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千帆現在的手腳都已經很靈活了,在嬰兒車裏,自得其樂地玩耍着,直到一抹陰影擋在了他的面前。
柳慧正扶着蘇清婉出來散步,看到院子裏的嬰兒車,走過去一看,立即驚愕地大聲說:“蘇小姐,你快來看看,是小少爺。”
原來是霍千帆那個小孽種,蘇清婉一聽,眸光立即陰沉了下來,見周圍沒有人,立即扶着已經大得像圓球一樣的肚子走過去,低頭一看,果然是他,她眯着有些兇狠的眸光盯着他,臉上滿是恨意:“你這個小孽種還真是福大命大,當初我給你媽灌了打胎藥,竟然還能保住你,聽說珍妮把你丢進了懸崖裏,你還能活着回來,你的命是不是太硬了?”
小千帆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惡意,抱着玩具,一雙清澈明亮得沒有絲毫雜質的黑眸盯着她,久久不眨一下眼睛。
“蘇小姐,這個小孽種在瞪你,這麽小就會瞪人,真是邪。”柳慧立即在一旁煽風點火,她暗戀霍冽宸已久,對蘇盡歡嫉妒得很。
蘇盡歡把她趕走後,她對她更是恨之入骨,她跟霍冽宸生的孽種,她無時無刻不想着把他弄死。
蘇清婉一看,果然看到那個小孽種一直瞪着自己看,頓時怒火中燒:“這麽小就會瞪人,等你長大了那還得了,小孽種,瞪什麽瞪,把你的眼睛戳瞎,看你還怎麽瞪我。”
見他一直目不轉睛瞪着自己,蘇清婉更怒了,果然不愧爲那個賤人生的孽種,讓人看着就不舒服,她怒了,伸手就想去戳他的眼睛。
柳慧在一旁幫忙看着周圍,見沒有人來,心裏不禁興奮了,她早就看這個小孽種不順眼了。
就在蘇清婉的手快要戳到小千帆的眼睛裏時,突然一陣怪異的風吹來,她的雙腳一時站不穩,身影往後一晃,她頓時吓得驚叫:“啊……”
站在她身後的柳慧,見她向着自己倒過來,趕緊伸手去扶她,但這風太大了,蘇清婉身懷六甲又重得要命,她哪裏扶得住,反而被她壓下來,也跟着摔在了地上,肋骨差點被她壓斷,痛得她直翻白眼,驚叫:“啊……好痛……蘇小姐……你太重了……快壓死我了……”
蘇清婉摔在她的身上,已經被吓得不輕了,聽到她鬼叫的聲音,立即反手一巴掌打過去,怒:“叫什麽叫,你竟敢說我太重了,你想死了嗎?”懷孕後身材走樣,被霍震南嫌棄,她已經很郁悶了,她竟然膽敢在她的面前踩她的痛腳,簡直找死。
柳慧被她打了一個巴掌,頓時懵了,自從她跟了她之後,她還沒有這麽粗暴地打過她,她感到有些委屈,但她不敢辯駁,驚恐地說:“蘇小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樣說的,你不重,在孕婦裏面,像你這樣的已經很不錯了,身材保持的不錯,而且還這麽輕。”
“你這張嘴就是騙人的鬼。”聽到她這麽恭維,蘇清婉的心情才好了一點,說,“還不趕緊扶我起來。”
柳慧趕緊忍着痛,用力把她撐起來,肋骨好痛,差點被她壓斷了,還不能說,她太委屈了。
蘇清婉扶着肚子吃力地站起來,突然臉色發白,手扶着腰,哀哀地叫着:“啊……我的腰好痛……”剛才摔了一下恐怕是傷到腰了,她現在懷着孕,又不能用藥,她得痛死得了。
“蘇小姐,你沒事吧。”柳慧見她臉色都白了,焦急地問,“你肚子痛嗎,有沒有動胎氣?”
蘇清婉痛得抽着氣,瞪了她一眼,不悅地說:“你耳朵聾了嗎,我不是告訴你腰痛,快,快扶我回去,我要躺着,痛死了……”她的淚水都快忍不住要飙出來了。
柳慧趕緊扶着她,往屋子的方向走去,一臉的納悶說:“剛才好奇怪,怎麽突然吹這麽大的風?”而這風沒有把嬰兒車吹走,反而把蘇清婉給吹倒了,果然很邪。
“哎……那孽種……算他命大……”真是氣死人了,她連碰都沒有碰到他,反而把自己弄得這麽狼狽,蘇清婉的心恨得都要沸騰了。
柳慧扶着蘇清婉走了,抱着玩具的小千帆,突然小嘴咧開,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向着前面揮起了小手臂,咿咿呀呀地叫着。
一個穿着月牙白長衣,留着一頭長發,美得如妖孽般的男人正徐步走來,他眉目如畫,溫潤如玉,一身渾然天成的貴氣,透着一抹出衆的谪仙氣息,他長得很美,卻一點都不讓人覺得陰柔,他來到嬰兒車前面,俊美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溫和的迷人笑容。
“小家夥又長大了,你要快點長大。”男人伸出了那漂亮得像是藝術品似的手,輕輕摸着他的頭,溫柔地說,“我們家悠悠在等着你呢。”
小千帆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抓住了他的一根手指,高興地咯咯笑出了悅耳動聽的聲音,就連眼睛都笑彎了,明亮皎潔得就像是懸挂在夜空裏的明月,閃爍璀璨。
“真勇敢,以後悠悠有你,我就放心了。”遠處傳來了腳步聲,男人輕輕把手指抽回,向着他微微一笑。
泡好奶粉的陶陶,拿着奶瓶匆匆趕回來了,看到院子裏隻有嬰兒車在,頓時愣了一下,趕緊加快腳步跑過去,當她看到小千帆安然無恙地躺在裏面,她才松了一口氣,趕緊喂他。
小千帆餓了,抱着奶瓶就喝了,那一雙本來就已經很黑的眼睛,此刻更亮了,裏面仿佛住着星星似的。
保姆也匆匆回來了,陶陶立即皺眉,語氣有些嚴厲地說:“我不是讓你在這看着小少爺,你怎麽自己跑開了,這院子這麽大,如果出了什麽事,你擔當得起嗎?”
保姆臉上立即露出了驚慌的神情,焦急地解釋:“陶陶,我這不是内急了想上洗手間,我不是故意把小少爺丢在這裏不理的,我已經很快趕回來了,我本來也想叫人看着的,但剛才這裏周圍都沒有人……”
“這不是你可以狡辯脫罪的理由,就算你再怎麽急,你也不能丢下小少爺一個人在這不管,你真要上洗手間,你可以先把小少爺帶回屋子裏讓人看着,幸好他沒事,如果有事,少奶奶肯定饒不了你。”
陶陶瞪了她一眼,她在霍家當了這麽久的保姆,還不知道小少爺的重要性嗎?
保姆被她說得低下去頭去了,不敢辯駁了,愧疚地說:“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在沒有人看着小少爺的時候擅自離開,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