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霍冽宸賞罰分明的性格,如果高飛揚沒有辦法證實自己是清白的,那他一定會被公司開除,如果他能夠自證清白,那麽被開除的就是她,在這公司裏面,他們兩人隻能留一個。
她已經失去了他,她不能再失去工作,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她所做的一切,也隻是遵循人性。
身後突然響起了腳步聲,她的心突然緊揪了起來,她認得這腳步聲,是高飛揚的。
她握着咖啡杯的手抖了一下,有些許咖啡灑了出來,差點燙到她的手,她趕緊把咖啡放下,抽了兩張紙巾把灑落在桌面上的咖啡擦去。
背後傳來了一把憤怒的男子聲音:“依琳,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會這麽壞,我以爲我們還能做朋友。”
米依琳不用回頭都能知道來人是誰了,她握着咖啡杯,輕輕喝了一口,強作鎮定,然後才慢慢地轉過身,看着他,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說:“我們還能做朋友嗎,你連我一個小小的忙都不肯幫,這算哪門子的朋友?”
高飛揚咬牙說:“你怨我恨我,我可以接受,但在公司裏,我希望你能放下私人恩怨,不要做出一些會損害公司利益的事。”
米依琳伸手撥了一下額前的發絲,好笑地說:“高飛揚,你這話真可笑,現在是誰礙着地球轉了,我一直求着你幫我們部門審批預算,你老高擡貴手簽個名字就行了,結果你是怎麽針對我的,這個不行,那個不行,時間就是金錢,你害我們損失了多少?”
“你……”高飛揚頓時被她氣得臉色鐵青,箭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咬牙切齒地說,“你跟霍震西打什麽主意,你心裏有數,爲什麽要害我,爲什麽?”
“我看你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症,我怎麽會無端端害你,你有今天也是你咎由自取的,不是你故意針對我,二爺會去找霍冽宸評理嗎,我要回去上班了,放手。”米依琳用力甩開他的手。
“你給我審批的資料是什麽,你心裏清楚,我跟你的私人恩怨,就不能在公司外解決,非要帶到公司來?”高飛揚用力攥住拳頭,氣得眼睛發紅。
他們在這裏争吵,已經引起不少同事在外面關注了。
米依琳怕自己說多錯多,冷冷地說:“高飛揚,不要把自己闖下的亂子,怪在别人的頭上。”她說完,便邁開腳步,快步離去。
高飛揚頓時氣得揚起拳頭重重地牆上砸去,随着砰的一聲,拳頭落在牆上,随即傳來了錐心的劇痛,一絲殷紅的鮮血從他的拳頭上滲出,可見那一拳,他打得有多用力。
“表少爺,你受傷了。”身後響起了一把有些熟悉的女子聲音,随即手腕上一緊,一隻算不上柔軟的女子手掌握住了他的手。
高飛揚有些驚訝地回頭看去,對上了夕霧眉頭緊皺,露出一抹擔憂的容顔,他有些拘束地抽回手,藏在身後,說:“不礙事。”
一把帶着稚氣的聲音,軟糯糯地響起:“表舅舅,你爲什麽用拳頭打牆啊,牆做錯了什麽,牆上有血,你把牆弄髒了。”
跟着在夕霧的身後探出了一顆可愛的小腦袋,那稚嫩的小臉上還露出了凝重的神情,一臉很嚴重的樣子。
夕霧帶着小千帆正在公司裏瞎逛着,剛好逛到這裏,看到了他們的争執。
高飛揚俊臉上露出了一抹困窘的神情,簡直有了一種即時社死的強烈感覺。
他輕咳一聲說:“千帆,牆沒有錯,錯的是表舅舅,我馬上把牆上的血迹擦幹淨。”他抽了紙巾,使勁擦拭牆上的血迹,但效果有點不太明顯,那血迹還是明晃晃印在牆上。
“把紙巾弄濕了才可以擦幹淨。”夕霧抽了幾張紙巾,用熱水打濕,然後走過去,用力地在牆上擦拭了幾下,果然,血迹就擦幹淨了。
小千帆立即高興地拍着手掌,歡呼出聲:“夕霧姑姑好棒,夕霧姑姑好厲害,表舅舅一點都不厲害。”
高飛揚擦着額頭上的冷汗,一臉尴尬,已經找不到詞說話了。
“表少爺,你的手受傷了,不如去醫務室那邊處理一下吧,這傷口不處理好,等到發炎就麻煩了。”夕霧說着,低頭看向小千帆,笑眯眯地說,“小少爺,我們帶表少爺去醫務室包紮傷口好不好?”
小千帆立即懂事地說:“好。”他上前,一把抓住了高飛揚沒有受傷的手,一手抓住了夕霧的手,高興地說,“我們去包紮了。”
說完便一手拉着一人,往外面走去,那背影看起來就像一家三口似的。
夕霧看向高飛揚,臉頰不禁微微有些燙了。
“千帆,我沒事,不用這麽麻煩去包紮了,你跟夕霧去找你爸爸媽媽吧,我還有事要回辦公室處理。”被這小屁孩這麽牽着手走,高飛揚覺得有些别扭了。
“不行,媽媽說,受傷了一定要好好包紮傷口,表舅舅的手還在流血,趕緊去包紮。”小千帆緊緊抓住他的手不放。
夕霧看向他那滲出絲絲血迹的拳頭,神情凝重地說:“表少爺,小少爺說得沒錯,能有什麽事能比治好傷更爲重要,先去把傷口包紮好再說吧。”
“你們都這麽說了,我還能怎麽辦?”高飛揚沒轍了,隻得任由小千帆拉着自己走。
他們來到了醫務室,裏面沒有人,夕霧急着幫他止血,便找到了醫藥箱,說:“表少爺,如果你不介意,讓我幫你處理傷口如何?”她是保镖,學過一些護理,簡單地處理傷口,這種事情,她還是可以應付自如的。
小千帆眨着黑溜溜的帥氣大眼睛,看着高飛揚,臉蛋上露出了一抹帥氣的可愛笑容,一副很懂的表情,天真無邪地說:“表舅舅,夕霧姑姑不會弄痛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