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震西去了公司還沒有回來,蘇盡歡帶着小千帆來到丁瑤瑤的屋子裏,看到丁瑤瑤,立即拉着小千帆說:“千帆,快叫丁阿姨。”
小千帆還是第一次來到這裏玩耍,對這裏感到好新奇,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四處張望着,看向丁瑤瑤,軟軟甜甜地喊了一聲:“丁阿姨,你好啊。”
本來精神萎靡不振的丁瑤瑤,看到他們來了,精神一下子就好起來了,伸手輕輕摸着小千帆的腦袋,高興地說:“你就是千帆,你長得好帥好可愛啊,跟你爸爸長得很像。”
小千帆眨了一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知道她在稱贊自己,高興得咧開小嘴笑了起來,軟糯糯地說:“丁阿姨好漂亮。”
丁瑤瑤頓時被他逗得心花怒放,一手覆在自己的肚子,心想着,如果自己能夠生出一個像他這麽可愛的娃兒,就算她受再多的苦也值了。
看着丁瑤瑤跟小千帆玩得這麽高興,蘇盡歡立即暗中示意,讓夕霧找借口出去。
夕霧輕點了一下頭,找了一個借口,跟女傭交代了一下,就悄悄退了出去。
昨天蘇盡歡是在後院那裏聽到救命的聲音,她第一時間便去後院那裏踩點,現在這個點,院子裏沒有什麽人,她微眯淩厲的眸子,向着四周掃視了一遍。
這後院子裏,有一間溫室花房,她立即悄悄潛過去。
這花房是透明的,一看就能看清楚裏面的情況,不可能有地方藏着個大活人。
“少奶奶說,那聲音很虛弱,連我都沒有聽見,一定是從一個很隐秘的地方傳出來的,到底會是什麽地方呢?”夕霧眯着銳眸,到處尋找着,見沒人便輕輕喊,“葉言,你有沒有聽到我的聲音,葉言,你聽到了就回應我一下,我是來救你的,葉言。”
夕霧離開了花房,沿着院子,來到了地下車庫。
如果霍震西真的關着葉言,像車庫之類的地方,應該是最難讓人發現的。
霍震西的車庫很大,光是豪華的名車就有七八輛,還不是他和霍建祥開出去的。
夕霧閃開了上面的監控,溜進了其中一扇門裏,發現裏面有個地下室,她不禁眼睛一亮,暗忖:“霍震西該不會把人關在這吧。”
她周圍看了看,立即邁開腳步,放輕腳步往地下室走去。
她剛走了幾步路,就聽到裏面傳來了一把女子虛弱的聲音:“你們……給我一點吃的……我就任由你們處置了……你們不還是單身……我不會告訴别人……我不想餓死在這裏……求你們了……”
裏面真的有人,夕霧迅速閃進去,躲在門前,然後悄悄往裏面看去。
隻見在裏面陰暗的地下室裏,一個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女子,雙手被反綁,靠在牆上坐着,臉瘦得尖尖的,一副氣若遊絲的樣子。
在她的面前,有兩個看守她的保镖。
保镖聽到她的話,臉上都露出了嫌棄的譏諷冷笑,其中一個說:“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就你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誰稀罕。”
另一個保镖更誇張:“啧啧,死到臨頭了,竟然還想男人,你是八輩子沒見過男人吧,看見你都想吐了,還想讓我們上,呸。”
女子蓬頭垢臉,身上的衣服布滿斑斑的血迹,遠遠就聞到了一股臭味,在這裏連吃的都沒有,更别說洗澡了。
她雖然很邋遢狼狽,但夕霧還是一眼就認出她來了,心裏不禁感到很震撼,少奶奶猜得沒錯,葉言真的被霍震西關在這裏了。
葉言估計是餓瘋了,全然不顧他們對自己的嘲諷,一臉卑微地懇求着:“兩位大哥行行好……我雖不是傾國傾城的大美女……但我以前我在霍家當女傭的……還是有幾分姿色的……我以前沒有過男人……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
爲了求生,她竟淪落如此。
不過她的懇求,并沒有讓保镖心動,她現在這樣子,真的讓他們一點胃口都沒有。
保镖嫌棄地說:“你别白費心思了,二爺下了命令,等米依琳的事情淡了,就該送你上路了,如果你在這餓死了,還省得我們動手。”
“沒錯,反正你早晚要死的,早點餓死就少受些罪,你别再說話了,如果被二爺聽到,我們就遭殃了。”保镖不想再聽她廢話了,拿起了一團爛布就塞進她的嘴巴裏,然後對身邊的保镖說,“我煙瘾犯了,我出去抽根煙。”
一整天在這裏盯着葉言,真的太難爲他了,一點自由都沒有。
另一個保镖立即說:“我剛想跟你說,我也要去抽煙,這裏這麽隐秘,隻要她不能吭聲,肯定不會有人發現的,我們一起出去抽煙吧,我跟你說,昨晚我去酒吧認識了一個身材很火辣的美女,能把她弄到手裏,那才真的是快活。”
“你不是吧,昨晚認識了,還沒有弄到手,有這麽難搞嗎?”一聽到他說美女,那保镖就來勁了。
“昨晚我虧了酒錢和夜宵錢,結果臨門一腳,她有事要走了,說今晚再約。”保镖一臉無奈地說。
“是兄弟的,好東西要一起分享,我今晚和你一起去認識一下那位美女。”
夕霧躲起來,聽着他們的話,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抹鄙夷的神情,心裏暗暗罵:“賤格。”
等那兩個保镖走出去了,看着裏面沒有其他人,夕霧立即快步走進裏面去。
連最後的一點價值都已經利用上,卻被人家嫌棄至此,葉言靠在牆上坐着,雙眼無神,蒼白的臉上露出了絕望的神情,難道她就真的這麽短命,注定要這麽狼狽地命喪此地嗎?
腦海裏不禁想起了被霍震西害死的米依琳,眼角忍不住流出了一滴淚水,如果當初她不是那麽執着,跟米依琳鬥,她不會死,而她也不會淪落到在這裏等死的境地。
她想哭,但嘴巴被布團塞住了,隻能發出了讓人心酸的咽嗚聲。
被關在地下室的這些日子裏,她不斷回想起在霍家當女傭的日子,蘇盡歡對她很好,把她當成了她的左右手,而南湘和陶陶還沒有出嫁的時候,她們就像親姐妹一樣,在霍家裏工作,把霍家當成是自己的家。
如果不是她嫉妒心太重,好高骛遠,總想着要嫁給高飛揚,飛上枝頭變鳳凰,她就不會淪落到這種田地。
想着一手好牌都被自己一時的不平衡打爛了,葉言的眼淚落得更兇了,可惜人生沒有重來,她錯了就是錯了,再也沒有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