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冤家路窄,隻見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的金寶兒,正站在她的身後,那一雙描繪着黑色眼線的眼睛,正透着一抹充滿殺氣的光,狠狠地盯着她,那兇狠的神情,仿佛想撕了她似的。
洗手間裏沒有其他人了,尤伶俐抽了擦手紙,把手上的水擦拭幹淨,随即慢慢轉身,臉上帶着警惕的神情,手下意識地護着肚子。
金寶兒惡狠狠地盯着她,向着她邁進一步,嗓音有些尖銳刺耳地說:“老天有眼了,竟然在我這麽不開心的時候,遇到你這個賤人,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是什麽嗎,哈哈……”
她笑了,隻是這笑容充滿了猙獰。
尤伶俐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用力攥了一下拳頭,冷冷地說:“金寶兒,你們金家跟齊家聯姻,是爲了經濟上的利益,你今天來,是陪你未來的婆婆吃飯,你在這時候鬧事,傳到她的耳朵裏,你該明白,你這婚事該有多危險。”
這門婚事無關愛情,都是彼此爲了家族生意犧牲,尤伶俐這話,直接就戳到了金寶兒的痛處,她眸光兇狠地盯着她,聲音尖銳地大聲說:“你以爲你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你嗎,你昨天打我不是打得很爽,你是個卑賤的女人,你肚子裏的也是個卑賤的孽種。”
看到她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肚子上,尤伶俐趕緊雙手護着,有些着急了:“金寶兒,你别亂來。”
“我怎麽會亂來,像你這種卑賤得隻會靠着老公上位的女人,我是在替天行道,你也不照照自己的樣子,憑你這副尊容,你憑什麽跻身上流社會,憑什麽能成爲名媛貴婦圈子裏的一員?”
要家底沒有,要學曆沒有,要能力更加沒有,她不過是生活在底層裏的地底泥,她甚至連跟她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你昨天不是很會裝,用你肚子裏的孽種害我在人前出醜,沒想到報應來得這麽快,兩巴掌換你肚子裏的孽種,算你賺到了。”金寶兒伸手撫摸着昨天被她打了的臉,仿佛還能感覺到那火辣辣的痛,這讓她更瘋狂了。
果然,她要謀害她的孩子,尤伶俐見她步步急逼,已經慌了,看到洗手盆前面的盆栽,立即伸手拿了過來,強作鎮定地瞪着她,咬牙說:“我不會讓你傷害我的孩子,你站住,再上前一步,我就砸了。”
金寶兒看着她手上的盆栽,呵呵地一陣嘲諷地笑了:“你以爲拿着這盆玩意就能砸死我嗎,我告訴你,我告訴你,我今天一定要讓你沒了這個孽種。”她多少能聽到一些風聲,沈英傑很緊張這孩子,如果這孩子沒了,他們一定會傷心欲絕。
尤伶俐忍不住低咒一聲:“瘋子。”她拿着盆栽,蓦地用力向着她砸去。
金寶兒一閃,随着砰的一聲,盆栽落在了地上。
尤伶俐趁着她閃開,趕緊擡起腳步,向着門口沖過去,隻要她離開了這裏,金寶兒就不敢亂來了。
“想跑,沒這麽容易。”這次讓她跑了,下次就沒有這麽好的機會了,金寶兒迅速撲上去,伸手剛想抓住她的頭發,把她扯回來。
說時遲那時快,突然半空中,一巴掌向着她拍了過來,直接把她想要抓尤伶俐的手拍開了。
金寶兒吃痛地收回手,往後退了兩步,看着突然而至的女人,頓時暗抽了一口冷氣。
看到蘇盡歡來了,尤伶俐臉上頓時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高興地說:“盡歡,你來了。”看到她,她馬上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似的,一點都不感到害怕了。
擔心尤伶俐會有事的蘇盡歡,急匆匆找過來,沒想到,金寶兒竟敢這麽猖狂,在這種地方就對尤伶俐下手。
蘇盡歡向尤伶俐點了一下,見她沒事了,這才放心。
她轉向金寶兒,白皙的臉上露出了震怒的神情,清魅的美眸潋滟着瘆人的寒意,冷冷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冷冽而霸氣地說:“伶俐是我們霍家的大少奶奶,金寶兒,你這樣做,想跟我們霍家過不去嗎?”
金寶兒沒想到蘇盡歡竟然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她差點就能得手了,她心裏又怒又恨,面目猙獰地盯着她,咬牙切齒地說:“你搶了我們金家的賭場,你們霍家就是我的敵人,隻要是霍家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蘇盡歡唇角微勾,嘲諷地一笑:“金常興技不如人,願賭服輸,現在才來翻舊賬,不嫌晚了點?”
她語氣一頓,臉上的笑容更亮麗,“你選擇跟我們霍家爲敵,是你的自由,就不知道齊夫人會怎麽看,隻要我開口,城中多少名媛貴婦将會集中在齊夫人的醫美裏退會,這媳婦還沒過門就給自己家族帶來了一個勁敵,如果是我,我就很不高興了。”
她是低估了她在名媛貴婦圈子裏的影響力和号召力,隻要她開口,她能直接讓齊夫人經營的醫美損失慘重。
金寶兒的臉色瞬間變了,她不得不否認,蘇盡歡這一招真的高,打蛇打七寸,而這七寸被她捏得死死的。
金常興跟她耳提命令的,這門婚事絕對不能有半點差錯,如果婚事因爲她告吹,金家恐怕會重滔覆轍,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她咬了咬牙,雖然滿腔的憤怒和不甘,但她也不得不承認,這一刻,她真的不敢跟蘇盡歡爲敵。
金寶兒狠狠瞪了尤伶俐一眼,擡起腳步,剛想走。
蘇盡歡卻不想這麽容易放過她,手臂一擡,攔住了她的去路,白皙的臉上帶笑,但那笑容未曾抵達眼底:“怎麽,讓我大嫂受驚了,一句道歉都沒有就想走?”别以爲她帶着笑容,就會寬容她。
金寶兒一下子炸了:“你讓我向她道歉,她受得起嗎,不怕折福?”
蘇盡歡眼眉一挑:“她老公是霍家的大少爺,她是霍家大少奶奶,别說你這一聲道歉,她受得了,就算你向她下跪道歉,她也能受得起,你不道歉,我不會讓你離開這裏,你想耗着也沒關系,我有的是時間,就怕你未來的婆婆等不及了。”
“蘇盡歡,我給你面子,我不爲難她,但讓我向她道歉,想都别想……”尤伶俐算什麽東西,金寶兒咽不下這一口氣,但又不敢得罪蘇盡歡,說完便急着要走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自找的。”蘇盡歡狠厲的眸光一閃,随即伸手抓住了她的頭發,用力往後一扯。
金寶兒頓時痛得大驚失色,失聲尖叫:“啊……你幹什麽……好痛……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