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臉上發白,提起一隻腳的金寶兒,地上還有些鮮血,紫顔頓時愣了一下,趕緊放下東西上前,關心地問:“寶兒,你怎麽了?”
金寶兒看到他們回來,發白的臉上立即露出了委屈的神情,聲音有些尖銳地說:“紫顔,你請的什麽保姆,她打掃不幹淨,地上有玻璃碎片,我的腳底踩到了,我流了很多血,她還不趕緊給我打電話去叫救護車來,你趕緊辭退她,我不想看到她……”
荷姐抱着小寶寶,一臉無辜地說:“金小姐不知道發什麽脾氣,把杯子摔在地上,我回來已經第一時間收拾,還提醒她穿好鞋子,小心落在邊上的碎片,是她自己不聽勸,踩到了玻璃,怪我咯。”
金寶兒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氣得咬牙切齒:“你隻是一個保姆,我叫你打電話叫救護車的……”
荷姐一手抱着小寶寶,一手扶着奶瓶,更無辜了:“小寶寶餓了,他一直在哭鬧,你也看到的,我不是說了,等我喂好奶粉了,我就幫你打電話,你等不及可以自己打。”
“小寶寶餓一會兒又不會餓死,我的血一直這樣流,我會失血過多的,你有沒有腦子啊……”金寶兒氣急敗壞地怒吼着。
荷姐眼眉一挑說:“你這吼得中氣十足,年輕人流一點血沒關系,死不了的。”對這種無理取鬧的刁蠻小姐,荷姐是一點情面都不想給,抱着小寶寶,擡起腳步就直接回房去了。
“紫顔,你看她,她不過是個保姆,她說話這麽嚣張,你快點辭退她,我不想看到她……”金寶兒抓狂地大聲說。
“咳,寶兒,你的腳還在流血,我想我們還是趕緊送你去醫院吧。”紫顔上前扶住她,荷姐爲人挺好的,她在這裏上班這麽久,還沒做出過爲難他們的事,看來這次金寶兒真的把她氣壞了。
金寶兒單腿站立着,看向剛放好東西的宋渝溫,一臉可憐委屈地說:“宋大哥不是醫生嘛,他不可以幫我止血治療傷口嘛?”
宋渝溫看了一下她的腳,輕輕搖頭說:“金小姐,你腳上的玻璃碎片太深了,就這樣看不知道有沒有傷到裏面的血脈,我覺得還是到醫院裏去處理比較安全一點。”
“寶兒,宋大哥說得對,你的腳還在流血,我們得趕緊送你去醫院。”看着她腳上不斷滴着血,紫顔也擔心她會有事,到時候她沒法向金常興交代。
聽到他們說,金寶兒慌了,開始覺得頭暈了,着急地說:“我頭暈了,你們快送我去醫院啊,我不想死,宋大哥,我走不了路,你背我下去吧。”
宋渝溫皺眉說:“雜物房裏有個輪椅,我去拿給你坐。”除了紫顔,他才不要背其他女人,更何況還是像她這樣的。
他說完便匆匆趕去雜物房,取來了一張輪椅,這輪椅是他以前開診所的時候配置的,現在診所被收回去了,他配置的東西隻能拿回家裏的雜物房放着了。
紫顔扶着滿臉不悅的金寶兒,讓她坐在輪椅上,然後推着她到外面去了。
匆匆把金寶兒送去了醫院,醫生和護士在裏面幫她處理傷口,宋渝溫和紫顔在外面等着。
宋渝溫看了一眼裏面的情況,皺眉說:“這個金小姐真是犯衆憎,紫顔,你還打算讓她留在家裏多久,荷姐都受不了她了。”
到了這個地步,紫顔心裏已經有了打算,她拿出手機說:“她受傷了,我正好可以通知金常興來接她回家。”
“那你趕緊打電話給他,讓他來管自己的女兒。”金寶兒在他們家裏,給他們造成了太多的不方便,她搬走,宋渝溫都想買鞭炮慶祝了。
看到他那一副即将要脫離火海的神情,紫顔忍不住噗嗤地笑了:“瞧你這誇張的樣子。”他以前對傷患是很有同情心的,看來那一次,艾玲給他的傷害太大,讓他心裏落下了陰影,對那些對他有企圖的女人不假辭色。
宋渝溫一臉無奈地說:“你就别笑我了。”自己以前做過的蠢事,差點把小命搭上,他能不草木皆兵麽。
“好了,不說你了,我打電話叫金常興來。”紫顔忍住笑意,撥打了金常興的電話,電話很快就打通了,她語氣凝重地說,“金老闆,寶兒在我家裏受了傷,踩到玻璃碎片,她流了很多血,現在在醫院裏治療……”
金常興一聽到金寶兒受傷了,立即緊張地說:“在哪家醫院,你發個定位給我,我馬上去。”
“金老闆,你不用太過緊張,寶兒受了傷,不過沒有生命危險的,醫生已經在幫她處理傷口。”紫顔一邊說着,一邊把醫院的定位發給他,金常興這麽關心金寶兒,這次,他一定會把她帶回家去,他們就少很多麻煩了。
宋渝溫見她放下了手機,立即關心地問:“怎麽樣,金常興有沒有說,要接她回家?”
看着男人臉上擔心的神情,紫顔笑了笑說:“寶兒在我們那受傷,她的腳恐怕得休養一段時間才能好,我們要去上班,荷姐照顧小寶寶,沒有人照顧她,她想賴在我們家裏也沒理由了,放心吧,金常興很關心她,一定會接她回家的。”
宋渝溫這才松了一口氣說:“說實話,我們去上班了,我還真不放心讓她留在家裏。”像她這種野蠻又任性的女人,他真的擔心,她留在那裏,聽到小寶寶的哭聲惱了,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七
紫顔伸手抱住他的手臂,輕輕點頭說:“我明白,我這不是找機會,把她送走。”金寶兒這回算是自作自受了。
金常興心裏記挂着金寶兒,很快就匆匆趕來了。
金寶兒腳上的碎片已經取出來了,傷口也包紮好了,傷口有點深,不能随意走動,隻能躺在病床上休養,看到推門進來的金常興,頓時鼻子一酸,委屈的淚水一下子就沖眼眶裏跌了出來,哽咽地叫了一聲:“爸爸……”
“寶兒。”金常興看着滿臉委屈地哭哭唧唧的金寶兒,頓時心痛不已,他子女緣薄,膝下無子,隻有金寶兒一個女兒。
從小就寵上天了,捧在手掌心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舍不得對她說一句重話,當初知道她不是自己親生的,他的确是很生氣,很恨。
但這麽多年來的父女之情,還是勝過了恨意,他快步走過去,伸手抱住她,眼睛不禁變得濕潤了,難過地說:“寶兒,這些日子,真是委屈你了,你怎麽瘦了這麽多,你在外面一定受了很多苦。”
聽着金常興關心自己的話,真是久違了,金寶兒抱着他,忍不住委屈地哭了起來:“爸爸,我一直被人欺負,你都不來救我,我以爲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