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子碩用力掙紮着,但在禦冷的鉗制之下,他根本動彈不得,他咬牙瞪着他們,憤恨地說:“要殺要剮悉随尊便,我不需要你們同情我。”他們的同情隻會讓他更加羞愧,更加無地自容。
“我不會同情你,我隻是希望你明辨是非,成爲一個高材生不容易,不要辜負對你有期望的親人。”蘇盡歡說完也不想再跟他多廢話了,轉身上了車,她欣賞有才能的人,但她讨厭愚昧無知的蠢貨,就看他自己的選擇了。
吳子碩用力攥住拳頭,吐出一口血水,大聲說:“我不需要你的惺惺作态……”他連自己的親生爸爸是誰都不知道,現在他就是一個被全世界抛棄的孽種。
看着他這執拗的樣子,陶陶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轉身跟着蘇盡歡上了車。
禦冷這才松開手,一腳把他踢趴在地上,冷冷地說:“再有下次,就不是這麽簡單了。”撂下狠厲的警告,這才跟随着她們上車了。
看着豪華的轎車漸漸遠去,吳子碩緊緊地攥住拳頭,用力捶在地上,憤怒地大吼:“我不會罷休的……”
等蘇盡歡他們遠去了,躲在暗處焦急的虞薇這才匆匆跑出來,把他從地上扶起來,看到他被打得這麽慘,心不禁抽痛了起來,難過地說:“霍少奶奶身邊有這麽厲害的保镖保護她,你根本傷不了她,你這分明就是自取其辱。”
吳子碩慢慢擡起頭來,憤恨地瞪着她,嗓音已經嘶啞,但仇恨的光依然旺盛,一字一句地說:“是她毀了我,是她……”
虞薇難過地說:“子碩,你不要這樣,你的傷勢很重,我和你去醫院看看吧。”剛才被保镖踢得趴在地上,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内傷。
吳子碩蓦地用力推開她,身影跌跌撞撞地往後退了幾步,眸光有些銳利地盯着她:“你看到了,我現在就是個亡命之徒,随時都有可能橫屍街頭,你走,你不想死趕緊離我遠遠的……”他不會就此罷休的,絕對不會。
虞薇的眼眶一下子紅了,哽咽地說:“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讓我去哪,我還能去哪?”
吳子碩咬牙,顫抖的手在身上掏出了錢包,把裏面所有的鈔票都掏出來,丢在她的面前,無情地說:“這是我身上所有的錢,就當是我睡過你的補償,你拿着錢走,不要再跟着我。”像他現在這樣的身世,自己一個人就好了。
看着飄落在地上的錢,虞薇臉上露出了受傷的神情,嘴角動了動,有些難堪,咬了咬牙,嗓音嘶啞地說:“你當我是什麽……你當我是出來賣的嗎?”
吳子碩背對着她,臉上露出一抹冷笑,有些不屑地說:“你難道不是嗎?”
虞薇的心仿佛瞬間被他捏碎了,她看着他冷酷無情的背影,嘶啞的嗓音哽咽了:“原來,在你的心裏,我竟是這樣的人。”
吳子碩從口袋裏拿出了已經被踩扁了的煙盒,抽出一根香煙,塞進嘴裏,拿出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他深吸了一口煙,随即緩緩地吐出,煙霧之下,無情的嗓音更加殘酷:“這已經是我的全部家當,我沒有錢繼續包你了,你找下一任金主吧。”
他說完,吐出了一口寥寥的煙霧,便不再停留,邁開了修長的腿,疾步離去。
虞薇看着他的背影,雙腿無力地跌坐在地上,看着地面上的錢,晶瑩的淚水滴滴答答地掉了下來:“吳子碩,你這個笨蛋……”如果她要找金主,她怎麽可能會找上他,在酒吧裏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她就已經被他吸引了,她厚着臉皮跟着他,難道圖的是他的一窮二白嗎?
“吳子碩,你就是一根不解風情的木頭。”虞薇伸出了顫抖的手,一張一張地撿起了地上的錢,淚水就沒有停過,把錢都打濕了,她用力攥住手裏的錢,站起來,向着吳子碩離去的方向追去,他想甩開她,沒這麽容易。
在霍家大宅裏,蘇清婉坐在椅子上,手裏拿着剪刀,正在修剪着盆栽上多餘的枝葉,聽着柳慧彙報今天的戰績,臉上的神情漸漸變得陰沉,蓦地啪的一聲,手裏的剪刀重重地丢在了桌子上,一臉不悅地說:“沒用的東西,這麽好的機會,竟然沒翻出一點水花。”
柳慧見她生氣了,立即笑着說:“蘇小姐,你稍安勿躁,這才剛開始,以後還多得是機會。”
蘇清婉眯着充滿了狠辣的眸子,盯着她,臉上露出一抹怒火:“你以爲還有多少時間,霍震南活不了多久,在他死之前,不能騙他修改遺囑,把遺産給我和我兒子,他死了,我們就一無所有。”這兒子也白生了。
柳慧立即狗頭地說:“蘇小姐,你放心,計劃已經進行得相當順利,我保證,霍老爺很快就會修改遺囑,你和小少爺一定是得到最多的。”
蘇清婉一聽,臉色頓時變了,随即揚起手掌,一巴掌就往她的臉上刮去,怒道:“什麽最多,我要得到全部。”她一個鋼镚都不給蘇盡歡,她嫁給霍冽宸又如何,等她繼承了霍震南的遺産,她就能壓過她。
她已經迫不及待了,到了那一天,她的臉色一定很精彩吧。
柳慧挨了她一巴掌,伸手捂着火辣辣地痛的臉有些懵了,她隻是說錯話而已,她用得着這樣打她嗎,她用力攥了攥拳頭,蕩漾了一抹水霧的眼底裏閃過一抹怒意,但很快就消逝,不敢表現出來。
看到她這委屈的樣子,蘇清婉伸手,輕輕摸着她也已經有了一些紅腫的臉,有些假惺惺地說:“柳慧,可能我快要生了,情緒有點控制不住,你不會怪我吧。”現在她的利用價值還很高,她還用得着她,得恩威并施。
打都打了,她還能怎麽樣,柳慧咽了一口唾液,輕聲說:“我知道蘇小姐不是故意的,我隻是一個傭人,蘇小姐可以任意打罵,我不會放在心裏的。”
蘇清婉伸手解開了手腕上的一條名貴的手鏈塞進她的手裏,臉上揚起一抹柔和的笑容說:“柳慧,你怎能跟一般普通的傭人相比,你能幫我做大事的,我都看在眼裏,放在心裏,我可是把你當成姐妹對待啊,這條手鏈,我送給你,就當是我一時沖動向你賠禮道歉。”
“蘇小姐,這麽貴重的手鏈,我不能要……”攥住了那沉甸甸的鏈子,柳慧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這條手鏈是霍震南送給她,價值不菲,她十年的薪水都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