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代表總裁上台緻辭,在現場的人都安靜下來了,無數雙眼睛,都在盯着她。
看着有些懵了的蘇盡歡,紫顔很着急,她應該是醉了,有些忘詞了,這種時候該怎麽辦,正當她絞盡腦汁想對策的時候,空氣中突然響起了一陣頗爲熟悉的音樂,這是演講音樂。
紫顔迅速循着聲音來源看去,隻見高飛揚拿着手機,有些抱歉地看着大家說:“不好意思,忘記把手機調靜音了。”
站在台上的蘇盡歡,仿佛一下子被刺激到了,她伸手往昨天擦傷的手臂上用力掐了一下,那劇烈的疼痛,讓她有些暈暈乎乎的腦袋瞬間清醒了不少,她站在台上,白皙的臉上因爲有些醉酒染上了一抹紅,舉手投足間多了一抹妖娆的魅惑。
清脆悅耳的婉約聲音,在慢慢安靜下來的大廳裏響起:“很感謝大家在百忙中依然抽空來參加公司的酒會……”
也許是有了酒精的刺激,蘇盡歡在台上緻辭,并沒有感覺到多少緊張,她滔滔不絕地說着她背得滾瓜爛熟的台詞,甚至在情之所至的時候,更加了一些内容,使得緻辭更生動有趣,台下的人,不時發出了共鳴的聲音。
紫顔伸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心裏悄悄松了一口氣,幸好蘇盡歡能夠應付得來,不然這場緻辭都不知道怎麽收場了。
蘇盡歡在台上緻辭完了,她臉上帶着深切的笑容,向着大家鞠躬,真摯地說:“我代表公司,感謝大家的支持和努力,謝謝大家!”
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蘇盡歡臉帶笑容,伸手接過主持遞過來的香槟,來到酒塔前面,開始往最上面的酒杯裏倒酒,一時之間,閃爍的鎂燈光亮起,紛紛留下這曆史性的痕迹。
酒塔上的酒杯都已經倒滿了香槟,蘇盡歡拿起了第一杯酒,向着大家揚起,笑着說:“公司今天爲大家準備了最好的香槟,大家可以盡情享受,我敬大家一杯,我就先飲爲敬了。”
蘇盡歡站在台上向着大家舉杯,然後豪邁地仰首,把杯子裏的香槟一飲而盡,她的爽快和果斷,又獲得了台下熱烈的掌聲。
本來已經有些醉了,再喝了一杯香槟,蘇盡歡腳步都已經有些不穩了,她知道自己撐不住多久,便微笑着,想走下台階去,她剛踏下台階,突然腳下的高跟鞋有些不穩,她的身體頓時一晃,她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扶住什麽。
“少奶奶。”紫顔沖上去,剛想扶住她。
沒想到有個人影比她更快,一把扶住了蘇盡歡的手臂,關系地問:“表嫂,你沒事吧。”
看着比自己快一步扶住蘇盡歡的高飛揚,紫顔頓時愣了一下,他站在這麽遠,竟跑得這麽快。
蘇盡歡甩了一下有些暈暈沉沉的腦袋,看着眼前有些搖晃的人,皺了一下眉頭,說:“我沒事……你怎麽晃來晃去……晃得我頭遠了。”
紫顔箭步上前,從高飛揚手裏扶過蘇盡歡,擔憂地說:“少奶奶,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室。”
蘇盡歡見到紫顔來了,閉了閉有些沉的眸子,說:“好。”她現在不能留在這裏了,得盡快離開。
紫顔趕緊扶着她,穿過人群,向着外面的休息室走去,高飛揚有點不放心,剛想追上去,手背突然被人抓住了。
米依琳拉着他的手,壓下心底裏的不安,臉上勉強露出一抹笑容,說:“飛揚哥,酒會剛開始,你要去哪,你不是要當我的舞伴嗎,等會可以跳舞了。”
高飛揚看着蘇盡歡離開的方向,有些擔憂地說:“表嫂喝醉了,我有些擔心她。”
“有紫顔照顧她,總裁夫人不會有事的。”米依琳拉住他的手臂不放,她知道,一旦她放開了,他肯定就要跟着蘇盡歡走了。
她第一次見到蘇盡歡的時候,是在遊輪上的宴會,那一次,她被林梓雅刻意刁難,卻能從容地應付,她就知道,她不是個簡單的女人。
她不勝酒力,喝了酒,有些醉,還能把這開場白說的這麽好,說實話,她的确讓她另眼相看了。
高飛揚皺着眉頭,想說什麽,最終什麽都沒說,有些無奈地把眸光收回。
“表哥,我們去跳舞吧,在追悼會上,你已經被人質疑你跟總裁夫人有事,你這追過去,豈不是讓人更加有話說嗎?”米依琳拉着他,往舞池走去,壓低聲音警告着。
高飛揚臉色微怔了一下,随即沉着臉,有些不悅地說:“某些人就愛造謠生事,我跟她清清白白,我敬重她,有什麽問題?”
“瓜田李下,難免招惹是非,飛揚哥,我覺得,你跟總裁夫人還是保持距離的好,如果總裁聽到這些流言蜚語,你說他心裏能舒服嗎,我擔心會影響你的工作。”米依琳苦口婆心地勸着。
高飛揚聞言,低頭看着她,俊臉上不禁露出了震驚的神情:“依琳,沒想到連你這樣看我。”他輕輕松開了握住她的手。
米依琳見他松開了自己的手,頓時着急了,趕緊解釋:“飛揚哥,我很清楚你的爲人,我沒有懷疑你什麽,我隻是怕外面的流言蜚語會傷到你,我隻是擔心你……”
“你不用再說了,我想出去抽根煙透透氣。”高飛揚眼底閃過一抹怒意,随即轉身,毫不猶豫地走出了舞池,把她丢下。
“飛揚哥。”米依琳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頓時鼻子一酸,自從霍湘甯出事之後,她一直陪伴在他的身邊,安慰他,鼓勵他,爲了讓他成功地進入霍氏集團,她還日夜給他做功課。
沒想到,她今晚不過說了幾句話,他就毫不猶豫地丢下她走了,在音樂和大家的談話聲中,她仿佛能夠聽到自己心碎了的聲音。
高飛揚走出了大廳,剛想去陽台,見到紫顔匆匆從走廊那走過去,他立即上前,問:“紫顔,表嫂好像醉得有些厲害了,她現在怎麽了?”
紫顔見是他,說:“是啊,少奶奶醉了,我讓她在休息室裏休息,我正準備去給她拿解酒茶,我不跟你多說了,醉酒很難受的。”
蘇盡歡酒量這麽差,最後還喝了一杯香槟,她剛才就已經在喊頭痛了,紫顔說完,便邁開腳步,匆匆地離去了。
高飛揚看了她一眼匆匆離去的背影,信步走到休息室門口,果然聽到蘇盡歡在裏面叫頭痛,他立即推門進去。
蘇盡歡靠在椅背上,臉紅如霞,半眯的眸子彌漫着一抹朦胧的水霧,她的手掌按在頭上,難受地叫着:“紫顔……我的頭好痛……解酒藥拿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