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色,再不回去就得天亮了,他趕緊開車趕着回家去了。
不知道尤伶俐睡着了沒,她看到他回去應該會很驚喜吧。
沈英傑隻要想到尤伶俐看到自己那高興的小樣,心裏便忍不住高興了,他打開車窗,迎着那黑夜裏涼涼的夜風,一路狂奔回家。
沈英傑回到家裏,想着這個點,尤伶俐應該已經在床上睡着了,便輕輕開門,走進大廳裏,剛想穿過大廳回卧室,偏廳裏突然傳來了砰地一聲,像是玻璃杯落地碎裂了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裏顯得特别清脆響亮。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他家裏來了盜賊?
沈英傑頓時警惕起來,立即放輕了腳步,悄悄來到偏廳的入口。
屋子裏沒有開燈,今晚的月亮也不明亮,屋子裏伸手不見五指,很是漆黑,沈英傑心裏着急,怕家裏來了賊,更怕他傷害了尤伶俐,他剛小心翼翼地走進偏廳裏,空氣中突然風聲晃動,一根拐杖突然從黑暗中揮了出來,直往他身上打去。
“嘶……”沈英傑冷不防挨了一棍,痛得他低叫了一聲,迅速往後退。
黑暗中傳來了女子驚恐中帶着一抹犀利的聲音:“你這個該死的盜賊,竟敢闖入我家裏來偷東西,我打死你,打死你這個混蛋……”她一邊吼着,一邊抓着拐杖使勁地往他的身上招呼過來。
本來正想還手把她制服的沈英傑,一聽這聲音,趕緊大聲說:“老婆,住手,是我,快住手,哎呦,好痛啊……”
正打得興起的尤伶俐,聽到他的聲音,頓時愣了一下,驚愕地問:“老公,你不是在醫院裏陪着老爺嗎,你怎麽回來了?”她趕緊放下手上的拐杖,伸手按開了牆上的開關。
屋子裏頓時大放光明,挨了尤伶俐幾下拐杖的沈英傑,伸手揉着手臂,一臉哀怨,可憐兮兮地說:“我這不是擔心你自己一個人在家裏會出事,所以才趕回來,你倒好,不聲不響打我一頓,老婆,你打這麽狠,想謀殺親夫啊。”他的手臂都被她打出淤痕來了。
尤伶俐拄着拐杖,白皙的臉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神情:“我這睡到半夜覺得口渴,出來喝口水,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我以爲是賊,吓得我打爛了水杯,讓你回來也不說話……”她剛才聽到聲音都快要吓死了。
“屋子裏沒有開燈,我以爲你睡着了,我不想吵醒你。”沒想到竟然是自作聰明,沈英傑揉着手臂,可憐兮兮地唉唉叫,“老婆,好痛啊……”
尤伶俐嘴角微抽,一臉嫌棄地說:“叫這麽大聲叫魂啊,我一個小女人能有多大力,能把你打得這麽嚴重嗎?”聽他叫的,還是不是男人啊,尤伶俐嘴裏嫌棄着,不過還是在抽屜裏拿出了藥酒。
沈英傑看着她,扁着嘴,更可憐了:“人家就是痛啊……”他就喜歡在她的面前撒嬌,他就喜歡被她哄的感覺。
他伸手把她拉下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然後拿起了衣袖,把挨了打的手臂伸到她的面前。
看着他這樣子,尤伶俐哭笑不得,把藥酒倒在他的手臂上,輕輕幫他揉着痛處,皺眉問:“老爺的情況怎麽了?”
提到霍震南,沈英傑臉色微黯了一下,意興闌珊地說:“還死不了,就中風了,一條腿,還有半邊臉麻了,醫生說,他勤奮點做物理治療,能好起來了的,不過他年紀大了,想要恢複到以前那樣是不可能了,以後好了恐怕也要拄拐杖走路了。
“他……這麽嚴重?”霍震南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不過他畢竟是沈英傑的親生父親,尤伶俐聽到他中風了,心裏不禁有些難受了。
沈英傑聳肩說:“他活該的,能夠撿回一條命算是老天爺厚待了。”
“他始終是你爸爸,你怎能這樣說他。”尤伶俐立即白了他一眼。
沈英傑嘴角一撇,輕哼一聲,嫌棄地說:“誰稀罕了。”他還是覺得他姓沈比較好聽,對姓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好了,不稀罕就不稀罕,回房睡覺吧,我困死了……”尤伶俐打了一個哈欠,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這會天色真的不早了,看着她黑眼圈都出來了,沈英傑心疼了,立即伸手環住她的腰,把她打橫抱起來,邁開腳步往卧室走去。
夜色悄然而逝,第二天,蘇盡歡醒來的時候,霍冽宸已經不在卧室裏,她拿起手機看時間,已經快要十點了,他應該是回公司去了,發現手機裏有沒有閱讀的信息,是南湘發來了的。
她随手打開一看,眉心一下子緊蹙了起來,南湘發了相片來,裏面的人竟然是林梓雅,看到她糾纏霍冽宸,她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她還真是死心不息。”他們都已經結婚生子了,她還糾纏着不放,真是陰魂不散。
她坐起來,靠在床頭上,打電話給南湘。
南湘正在醫院裏休養,她正在等她打電話來,看到她的來電馬上接聽:“喂,少奶奶……”
蘇盡歡伸手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問:“南湘,昨晚在醫院裏,少爺跟林梓雅怎麽回事?”
南湘立即說:“少奶奶,我剛找護士打聽了一下,原來林梓雅的精神病還沒有完全康複,她每隔一個月就要到醫院裏接受評估和治療,這周,她剛好在這裏接受治療,昨晚在大堂跟少爺碰上,她對少爺真是情深,不過少爺沒有理她,少爺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
她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告訴她,隻是想提醒她,并不是想造成他們兩夫妻之間的誤會。
聽到她緊張的話,蘇盡歡忍不住噗嗤地笑了:“我從沒有懷疑過他。”霍冽宸的心裏眼裏隻有她,其他女人他看一眼都嫌浪費眼神,她怎麽可能會懷疑他。
聽到她這麽說,南湘這才松了一口氣,說:“少奶奶沒有誤會少爺,那就好。”她發完信息給她,她心裏是有點擔心的,怕她會誤會,現在聽她這麽說,她總算是放心了。
“你今天感覺怎麽樣,傷好點了沒有?”身邊沒有她和陶陶在,她怪不習慣的。
“我覺得挺好的,沒有頭暈,也沒有頭痛,醫生說,再觀察一天沒什麽異樣,我就可以出院了,幾天沒有見到小少爺,我很想念他了。”在霍家的時候,她每天都要抱抱小少爺的,現在好幾天沒抱了,她心裏總是覺得空空的。
“你想千帆,我明天帶他去接你出院,你要多休息,别想這麽多。”蘇盡歡關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