她拿起來一看,是高飛揚發信息來了,他說他到了門口,讓她去開門。
夕霧臉上頓時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忙不疊地邁開腳步,來到門口,拉開了大門,看到手提着袋子的高飛揚。
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蓦地飛奔上前,用力抱住他,攥住拳頭,往他的胸膛上一捶,嬌嗔地抗議:“你這個大壞蛋,你吓死我了。”
高飛揚一手拎着袋子,一手輕輕順着她的背,看到她這麽擔心自己,心裏竊喜着,哄着說:“對不起,讓你擔心我了。”
“你以後開車得萬分小心,不能分心。”剛才以爲他出了車禍,她的心跳都幾乎要停止了,那一刻,她是真的怕了。
“好,我答應你,我以後開車一定會萬分小心,絕對不會讓自己有出車禍的機會。”高飛揚不禁莞爾,低頭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說,“我給你買了夜宵,快進去趁熱吃吧。”
夕霧這才松開了緊抱着他的手臂,帶着他走進屋子裏。
高飛揚走進屋子裏,打量着周圍,這屋子跟他家當然是沒得比,不過也算是寬敞,裝修得很溫馨,一家三口住已經足夠了。
夕霧打開高飛揚買來的夜宵,一看全部都是自己喜歡吃的,臉上不禁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心裏是真的有她才會這麽體貼入微。
高飛揚有些訝異地問:“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他還以爲會見到禦冷一家人。
夕霧握着筷子的手一頓,有些氣憤地說:“心怡可能被江喻抓走了,禦冷去找他,瑞瑞沒有人照顧,盛大哥叫我來這幫忙,瑞瑞已經在房間裏睡着了。”
“江喻把蔣心怡抓走了?”高飛揚頓時愕然了,“金常興死了,難道江喻狗急跳牆?”
夕霧吃了一口點心,忿忿不平地說:“這個江喻真是可惡,他騙了心怡這麽久,心怡很不容易回到禦冷身邊,人家一家三口過得這麽幸福,他又來搞破壞,要是被我看到他,我一定暴揍他一頓。”
“蔣心怡是江喻的白月光,江喻一直對她念念不忘,真的太偏執了。”高飛揚輕輕搖了搖頭,愛一個人是應該讓她幸福,而不是罔顧她的快樂,自私地禁锢。
“不管怎麽樣,希望禦冷能夠順利把心怡帶回來。”瑞瑞還這麽小,他不能沒有媽媽的。
理想是豐滿的,但現實卻是骨感的。
夕霧吃完了夜宵,靠在高飛揚的肩膀上,本來打算閉上眼睛休息一下,沒想到這一閉眼直接就睡了過去。
高飛揚伸手摟着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怕弄醒她,他不敢再亂動了,就這樣抱着她,直到天亮。
房間裏傳來了瑞瑞的叫聲:“媽媽……媽媽……”
夕霧蓦地從夢中驚醒,睜開眼睛,看到外面已經一片放光明,頓時吃了一驚說:“天亮了,禦冷還沒回來嗎?”
高飛揚伸展了一下有些僵硬了的手臂,搖頭說:“沒回來。”
“天啊,他出去了一晚,這還沒回來,該不會心怡出了什麽事吧。”夕霧擔憂地說着,迅速站起來,快步往瑞瑞的房間裏走去。
瑞瑞已經習慣了這個點醒來,他坐在床上,着急地喊着媽媽,眼眶都紅了。
“瑞瑞,你爸爸去陪你媽媽,還沒回來呢,來,阿姨帶你去刷牙洗臉,穿好衣服,阿姨送你去幼兒園。”夕霧抱起他,帶他來到洗漱室,弄好牙膏,把牙刷遞給他,“自己會刷牙嗎?”
“我會。”瑞瑞伸手接過牙刷,雖然很擔心媽媽,不過還是乖乖地刷牙。
夕霧見他不哭不鬧,心裏高興,她最怕就是小孩子哭鬧了,不知道怎麽哄。
高飛揚和夕霧把小家夥送去幼兒園,兩人便分道揚镳,各自去上班了。
夕霧剛來到霍家,準備上班,盛堯便尋來了,擔心地問:“夕霧,禦冷怎麽樣了,他找回心怡了嗎?”他一直在等他來尋求幫忙,但昨晚到現在,他始終沒給他打電話。
夕霧搖了搖頭說:“禦冷昨晚一夜沒有回家,我打電話給他,他又沒有接,我也不知道他現在什麽情況……”
她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停住了,驚愕地說:“他來上班了。”
盛堯迅速轉身,果然看到一身着裝整齊,神情雖然有些憔悴,但目光依然銳利的禦冷,他立即快步上前去,關心地問:“禦冷,你找回心怡了嗎?”
禦冷的臉色依然冷峻,眼底裏寒冷如冰,一點溫度都沒有,他眼睑微掀了一下,淡淡地說:“有心了,我已經尋回心怡,她受了一些驚吓,我送她去醫院了。”
盛堯立即說:“人尋回來就好,心怡在醫院裏,你去陪着她吧,我給你批兩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