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我弄了你很喜歡吃的蘋果泥哦,你給我笑一個,我就給你吃好不好?”陶陶爲了哄他,什麽招都出了。
小千帆眨了一下那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隻是看了一眼,便扁了扁小嘴,把小臉轉到另一邊去,很是傲嬌的樣子。
“小少爺,少爺和少奶奶并不是想丢下你不管的,他們要去處理很重要的事情,等完了,他們就會回來的,你别生氣好不好?”陶陶伸手輕輕捏了捏他吹彈可破的臉蛋兒,小孩子的臉真是滑,溜溜的,跟剝殼雞蛋一樣。
“他這是怎麽了?”司澈走進嬰兒房來,見陶陶一臉沒轍的神情,訝異地問。
“小少爺恐怕是知道少爺和少奶奶不帶他去玩,所以,他不高興了,連他最喜歡吃的蘋果泥,他都沒興趣了。”陶陶無奈地說。
“人家可能不餓,小少爺,我抱你出去玩好不好。”司澈伸手抱起了小千帆。
他們都是這裏的常客,經常跟小千帆玩,他也不會認生,倒是很願意讓他抱着,他立即笑着說:“他想出去外面玩,不想待在屋子裏。”
陶陶立即把手上的東西放下,然後跟在他的身邊說:“是啊,少奶奶說過,小少爺現在很喜歡到外面去玩,帶他去逛商場超市什麽的,他最喜歡了。”
“小孩子喜歡熱鬧。”司澈抱着他,剛踏出大廳,就看見霍震南迎面而來。
霍震南在外面知道霍冽宸和蘇盡歡去了瑟城,便匆匆地趕回來了,看到司澈抱着孩子要出去,立即緊張地問:“你們這是幹什麽,想把我孫子抱去哪裏?”
陶陶立即上前說:“老爺,小少爺在屋子裏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所以我們想抱他去院子裏玩耍。”
“外面有太陽,把我孫子曬壞了怎麽辦,趕緊抱回去。”霍震南立即皺眉說。
陶陶立即扯了扯司澈的衣服,說:“司澈,我們抱回去吧,在裏面跟他玩也行的。”現在霍冽宸和蘇盡歡不在,她不敢跟霍震南對着幹。
司澈輕輕點頭,剛想抱着小千帆轉身進去。
“等等。”霍震南立即喊住他,把拐杖交給保镖,然後上前伸出手說,“我來抱抱我孫子。”
司澈看着他,見他臉色蒼白,身形明顯變得瘦了不少,精神也不太好的樣子,有些緊張地說:“老爺,這小少爺現在有些頑皮了,他會亂動,有點難抱穩,你小心點。”
霍震南頓時不悅了,不高興地說:“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覺得我現在連抱我孫子的力氣都沒?”蘇盡歡在的時候,總是防着他,怕他會把孩子抱走似的,現在很不容易等她不在了,他想親近自己孫子,外人有什麽資格不給?
“老爺,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小心點抱着。”司澈輕輕把小千帆遞過去,小千帆現在已經不小了,有自己的喜好,小手揮着,黑溜溜的眼珠子不斷地轉動着,看到新奇的東西就會一直盯着看。
“千帆,來,爺爺抱抱你,你爸爸媽媽真是太不負責了,就這樣把你丢在家裏給外人照顧。”霍震南伸手接過小千帆,看他越發長得像霍冽宸,咧開的嘴巴就沒有合攏過。
陶陶嘴角微抽,老爺這是在指桑罵槐,不過她也不敢反駁,免得他生氣起來了,就把小少爺給帶走。
小千帆看到霍震南臉上有胡子,立即伸手去抓,用力一扯,揪了一根下來。
“你這小家夥,你想痛死爺爺啊,哎呀呀,好痛啊……”霍震南被他揪了一根胡子,頓時痛得抽冷氣。
也許覺得他的神情好好玩,小千帆咯咯地笑了,繼續伸手去抓他的胡子。
“好了,别抓了,爺爺會痛的,你這小調皮,就跟……”霍震南本來想說,他就跟他爸爸一樣,但他的腦海裏,卻極少有抱着霍冽宸的記憶,他才想起,霍冽宸的小時候的生活,他基本沒有參與過,心裏不禁感到一陣愧疚。
他根本就沒有資格罵霍冽宸和蘇盡歡,當年霍冽宸出生的時候,他跟霍夫人的關系正陷入水深火熱中,他回來看他們兩母子的時間都不多,更别說抱他了,現在想想,自己才是最不負責任的爸爸。
“千帆……”霍震南看着孩子酷似霍冽宸的臉孔,不禁黯然神傷,難過地說,“你長大後,一定要好好孝順你爸爸媽媽,他們一路走來也不容易。”
司澈和陶陶聽着他的話愣了一下,他們的關系一直不好,沒想到他居然還會說這種話。
小千帆歪着可愛的小腦袋看着他,咧開小嘴,露出了奶甜的笑容,突然稚嫩地喊了一聲:“爸……爸……”
霍震南聽到孩子喊爸爸,臉上頓時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高興地說:“我孫子會喊爸爸了,小千帆好厲害,叫爺爺,小千帆叫爺爺……”
小千帆肉嘟嘟的小手抓着他的胡子玩,沒有再叫了,不過臉上的笑容還是很燦爛。
霍震南見他不叫,心裏不禁有些失落了,要是能聽到他叫爺爺,他恐怕死也瞑目了,他才想着,突然一陣眩暈襲來,身影一晃,雙腿有些發軟,手裏抱着的孩子也差點抱不穩。
司澈在一旁看着,一看他這狀況,趕緊伸手把孩子抱回來,一手扶着他,緊張地問:“霍老爺,你怎麽了?”
在後面的保镖一看有狀況也迅速沖上來,扶住霍震南,焦急地問:“老爺,你又頭暈了?”
霍震南站着緩了一下,本來就蒼白的臉色,更是透出了一抹病态,他輕輕擺手說:“我沒事,老毛病。”
“老爺,你身體不舒服,你還是去醫院找醫生看看吧,年紀大了,得多注意身體。”陶陶見他臉色很不對勁,擔心地說。
“我回去歇一會就沒事。”霍震南閉眼睛休息了一會,然後就讓保镖扶着自己回去了。
陶陶看着他的背影,皺了皺眉頭說:“以前老爺的身體挺好的,怎麽現在差了這麽多,太奇怪了。”
“可能這兩年霍家發生的事情太多,霍夫人又死于非命,他傷心過度了吧。”司澈抱着小千帆,輕聲說。
陶陶輕輕搖了搖頭,說:“不可能,老爺跟夫人的關系這麽僵,老爺怎麽可能會因爲夫人的死傷心過度,我始終覺得有問題。”
司澈收回視線,輕聲說:“豪門是非多,恩怨也多,别人的事情,你别管這麽多。”要是被牽扯進去了,恐怕就沒這麽容易全身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