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開門。”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死就死吧,尤伶俐蓦地咬牙,翻身下床,正想出去。
“等下。”沈英傑突然拉住她的手,看着她被自己扯開的衣服,還有被自己弄亂的頭發,那一臉殘餘的嬌羞,他竟然有點想把她藏起來的沖動,他比劃了一下,揶揄地說:“你現在這個樣子,不适合見人,還是我去吧。”
即使外面敲門的是女護士,他也不想被她看見。
尤伶俐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被他解開了紐扣,衣裳敞開,裏面的風光若隐若現,她趕緊伸手揪住衣領,臉紅如霞。
沈英傑下床,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快步走過去開門。
“沈先生,這是你和尤小姐的檢測報告,值班醫生正在巡房,你有什麽不明白,等會醫生來了,他會爲你們講解。”護士把報告交給他。
“有勞!”沈英傑伸手接過報告,深吸了一口氣,果斷地掀開報告。
“沈英傑,怎麽樣?”尤伶俐在病房裏,迫不及待地追問。
沈英傑關了房門,拿着報告慢慢走進來,臉色蒼白,神情凝重,一副凄慘的模樣。
尤伶俐一看,心瞬間沉落到了谷底,她渾身克制不住地哆嗦起來,她唇角微顫,眼眶泛紅,哽咽地說:“沈英傑,我們會死嗎?”
她爸爸就是死于傳染病,沒想到她逃過了小時候那一場劫難,卻逃不過死于傳染病毒的厄運。
老天爺對她太殘忍了,她很不容易才知道什麽叫幸福的滋味,它就要奪走她的命。
“我們當然會死。”沈英傑看着她那一副仿佛世界末日的凄慘表情,蓦地噗嗤地一笑,戲谑地說,“不過那是百年之後的事情。”
正凄慘地算計着自己還有多少時日的尤伶俐,見他突然笑了,頓時一愣:“你笑什麽?”現在他們感染上了緻命率很高的病毒啊,他竟然還有心情笑。
咦,不對,要是染上了病毒,他還能笑得這麽開心?
尤伶俐伸手把報告搶過來,掀開一看,報告裏面寫着呈陰性,她頓時惱怒了,把報告卷起來,往他的膀子上抽:“你這個混蛋,你竟然騙我,我們的檢測結果是陰性的,我們沒有感染,你丫的太過分了。”他竟然拿這麽嚴重的事情來開玩笑,她丫的抽死他。
“冤枉啊,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我們感染病毒,是你自己瞎猜的。”沈英傑揚起手臂阻擋着她的攻擊。
“你嘴裏沒說,但是你的表情說了,你這個讨厭鬼。”尤伶俐氣呼呼地瞪着他,剛才看到他那悲涼的表情,她真的以爲自己中招了,人生自古誰無死,但死有重于泰山輕于鴻毛,她還這麽年輕,她不想死得這麽無辜。
“好了,我錯了,我不應該用這種事情來跟你開玩笑,我懲罰我自己……”這丫頭瘋起來,打人那是不分輕重啊,沈英傑又不能反抗,也不能打回去,他趕緊高舉雙手投降了。
“好啊,你要怎麽懲罰自己?”見他投降了,尤伶俐這才收手,仰首盯着他。
“我就懲罰自己讓你高興。”沈英傑說着,突然向着她撲過去,把她撲倒在床上,抱住她就吻。
“唔……”尤伶俐攥住拳頭,用力捶打他的胸膛,閃開他的吻,有些氣急敗壞了,“你這個臭流氓……唔唔唔……”
她罵人的話還沒說完,嘴巴又被他嚴嚴密密地封住了,她掙紮了幾下,卻漸漸沉淪在他越來越纏綿的熱吻裏。
看着被自己征服了的女孩,沈英傑心裏忍不住得瑟了,跟女人吵架的時候,真不能講道理,這不,一吻就擺平了。
火熱纏綿的夜色漸漸流逝,蘇盡歡一早就醒了,霍冽宸扶着她來到大廳,見到了神情憔悴的蘇振雄,他的黑眼圈很嚴重,頭上還冒出了白發,看出來他昨晚一夜未睡,仿佛老了十幾歲似的。
蘇盡歡看着他這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冷冷地說:“你相信蘇清婉的話,你也覺得我媽紅杏出牆,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是嗎?”
蘇振雄臉色一怔,她媽媽是他的結發妻子,他當然不願意相信她是那種人,但蘇清婉信誓旦旦,還有他回憶起了這些年來,有關蘇盡歡的點點滴滴,她長得跟他真的一點都不像,還有飲食習慣上,他們兩完全是南轅北轍。
“你不說話,蘇振雄,你是相信了嗎,既然你認爲我媽背叛了你,那不用去做親子鑒定了,我會帶着小遠走,以後我跟蘇家一刀兩斷。”他的沉默讓她很生氣,她媽媽在他的心目中終究是不值得信任的,既然如此,何必多此一舉。
蘇振雄慢慢站起來了,看着她,神情坦蕩地說:“我已經錯過一次,我不會再錯第二次,我相信你媽是清白的,我們去做親子鑒定,并不是我懷疑你媽,而是讓挑撥離間的人死心。”他是不該懷疑的,犯錯的人是他。
“記住你自己說過的話。”蘇盡歡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姐姐,我也去。”小遠從樓上下來,來到她的面前,拉住她的手。
“小遠,現在外面很危險,你乖乖留在家裏,等姐姐回來。”蘇盡歡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微笑着說。
“那好吧,姐姐快去快回哦。”小遠乖巧地點頭。
“小遠乖,我們去吃早餐。”蘇盡歡拉着小遠往餐廳走去。
蘇振雄看着他們的背影,心塞塞的,她什麽時候也能對他有這麽好的耐性?
他們剛用完早餐,蘇清婉就來了。
“你這個壞女人,你還來做什麽?”小遠看見她,立即如臨大敵。
“這裏沒你這個孽種的事,滾開一點。”蘇清婉臉上帶着來踩場子的得瑟笑容,“我是來帶你們去做親子鑒定的,爲了防止僞造,我建議到最權威的機構檢測。”霍冽宸在錦城隻手遮天,他爲了維護蘇盡歡,一定會做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