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薇兒眨了眨眼淚開始泛濫的眼睛,蓦地轉身,投進了司澈的懷裏,嘤嘤地哭了起來:“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幫陶陶姐姐遞個碟子,但我也不知道怎麽的,手滑了,碟子就碎了,哥哥,你叫陶陶姐不要怪我,我這就收拾……”
她一邊說着,一邊蹲下身子,伸手就想去撿地上的碎片。
司澈怎麽可能會讓她做這種危險的事情,趕緊抓住她的手,焦急地說:“碟子碎了就碎了,這麽危險,不要用手去撿,你先出去吧,廚房裏太危險了,如果你受傷了怎麽辦,快出去……”
司澈一邊說着,一邊緊張地把她往外面推。
“那好吧,陶陶姐,那就麻煩你了。”司薇兒回頭看着已經驚呆了的陶陶,唇角微勾,臉上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現在她該知道,司澈最緊張最在乎的人是誰了吧。
陶陶看着她臉上得意的笑容,她知道,她是在向自己示威,心不禁刺痛了一下,哎,這愛情來得快,去得也快啊,她還沒有來得及向他表達自己對她的好感,就已經夭折了,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她輕輕蹲下身子,伸手把地上那破碎的碎片撿起來放進垃圾桶裏。
果然愛情不适合她,廚房才是最合适她的,陶陶神情有點恍然了,突然手指上傳來了一陣刺痛,她頓時從失神中回過神來,低頭一看,隻見白皙的指尖上,滴出了一滴血珠,被鋒利的碎片劃了一道口子。
她看着手上的血珠,突然想笑了:“你還癡心妄想嗎,别做夢了,人家二十幾年的感情,你呢,才不過見人家幾回?”
她站起來,剛想拿紙巾擦一下,突然一抹颀長高大的身影來到了她的面前,那強大的陰影籠罩了在她的身上,一隻結實溫暖的男性手掌握住了她受傷的手,低沉的嗓音有些焦急地說:“你的手被劃傷了,你怎麽會用手去碰這麽危險的東西,你跟我來。”
司澈把司薇兒帶出去後,想回來清理一下地面上的碎片,沒想到剛好看到她撿碎片弄傷了手指,看着她手指上滲出來的血,他想也沒想,立即把她的手指含在了自己的嘴裏,把傷口裏滲出來的血吸出來。
“司助理……”看着他這舉動,陶陶此刻的震撼不比剛才少,他竟然……
一股酥麻的感覺從指尖上開始蔓延到了她的全身,她的雙腿有點發軟了,她的心開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了,剛才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情潮,又仿佛如潮水般湧了進來,她有些驚慌失措地掙紮着。
她這輩子最大的樂趣就是待在廚房裏做出各種各樣讓人滿足的美食,她是霍家的廚娘,頂尖的男人她見過不少,但如此親密地接觸過的男人從來沒有,每次看到恩愛的少爺少奶奶,還有沈助理和尤伶俐,她心裏其實是很羨慕的,此刻,她終于知道了什麽叫心動的感覺了。
隻是這個男人,并不是她可以要的!
“司助理,我已經把菜燒好了,你盛起來就可以吃了,我突然想起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要回去給少爺少奶奶燒中午飯,我趕時間,我先回去了……”陶陶迅速把手抽回來,一邊說一邊往後,在驚慌間卻忘記了地闆上還有一些細碎的碎片。
“小心,後面有碎片……”司澈也爲自己剛才的舉動驚詫了一下,看到她的腳就要踩到地上的碎片,長臂一伸,迅速摟住她的腰,把她往前面一拉,扯進了自己的懷裏,她的腰好細,一股屬于女人的幽香侵襲而來,讓他的心神不禁一蕩。
陶陶柔軟的身體跌進了男人結實寬敞的懷抱裏,她瞠大了眸子瞪着他,感覺自己的心就快要從心口裏跳出來了濃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把她萦繞起來了,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悸動,竟然讓她全身都軟了,所有的力量都仿佛被化去,成了一灘水。
在外面等着不耐煩的司薇兒,見他進了廚房這麽久還沒有出來,趕緊走過來,看到眼前這一幕,頓時氣得臉色都發青了,她用力攥住拳頭,臉色蒼白地瞪着他們,發出了尖銳的叫聲:“哥哥,你們在做什麽?”
這可惡又卑賤的女人,誰讓她抱着哥哥的,她配嗎,她隻是個廚子。
柔軟和剛毅的碰撞,這感覺太美妙了,司澈抱着陶陶,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見到司薇兒瘋狂地沖了過來,一手抓住了陶陶的手臂,用力把她從哥哥的懷裏拉出來,看着她一臉陶醉的羞澀表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随即揚起手掌,就往陶陶打去,怒吼:“我不準你勾引我哥哥……”
陶陶的反應很快,迅速抓住了她打過來的手,臉上的神情漸漸變得冰冷起來,冷冷地說:“司小姐,你誤會了,我沒有勾引你哥哥。”畢竟是從霍家出來的人,雖然她是廚子,但一些簡單的防禦,她還是有的,就憑她這個嬌弱的女孩,休想傷害她一根汗毛。
“薇兒,你這是幹什麽,陶陶剛才差點踩到碎片,我拉她一把,并不是你想的那樣。”司澈松開了抱住陶陶的手,迅速把司薇兒拉開。
“哥哥……”司薇兒扁着小嘴,臉色蒼白,她向他伸出了手,楚楚可憐地說,“她抓我的手,抓得很痛……”
看着司薇兒那矯揉造作的樣子,陶陶心裏歎息了一聲,罷了,别人的東西,她沒有興趣要,她有些灑脫地微微一笑說:“不好意思,我剛才用力了一點,飯菜我已經準備好,我想有你照顧你哥哥就夠了,司助理,以後我就不來了,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陶陶說完,伸手扯開了身上的圍裙,随即轉身,邁開腳步,灑脫地離去。
“陶陶……”剛才的事情,陶陶并沒有錯,其實最委屈的人是她,看着她潇灑離去的背影,司澈心裏卻突然像被針刺了一下,他下意識地想去挽留她。
“哥哥……”司薇兒焦急了,抱住他的手臂,難過地說,“我的手痛啊,哥哥,你幫我揉揉……”
陶陶走得很快,她不想看到這會讓她感到心塞的畫面,這樣會讓自己看起來很狼狽,她來到大廳,拿起了自己的包包,迅速換了鞋子,砰地一聲,開門就往外面跑。
聽着外面的關門聲,司澈知道她已經走了,心裏突然感到有點失落,他擡起司薇兒的手,她的皮膚很白,是那種病态的蒼白,本來就很容易留下印子,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了一抹嫣紅,并不是很深,陶陶并沒有很用力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