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烈的薄唇漸漸俯下,眼看着就要吻上那一抹誘人的紅唇,門外突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随即傳來老奶奶緊張焦急的聲音:“小蘇怎麽了?”
餘墨雲仿佛被人當頭一棒,他迅速擡起頭來,看着女孩在噩夢中痛苦掙紮的神情,他心裏不禁暗罵自己一句,他怎能做出這種趁人之危的禽獸行爲,聽到奶奶的腳步聲已經進來,他迅速拿起紙巾,假裝在給女孩擦淚痕。
“乖孫,你回來了,她怎麽了?”老太太擔心地走進來。
餘墨雲神情恢複自若,淡淡地說:“她想去見霍冽宸,我阻止不了,隻能讓她睡一覺。”
老太太立即感歎:“真是情爲何物啊,小蘇人在心不在,偏偏她又懷着孩子,這還沒到三個月,前陣子又差點小産,這胎兒還沒穩定下來,不能讓她跑出去。”
餘墨雲輕聲說:“奶奶,你多開解她,起碼等孩子生下來。”
老太太心疼地說:“你盡快把縱火案的真兇查出來,還她一個清白,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我不想她被蒙上不白之冤。”
當初她暈倒在地上,所有人都怕被訛詐不敢上前扶她一把,隻有她敢上前,如果不是這個熱血好心的姑娘,她活不到現在。
聽着女孩嘴裏不斷喊着霍冽宸的名字,餘墨雲把緊攥住的拳頭背在身後,眼底閃過一抹深沉的光芒。
……
霍震南風流成性,在外面擁有無數女人,但他懂得分寸,從來不帶女人回家,但這一次,他破天荒地帶着蘇清婉回來了。
霍夫人親自推着坐在輪椅上的霍冽宸回來,當她看到如女主人般指揮傭人辦事的蘇清婉,臉色漸漸暗沉下來。
珍妮箭步上前,眯着危險的眸子,不悅地盯着她:“蘇清婉,這裏是你能來的地方嗎,馬上滾出去。”
蘇清婉今日不同往日,衣着打扮全是派頭,那神情更是高傲,看着眼前這個曾經給了不少苦頭自己吃的女人,她一句話沒說,一巴掌就打過去,啪的一聲脆響,珍妮臉上挨了一巴掌,她趾高氣揚地睨着她:“是霍爺邀請我來的,你算什麽東西,一隻看門狗也配跟我說話?”
在大廳裏的人都被她的舉動驚呆了,珍妮在霍家是很有地位的,就連霍老爺都要給三分薄面,蘇清婉竟然一來就出手打她,她真的夠嚣張跋扈了。
“你……”珍妮錯愕地瞪着她。
霍夫人攥住輪椅的扶手,憔悴的臉上漸漸彌漫着一抹陰鸷的寒氣,霍震南帶她回來,無非是向她示威,想逼她離婚沒這麽容易。
霍冽宸低垂着眼睑,操控着輪椅,轉了一個方向準備離開,他對她們的恩怨不感興趣。
“霍少。”蘇清婉看着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邁開腳步擋在他的面前,用憐憫的眼神看着他,心情複雜地說,“你是我們錦城最厲害的男人,天涯何處無芳草,爲了一個女人把自己弄成這樣,你這是何必?”如果當初,他選擇她,他就不會出事。
霍冽宸深邃幽冷的眸子漸漸染上一抹寒意,語氣深沉地吐出兩個字:“讓開。”
“霍少,我這是爲你不甘啊,我大媽當年因爲紅杏出牆被我爸爸趕出家門,有其母必有其女,别看我姐姐一臉純情的樣子,其實,她私生活很混亂的,在學校期間看見長得秀氣一點的學弟都不放過……”
霍冽宸眯着墨染的黑眸,冷睨着她,淡淡地打斷她的話:“你說夠沒?”
蘇清婉見他并沒有生氣的樣子,繼續說:“我說的是真的,其實你不知道,她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她還私底下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反正蘇盡歡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她說什麽也不會有人懷疑。
“你說什麽,我沒有聽清楚,你靠近點說。”霍冽宸突然向她招招手,冷峻的臉色稍溫。
蘇清婉受寵若驚,霍冽宸從來沒試過用這麽溫和的臉色對待她,她立即上前兩步,向着他彎下腰,壓抑不住開心:“霍少,我不是想說我姐姐的壞話,我隻是心疼你這樣折磨自己,我姐姐……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霍冽宸突然出手了,啪的一聲,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偌大的大廳裏回蕩着,而蘇清婉被他一巴掌打得撲倒在地上,白皙的臉上浮起了一個明顯的掌印,痛得她幾乎以爲自己的臉被打歪了。
“你敢再說她的一句壞話,我就割了你的舌頭。”霍冽宸坐在輪椅上,就像一塊冰似的,渾身散發着讓人瑟瑟發抖的寒意。
少爺威武,這個蘇清婉算什麽東西,一來就耀武揚威,把自己當成霍家的女主人,指手畫腳,仗勢欺人,少爺這一巴掌可謂大快人心,大家心裏都在偷偷笑,不過沒膽子笑出來,畢竟她是老爺邀請回來的貴客。
“這是怎麽了?”間接引起紛争的霍震南終于出現了。
“霍爺。”蘇清婉捂着臉,雙眼淚水汪汪,滿臉委屈地從地上站起來,矯揉造作,“我說了我不适合來你家的,這不,夫人不高興,霍少也不高興,我還是走了。”說完轉過身去,她想着霍震南肯定會喊住她,誰知道她等了幾秒鍾,他什麽都沒說,她隻能捂着臉悻悻然地走了,到了外面,氣得跺腳。
“霍震南,别以爲你把外面那些妖豔賤貨帶回家來,就能逼我主動跟你離婚,我告訴你,我不會離婚的。”霍夫人沉着臉,大聲說。
霍震南看了霍冽宸一眼,滿臉不悅地說:“你一定要在兒子面前說這種事?”心裏有些懊悔,他以爲他明天才出院。
“你們想怎樣是你們的事,和我無關。”霍冽宸推着輪椅往自己的屋子走去,他一點都不想摻合他們的事。
霍冽宸回到屋子裏,慢慢松開拳頭,看着手掌心裏的開瓶器,他的腦海裏浮現起了一幕幕畫面,蘇盡歡拿着開瓶器,給客人開各種各樣的酒,隻要有酒開,她臉上的笑容一定是最燦爛奪目的,因爲那意味着,她有收入了,他甚至能想象得到她數錢時的嘚瑟表情。7K妏敩
“蘇盡歡,你這個狠心的女人,我知道你一定還活着,你爲什麽不來見我……”他把開瓶器貼在離心髒最近的位置,低沉的嗓音承載着無盡的痛苦。
寂靜的屋子裏,突然傳來手機震動的輕微響聲,他的心跳突然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