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盡歡喝着果汁,見他氣得暴跳如雷,唇角邊的諷刺更深了:“老爺,我隻是實話實說,這樣就受不了?”
霍震南更怒了:“你……”
“霍爺,你别生氣,少奶奶不是故意的,都是我不好,我今晚不應該來的,但我實在是太想念霍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霍爺,你消消氣,不要因爲我跟少奶奶吵架好嗎?”艾玲不斷順着霍震南的氣,眼眶已經泛紅,一副泫然欲哭的凄楚,讓人看着不忍地心生憐意。
霍震南回頭看着她,握着她的手,餘怒未消地說:“我不跟她一般見識,你喜歡這件拍賣品,我一定拍給你,你盡管舉牌。”
這神秘的拍賣品,還沒有露面就已經有不少人開始競拍,拍賣價已經到了五千萬,蘇盡歡肆意地舉着牌,反正她今晚來的目的就是燒錢,這件拍賣品,她志在必得。
艾玲擺出一副我很不想拍,但霍爺讓我拍,我不得不拍的爲難表情,跟着蘇盡歡舉牌,不過片刻功夫,拍賣價已經到了八千萬,剛才跟着競拍的幾個土豪,一看這架勢,紛紛放下了手上的牌,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争,是蘇盡歡和艾玲的,他們哪敢參和進來。
眼看着拍賣價格直逼一個億,霍震南坐不住了,不管這件拍賣品誰拍下來,燒的就是他們霍家的錢,他有些氣急敗壞地瞪着蘇盡歡,滿臉不悅地說:“你還想浪費我們霍家多少錢?”
“老爺,你别當我是一條隻會在你們霍家混吃等死的蛀米蟲,不靠你們霍家,我如今也是一家賭場,一間上市公司的幕後大老闆,虧虧這點錢,我還會燒得起。”蘇盡歡白皙的臉上露出一抹嬌豔的燦爛笑容,恣意地舉起了手上的牌子,紅唇裏微微吐出,“一億。”
一件神秘地放在盒子裏的拍賣品,誰也不知道裏面的東西是什麽,她竟然這麽輕松地出到一億,在場的雖然都是大佬,但也忍不住對她側目了,此刻全場的焦點都在這一桌上,大家不禁紛紛猜測,這一局蘇盡歡和艾玲之間的王者之争,到底誰會赢。
聽着她輕松地說出一個億,霍震南心裏明白,她是存心跟自己扛上,在現場全部都是有錢有臉的大人物,如果今天,他輸給了蘇盡歡,那他以後還怎麽在上流社會的圈子裏混?
“霍爺,這價格太高了,不如咱們就算了吧,我不想跟少奶奶争什麽……”艾玲一手握着牌子,一手挽着霍震南的手臂,嘴裏說着不要,但眼底裏卻閃爍着興奮的光,霍震南肯不肯爲她拍下這個拍賣品,代表着她此刻在他心裏的位置,這樣燒錢,她雖然也挺心疼的,但小錢不出,大财不入,她要懂得取舍。
“被一個小輩如此輕視,如何能算,阿靜,你盡管舉牌,她有本事就把我的棺材本也給賭上……”霍震南怒氣騰騰地說着,就在這時,他的保镖突然匆匆地趕來,站在他的身邊,彎腰在他耳邊,有些着急地說,“老爺,不好了。”
霍震南臉色一沉,不悅地說:“還有什麽事能比現在更糟糕嗎?”
保镖神情緊張地說:“老爺,英傑少爺出車禍了。”
“什麽?”霍震南聞言,頓時着急地站起來,神情激動地問,“他怎麽樣了,他的傷怎麽樣了,他有沒有事?”
保镖說:“剛才醫院打電話來并沒有說清楚,英傑少爺的情況怎麽樣,暫時還不知道。”
“混賬東西,馬上去醫院。”霍震南一聽沈英傑出了車禍,瞬間着急得不行,迅速抓起拐杖,也顧不上别的了。
“霍爺,我和你一起去吧。”艾玲站起來說。
霍震南皺了一下眉頭,說:“英傑不喜歡看到你,你還是别去了,你先回去吧,你在家裏等我回來。”說完便匆匆地跟着保镖走了。
被丢下來的艾玲,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氣惱地咬牙,隻要沈英傑有事,她永遠都是被他丢下的那一個。
霍震南一走,再也沒有人敢跟蘇盡歡鬥,蘇盡歡和霍冽宸知道沈英傑出了車禍,也顧不上這事兒,讓保镖跟進,便也攜手匆匆離去。
霍家的人一走,拍賣宴會頓時就像是失去了靈魂似的,沒了亮點,大家也紛紛退場了。
艾玲剛從宴會出來,看到了停在路邊的車,立即走過去,車門從裏面推開了,她立即坐上去,看着裏面的男子,滿臉不忿地說:“不管我做多少改變,隻要沈英傑有事,霍震南那隻老東西永遠都不會再看我一眼。”
金常興見她這麽浮躁,輕輕一笑說:“你又沉不住氣了,沈英傑出了車禍,不管他有沒有事,他現在對霍震南的恨有增無減,你現在就回去好好等着,不管霍震南多晚回來,你一定要等,等到第二天,你也得等,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艾玲深吸了一口氣,浮躁的情緒總算是平靜下來,點頭說:“霍震南丢下我不管,我在家裏等着他,他回來看到我,一定會感到很愧疚,他就會補償我,金爺,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做,跟在他的身邊這麽久了,他的性格多少摸到了一些。”
“你明白就好,隻要他跟沈英傑的關系越僵,你就越有機會,艾玲,一定要沉住氣。”金常興不放心地叮囑,他能不能打倒霍家,現在就看她的表現了。
“金爺,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艾玲說完,看着外面沒有人,這才下車。
金常興立即讓司機開車離去,艾玲現在就是他手裏最重要的棋子,隻要她把霍震南掌握住了,那他離報仇的日子就不遠了。
大家匆匆趕到醫院,沈英傑正在急救室,尤伶俐拄着拐杖在外面,雙眼紅腫,眼眶裏還有淚光,顯然是哭過來了。
“伶俐。”蘇盡歡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關心地問,“沈英傑怎麽了?”
霍震南淩厲的眸光盯着她,跟着氣急敗壞地追問:“早上不是還挺好的,怎麽才半天的時間,他就出車禍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尤伶俐看了霍震南一眼,用力攥住手裏的拐杖,氣惱悔恨地說:“英傑知道我曾去霍家的香堂給霍家的列祖列宗上香,他很生氣,他以爲我瞞着他,要認當霍家的媳婦,他跟我吵了一下就開車出去,都是我的錯,我又不是你們霍家的人,我幹嘛進去你們霍家的香堂上香了,我憑什麽……嗚嗚嗚……”
她說着便忍不住自責地哭了起來,是她考慮不周,沈英傑一向最忌諱的就是跟霍家的關系,而她還偏偏去做了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