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震南鬧騰着也許是累了,躺在床上睡着了,隻是臉色很不好,看着就讓人擔心。
大家退出了房間,蘇盡歡着急地問:“宋醫生,姥爺的病情是不是惡化了?”
宋渝溫輕輕點頭說:“自從霍湘甯去世之後,霍老爺的病情比我們預期中的惡化得快,你們最好有心理準備,這段時間,他有什麽要求,你們盡量滿足他。”
聽着宋渝溫的話,大家頓時覺得晴天霹靂,他這麽說,霍震南便已經是命不久矣。
蘇盡歡強忍着難過,神情沉重地說:“宋醫生,不管用什麽辦法,請你救救我們家老爺,讓他盡量活久一點。”霍湘甯才剛去世不久,這會兒霍震南又出事,這打擊,真的太沉重了。
宋渝溫輕輕點頭說:“霍少,霍少奶奶,你們請放心吧,我這回去就馬上聯系程醫生,我們會想辦法盡量控制霍老爺的病情。”但是他們這樣做,也是杯水車薪,隻能盡量控制病情的過快惡化。
“那就拜托你們了,葉言,送宋醫生出去吧。”蘇盡歡讓葉言送他出去,然後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霍冽宸,上前,伸手輕輕地抱着他,輕聲安慰地說,“老爺的病情會控制住的,你别太擔心。”
霍冽宸伸手抱着她,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裏,霍震南雖然做了很多不能原諒的壞事,但他是他爸爸,這是不争的事實,現在他基本已經被判了死刑,他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沈英傑把霍震南送回了霍家,本來以爲這樣做,他跟尤伶俐就能過上逍遙自在的日子,卻沒想到……
吃完晚餐,沈英傑收拾碗筷去廚房清洗,以前讓他洗碗,肯定損失慘重,在報廢了無數套餐具,被尤伶俐擰了無數次耳朵後,他總算是領略到了洗碗的技巧,不會再随便打爛碗碟了。
尤伶俐泡了一壺茶,打開電視機,剛想挑一部愛情片跟他一起看,手機就響了,她拿起來一看,見是蘇盡歡打來的,頓時愣了一下,這種時候打電話來,該不會是霍震南出什麽事了吧。
她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沈英傑還在裏面洗碗,她立即接通了電話:“喂,少奶奶,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手機裏傳來了蘇盡歡有些沉重的聲音:“伶俐,剛才宋醫生來了一趟,他說老爺腦退化的病情惡化了,他讓我們有心理準備,你跟沈英傑說一聲,讓他來看看老爺吧,以他現在的情況,能見一面是一面了……”
“什麽……”尤伶俐聽着她凝重的話,吓了一跳,震驚地說,“我們送他回霍家的事情,不是還挺好的,怎麽突然就……”
她伸手捂住嘴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可能是姑姑的死,刺激到他,讓他的病情惡化了,如果不是事情嚴重,我也不想打擾你們。”霍震南現在的情況太糟糕了,蘇盡歡覺得自己有義務通知他們。
尤伶俐微咬了一下唇,難過地說:“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去跟英傑說,我們等會就過去霍家一趟。”現在時間還早,知道霍震南的情況變得危機,沈英傑一定不會放心,肯定要去看看的。
“好,我等你們來,等會見。”蘇盡歡說完,掐斷了通話。
尤伶俐丢下手機,立即邁開腳步,匆匆往廚房跑去,着急地大叫:“英傑……英傑……”
沈英傑身上穿着圍裙,把洗好的碗碟用抹布擦幹,放進消毒櫃裏,見她跑進來了,立即說:“老婆,你别緊張,我一個碗都沒有打爛,真的,你檢查,你新買的這套碗碟,一個都沒少。”
以爲她是來檢查他有沒有打爛碗碟,沈英傑立即拉開消毒碗櫃,一臉的得瑟。
“誰跟你說這個了,剛才少奶奶打電話來,她說老爺的病情惡化得很嚴重,現在能見一面是一面了,咱們趕緊去霍家吧。”尤伶俐上前拉住他的手臂,一邊往外走,一邊着急地大聲說。
聽着她凝重的話,沈英傑腦袋頓時嗡的一聲響,停下腳步,伸手握住她的肩膀,着急的追問:“你說什麽?”
“老爺的病情惡化了,别說這麽多了,趕緊去霍家吧。”尤伶俐見他身上還圍着圍裙,趕緊伸手扯下來,丢在一旁,拉着他,匆匆忙忙地出門去了。
上車前,見他一臉懵懵的表情,尤伶俐不放心讓他開車了,說:“你坐副駕駛座去吧,我來開車。”他現在這樣的狀況,她真的擔心,在路上會出事。
沈英傑此刻的心情已經亂了,他知道以自己此刻的狀态開車,說不定真的會出車禍,他也不勉強自己,點頭說:“好。”他上了車,坐在副駕駛座上。
尤伶俐坐在駕駛座上,啓動轎車,開除了車庫,見他神情凝重,一臉擔憂的樣子,便說:“前幾天老爺還好好的,就算病情突然惡化,也不會差到哪裏去,而且霍家财雄勢大,少奶奶又招攬了這麽多醫術高明的醫生,他們一定會有辦法治好老爺的病,你也别太擔心了。”
看到他這麽擔心,她看着,心裏也難受。
沈英傑看着前面一閃而逝的夜色,輕輕歎了一口氣,說:“你專心開車吧,我沒事。”他現在的心情太亂了,他跟霍震南的關系才剛緩和了下來,他雖然把他送回了霍家,但他也是真心的希望,他能夠身體健康,長命百歲的。
尤伶俐一手握着方向盤,伸出一隻手,輕輕握了一下他的手,他的手有點冰冷了,一定是很擔心了,她知道他心情淩亂,便也不說話了,隻是默默地支持着。
霍震南的病情突然惡化,可把大家都急壞了。
高飛揚去了公司,沒有找到米依琳,擔心她會有事,本來打算回家,在路上越想越擔心,便開車去她的住處找她。
米依琳被霍湘甯看中,把她從老家裏帶出來,培養她成爲自己的得力助手,她憑着自己的能力,賺到了錢後,就在城裏買了一套實用的小套房,裝修得很精緻,她穿着睡衣,窩在沙發裏,手裏握着酒杯,眼神顯得有些落幕和空洞。
在沙灘上發生的事情,她并不後悔,但隻要想到,他在跟她一起的時候,還喊着其他女人的名字,她的心就像被刀刺一樣疼痛。
“爲什麽要這樣對我?”米依琳仰首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雙眼紅彤彤的,臉上的神情既悲憤又難過。
門鈴聲突然響起了,她把杯子裏放在茶幾上,擡頭望門口看去,一般沒有什麽人會來找她,現在這個時候來找她的人,應該是他了,她咬了咬牙,拿起沙發上的抱枕用力抱着,把頭埋在上面,不想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