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宋大哥死了,她心裏的太陽已經沒了,她活着也沒什麽意思了,還不如去黃泉路上追宋大哥,跟他一起走了。
看着她那一心求死的神情,金常興又氣又怒,他松開手,氣得吹胡子瞪眼:“雖然你不是我親生的,但你始終是姓金的,我正拼命壯大金家的事業,到頭來還不是得讓你繼承,瞧你現在這德性,你讓我怎麽放心把家業交給你?”
金寶兒靠在牆上,伸手揉着被他掐痛了的脖子,泛紅的眼睛被淚水濕透了,哽咽地說:“我不想當什麽繼承人……”這些年來,她真的受夠了,她隻想找一個愛自己的人,過上普通的生活。
“你以爲你有選擇嗎,我養了你這麽多年,你隻是我們金家的工具人,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得做什麽,如果你敢違抗我的命令,再次做出損害金家利益的事,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你應該很清楚我的性格,我說得出做得到,哼。”
金常興怒目瞪着她,怒氣騰騰。
金寶兒雙腿一軟,慢慢滑倒在地上,淚水不禁洶湧而出,她一直敬重他,即使知道自己不是他親生的,她依然這麽愛戴他,但現在他卻說出這麽傷人的話,早已經碎了的心,現在更是碎的徹底。
金常興眸光銳利地盯着她,惡狠狠地警告:“現在除了紫顔,沒有人可以幫公司渡過難關,你别再發神經病了,你再去找她,影響了公司的融資,我就打斷你的雙腳,讓你這輩子都出不了這個家門。”
金寶兒擡起了淚水迷蒙的眼睛,看着眼前這個已經變得陌生了的人,嗓音哽咽地說:“爸,我不是存心想針對紫顔,而是她的确是很有問題,你就不會仔細想想,她和宋大哥的感情這麽好,怎麽可能說變就變……”
她想了一天一夜,總算是被她想到了,宋渝溫這麽愛紫顔,他甘願受死,一點都沒有掙紮,絕對沒這麽簡單,理由隻有一個,那就是他要保護紫顔。
“我知道你喜歡宋渝溫那小子,但他已經死了,你就别這麽執着了,等我們金家發展起來,成爲豪門大戶,你想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何必執着于那臭小子。”宋渝溫就是個背叛者。
“爸,我承認我是喜歡他,但我不是出于嫉妒才這麽說的。”他怎麽就是不肯相信她,在這個世界上,恐怕隻有她才會真心對他,其他人接近他的身邊,都是有目的的。
“夠了,爲了男人誤事,你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相信你,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記住我的話,在公司得到融資之前,你再去找紫顔的麻煩,我就不放過你,到時候等融資到手了,你想做什麽,随你。”
金常興說完,一甩衣袖,怒氣騰騰地轉身離去了。
金寶兒看着他的背影,氣急敗壞地大聲說:“爸,紫顔真的很有問題,你不要相信她……”她根本就不相信紫顔真的會這麽好心幫公司融資,她一定有其他的目的。
金常興沒有理她,立即叫人把江喻找來。
江喻收到他的指令,也不管多晚了,趕緊匆匆來到了金家,在傭人的帶領下來到了書房。
金常興正心情意亂地抽着雪茄,看到他來了,擺了擺手,讓他坐下來,透過枭枭的煙霧看着他,皺眉問:“對于昨晚發生的事,你怎麽看?”
金常興握着齊老爺出軌的證據,是江喻透露出去的,心裏忐忑着,不敢随便說話,小心謹慎地說:“我看,一定是齊老爺不甘心被老闆威脅,所以買通了宋渝溫那臭小子來毀掉證據。”
“你覺得這事的幕後黑手是齊老爺?”金常興有些驚訝,他倒沒想到是齊老爺。
江喻一臉笃定地說:“老爺,你不妨想想,齊老爺最怕身敗名裂了,你給了他最後的通牒,昨晚宋渝溫來毀證據的事,根本就沒有傳出去,而齊老爺就像早就知道那樣,在今天八點之前,他沒有聯系你,今晚還跟齊夫人出席了一個酒會。”
金常興抽了一口雪茄,緩慢地吐出:“你說的倒是有點道理,宋渝溫那臭小子平時假裝清高,一副不貪的樣子,沒想到,現在竟然被齊老鬼收買了,他死不足惜,就是毀掉了公司大好的前程,氣死我了。”
聽着金常興在那罵宋渝溫,江喻一聲不敢吭,如果被金常興知道,這消息是他洩露出去的,他的下場跟宋渝溫一樣,隻有死路一條。
金常興微眯銳利的眸子盯着他,說:“你覺得紫顔可疑嗎?”金寶兒雖然有點瘋癫了,但她說的話有點道理,他是聽進去了。
江喻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輕咳了一聲,謹慎小心地說:“自從紫顔加入了我們公司,她真的很拼命,幫公司拉了不少生意,也拿到了很多賺錢的大項目,現在公司資金鏈出了問題,她又很積極地幫你找融資的人,平心而論吧,我覺得她是真心爲公司的。”
不容置疑,唐暄昨晚找他後,宋渝溫就來這毀證據,這宋渝溫很明顯就是被唐暄收買了,至于紫顔有沒有被收買,他現在沒有證據,也不敢亂說,一旦他說錯話,不是被金常興弄死,就是被唐暄弄死,這兩人都不是他可以得罪的。
聽到他這麽說,金常興緩緩吐出一口煙霧,拿起手機,打給了保镖,等電話接通了,直接問:“你們監視紫顔怎麽樣了,她有沒有異常的舉動。”
在紫顔小區門口守着的保镖,立即謹慎地回答:“老闆,紫顔下班後就直接回家,沒有再出來了,現在這個點,她住的那個單位已經滅燈,看來已經就寝休息了。”
聽到保镖的回報,金常興很滿意,看向江喻說:“看來這次的事,有可能隻是宋渝溫自己一個人做的。”如果紫顔背叛了他,宋渝溫被她開槍殺死,她今天不可能這麽冷靜地去上班。
“老闆,有關抵押股份的合同,我已經拟好,你有時間可以看看。”江喻不敢再說這件事,怕自己露出馬腳,趕緊打開公文袋,把裏面拟好的合同取出來,恭恭敬敬地遞給他。
金常興接過合同,揮了一下手說:“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老闆也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有什麽問題,老闆盡管打電話給我。”江喻收起了公文袋,站起來離開書房,到了外面,伸手往額頭上一抹,一手的冷汗。
跟金常興這種心狠手辣的人工作,他一直都不敢大意,但現在他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