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了最快的速度趕回家裏,剛上樓梯,就看到坐在台階上等他回來的蔣心怡,她的臉色很蒼白,那一雙氤氲着水霧的眸子裏充斥着彷徨和不安,看到他回來了,她伸手扶着牆,慢慢站起來:“你回來了。”
“你怎麽在這裏,瑞瑞呢?”禦冷箭步沖上去扶着她,慢慢走進屋子裏。
“瑞瑞睡着了,我想等你下班回來的時候,我能夠第一眼就能看到你。”蔣心怡看着身邊關心着自己的男人,臉上的愁容漸漸地散去,臉頰上慢慢泛起一抹柔和的笑容。
“發生這麽大的事,爲什麽不跟我說?”回到屋子裏,禦冷随即把她按在門闆上,手掌撐在她身後的門上把她困在了方寸之間,另一隻手掌,握住她的下巴,把她略顯得有些蒼白的俏臉擡起來,她分明帶着不安,卻不想讓他知道,讓他心頓時如被針刺一樣,有些痛了。
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剛毅男性氣息,一下子把她包圍了,讓她感覺到了強烈的安全感,蔣心怡眨了眨水眸,溫柔地說:“我們沒事,你在上班,我不想打擾你工作的狀态。”
“你就是這樣,有什麽委屈都不跟我說,心怡,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讓我很心疼的,不管什麽事,隻要跟你有關的,我統統都想知道,以後不許再隐瞞我了。”男人霸道地說着,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當他知道她被江喻那混蛋騷擾,他恨不得插翅飛回來,他想要的是,她親自告訴他,而不是從别人那裏知道的。
看着霸道地吻着自己的男人,蔣心怡慢慢擡起手臂,環住了他的腰,纖長卷翹的睫毛微晃動着,清澈的水眸裏蕩漾着盈盈的水光,她看着他,唇角微微上揚,其實她想告訴他,隻要想到他,她便什麽都不怕了。
“心怡……”男人輾轉地吻着她,手掌按在她的腰上,用力把她擁進懷裏,那力度是如此的強橫有力,男人身上散發着濃烈的荷爾蒙氣息,把她重重地包圍,逃無可逃。
蔣心怡隻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要被抽光了,心窩也酥了,她帶着一絲的羞澀,回應着他的吻,眼裏心裏,除了緊抱着自己的男人,什麽也沒有了。
禦冷吻着她,銳利的黑眸漸漸變得熾烈,裏面燃起了點點的燎原之火,旖旎的氣息漸漸充斥在屋子裏,他抱着她,恨不得把她融進自己的世界裏,就在他幾乎要把持不住的時候,卧室裏突然響起了瑞瑞帶着一抹哭腔的叫聲:“媽媽……媽媽……”
正沉浸在溫柔世界裏的蔣心怡,聽到了兒子的叫聲,身體頓時一僵,手掌抵在他的胸膛上,有些着急地說:“瑞瑞在叫我,他一定是做噩夢了……”可憐的孩子,他白天應該是被江喻的粗暴吓到了。
就算此刻箭在弦上,禦冷也不得不向兒子投降了,他重重地吻了一下她的唇,随即松開了緊抱着她的手臂,邁開腳步,箭步走進卧室裏。
蔣心怡看着他挺拔高大的背影,努力地平息着有些急促的呼吸,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了的衣服,這才跟着走了進去。
瑞瑞坐在床上,伸手揉着眼睛,看到禦冷進來了,他立即從床上站起來,撲過去,有些委屈兮兮地說:“爸爸,你回來了……”
“爸爸剛下班回來,瑞瑞怎麽了,做噩夢了嗎?”禦冷伸手接住他,把他抱起來,心疼地問。
瑞瑞伸出兩條小手臂圈住他的脖子,一臉委屈地說:“我夢見……爸……舊爸爸……他好兇……他兇我罵我……”
果然今天江喻的行爲還是在他的心裏留下了陰影,蔣心怡走過來,神情嚴肅地說:“瑞瑞,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他不是你爸爸。”
禦冷說:“孩子還小,他叫了他這麽多年的爸爸,一時之間要改口很難,順其自然吧。”瑞瑞出生這麽多年,他都沒能在他的身邊陪伴過他,他對着孩子有着一抹抹不去的愧疚,是他欠了他。7K妏敩
“其他事情,我可以依着他,但這件事情,我無法依着他。”如果江喻是個好人就算了,這江喻徹頭徹尾就是個大壞蛋,蔣心怡現在提到他,都感到呼吸困難,如果不是他,她又怎麽會讓孩子認賊作父。
瑞瑞看向媽媽,見她有點生氣了,立即說:“媽媽,你别生氣,我以後再也不會叫錯了。”
蔣心怡看着他,忍不住哽咽地說:“瑞瑞,江喻是個壞人,你能理解媽媽的心情嗎?”
瑞瑞立即從爸爸的懷裏滑下來,然後跑到她的面前,伸手抱住她的大腿,着急地說:“媽媽,你别哭,我會很乖很聽話,我不認壞蛋當爸爸,你别哭……”他抱着她的大腿晃着,滿臉的緊張。
“瑞瑞乖,媽媽不哭。”蔣心怡在他的面前蹲下,輕吻他的額頭,說,“瑞瑞這麽乖這麽聽話,媽媽很高興,你去洗把臉,出來吃飯吧,媽媽給你做了你最喜歡吃的雞腿。”
“哇……”聽到有雞腿吃,瑞瑞的眼睛一下子變得閃亮了,把剛才的委屈都忘記了,高興得手舞足蹈地說,“媽媽燒得雞腿最好吃了。”
看到孩子這麽高興,禦冷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他以前從沒接觸過孩子,說實話,突然冒出一個這麽大的兒子,對他來說,真的有點手足無措,他上前抱起他說:“爸爸抱你去洗臉。”
“好。”瑞瑞跟禦冷相處了一陣子,跟他已經越來越熟稔了,也許是因爲對江喻感到害怕和失望,他對禦冷的接受程度還挺好的。
看着禦冷抱着孩子去洗臉,蔣心怡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快步走出去,把已經燒好的飯菜端到了餐桌上。
瑞瑞洗好臉了,迫不及待地跑出來,抓起了碗裏的雞腿便不客氣地啃了起來,臉上的笑容燦爛,一邊吃一邊說:“太好吃了……媽媽燒的雞腿……好吃得不得了……”
禦冷坐在蔣心怡的身邊,看到她的手有些紅紅的,立即伸手去抓住,她的手本來又白又嫩的,她以前是千金大小姐,從來不用幹活,跟江喻假結婚後,她也是個坐着等吃的少奶奶,根本不用她做家務,如今,她不止要做家務,還要照顧孩子燒菜做飯。
他握着她的手湊到唇邊輕吻一下,心疼地說:“是我讓你受苦了。”才不過一陣子,她白嫩的手就已經變得有些粗糙了。
“如果讓我跟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就算十指不沾陽春水,我也不會感到幸福快樂,隻要能跟愛的人在一起,我甘願承受柴米油鹽的折騰,禦冷,我愛你,從沒改變過初衷。”隻要跟他在一起,再苦再累,她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