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冷漠,甚至兇狠地對待自己的男人,蔣心怡的心都碎了,他吻着她,卻沒有了以前甜蜜的感覺,隻有苦到了心裏的痛,她攥住拳頭推拒着他,掙紮着:“唔……放開我……”像黃蓮一樣苦的淚水,從她的眼眶裏滴滴答答地落下,她在他唇上用力地咬了一口。
禦冷吃痛,終于松開了手,放開了她,伸手往唇上一抹,竟然被她咬破了皮,滲出了一抹殷紅的血迹。
他看着她,冷笑着說:“怎麽,你纏着我不就是想這樣嗎?”
蔣心怡伸手捂着不斷抽痛的心髒,提起臉孔,透過朦胧的眼淚看着他,過于單薄的身影不斷顫抖哆嗦着,臉色很蒼白,仿佛随時都會暈過去似的,她難過得哽咽着:“禦冷……我一直在等你……這些年來……我看不見你……度日如年……你爲什麽要這樣對我……你是怪我……是嗎……”
禦冷的手背在了身後,緊緊地攥住,臉上露出一抹沒所謂的冷笑,無情地說:“蔣心怡,你腦子沒進水吧,我隻是個混混,你是蔣家千金大小姐,我什麽樣的女人都玩過,就是沒有玩過像你這樣的乖乖女,當年,我隻是貪新鮮跟你玩玩的而已,你千萬别當真了。”
“不……我不相信……”蔣心怡用力地搖頭,當初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說過,她是他第一個女人,也是唯一的一個,他的心隻有她,這輩子再也裝不下其他的女人。
“你這女人真是天真,随便說的話騙騙你,你也會相信,呵……”禦冷不屑地冷笑,諷刺地說,“你不要再對我心存幻想了,你對我來說已經沒有新鮮感,如果你想跟我上床,重溫一下舊夢,我倒是可以滿足你……”
男人無情的話,就像一把尖銳的刀,狠狠地刺進了她的心髒裏,蔣心怡揚起了手掌,用力地往他的臉上刮去,随着啪的一聲脆響,那一巴掌把他的臉都打偏了,她淚眼婆娑地看着他,渾身不斷地顫抖。
“呵……”禦冷諷刺地低笑了一聲,慢慢轉過身去,随即頭也不回地快步離去。
“禦冷……”看着他漸漸離去的背影,蔣心怡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臉色漸漸發青,手腳變得冰冷,心跳加速,她顫抖的身體慢慢蹲下,她抓住衣領,想要求救,但是發不出聲音來了,全身發麻……
就在這時,一輛轎車在公路的另一邊迅速地開了過來,在她的面前發出了刺耳的急刹,江喻從車上匆匆地下來,看到她不對勁,立即在車上拿了一個紙袋,一手抱着她的頭,一手把紙袋扣在她的口鼻上,用平緩的語氣說:“心怡……不要緊張……慢慢呼吸……深呼吸……慢慢的……沒事的……不要急……沒事的……”
蔣心怡抓着紙袋,聽着他的節奏,急促的呼吸慢慢從快到慢,到最後平緩了下來。
“心怡,沒事了。”看到她的呼吸已經平穩了下來,江喻才把紙袋拿開,拿出紙巾把她臉上的眼淚擦幹說,“我們回家吧。”
蔣心怡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虛脫了,她看着江喻,淚水又湧了出來,難過地說:“他真的出來了……我看見他了……但他像變了一個人……變得好陌生……不像是我以前認識的禦冷……”
“心怡,現在你什麽都别想了,你的情緒再這麽激動不穩定,你的換氣症會頻繁發作的,對你的身體很不好,就算不爲自己,你也要爲瑞瑞着想,他還這麽小,他很需要媽媽的。”江喻扶着她上車,安撫着她。
“瑞瑞……”想到了兒子,蔣心怡的心更痛了,當年事發後,她被蔣家趕出了家門,是江喻收留了她,爲了給瑞瑞一個完整的家,在江喻的勸說下,她答應了跟他假結婚,她看向江喻,對他心裏很是愧疚,這些年來,他是怎麽對她的,她是有目共睹的,她占了江太太的位置,卻從沒履行過做妻子的責任,她太對不起他……
“心怡,沒事的,你現在太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下,有什麽事,等你的身體好起來再說。”江喻看着她,知道她想說什麽,但是他不給她機會說,他們曾約定過,等禦冷出來後,他們就離婚,但其實,他從沒想過要跟她離婚,他一定可以感動她,讓她成爲真正的江太太。
江喻開着車載着蔣心怡走了。
躲在暗處一直看着的禦冷,用力攥住拳頭,重重地捶在前面的大樹上,是他通知江喻來接她的。
一開始,他們的身份就很懸殊,他是個被人唾棄的混混,而她是個品學兼優的千金大小姐,他本來就配不起她,現在他有了案底在身,對她更是有害無利,她很不容易被家裏的人接受,他不能再害她了。
禦冷抽出來一根香煙點燃,用力地吸着,緩緩地吐出,嘴裏喃喃地說着:“一切都過去了……”他偶爾偷偷去看看她,知道她過得好,就夠了,他沒有資格再強求太多。
他靠在樹上,抽着煙,卻掩不住心裏陣陣的抽痛,心怡,你一定要過得好好的……
夜色漸漸降臨,醫院裏漸漸變得冷清了下來,值夜班的護士,開始忙碌地巡房,很不容易巡房完了,護士剛想去歇一會,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神情冷峻的男人,她頓時吓了一跳:“先生,你有什麽事嗎?”
男人眸光銳利地盯着她,問:“蘇清婉生孩子的時候,是你在值班?”
護士被他淩厲的眸光吓到了,往後退了一步,一臉警惕地問:“先生,你到底想做什麽,如果你沒别的事,請你馬上離開……”
男人眼眸裏一下子露出了兇狠的殺氣,蓦地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直接把她拉到了一旁的暗房裏,聲音淩厲地追問:“說,蘇清婉生的孩子,是不是還活着,他根本就沒有死是不是?”
護士被他掐住了脖子,一下子感到呼吸困難,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情,搖頭說:“你在說什麽……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去找閻羅王報道吧。”男人用力掐住了她的脖子,就想殺了她。
護士翻着白眼,一邊掙紮着,一邊着急地說:“不要……殺我……我說……我說了……”
男人立即松了一下手,不過手掌還是掐住她的脖子,并沒有完全放開,眸光狠厲地問:“說,蘇清婉生的孩子哪裏去了?”他來之前已經調查過了,蘇清婉生孩子的當晚,這個護士就在現場,她一定知道其中的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