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用力按住了捂住她口鼻的手帕,因爲手臂上傳來的疼痛,她過了好一會兒才昏迷過去。
肖紅聽到了蘇盡歡的求救聲,她停下了追趕男朋友的腳步,回過頭來,看着她被拖上了面包車,臉上露出陰沉狠毒的笑容:“被綁架了,這次你死定了,活該。”
她看到地上的手袋,迅速沖上前,見周圍沒人,立即把手袋撿起來,悄悄地跑了。
夜色漸逝,天剛蒙蒙亮,霍冽宸就在一陣不安的焦慮情緒中清醒過來。
“冽宸,你醒了。”他剛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他很不想看到的臉孔,是霍夫人眼中最适合當他老婆的女人林梓雅。
“怎麽是你?”霍冽宸伸手揉了揉額角,迅速坐起來,滿臉的不悅。
“是伯母讓我來照顧你的,沈助理說你喝多醉了,你宿醉一定頭痛了,這裏有一碗醒酒湯,你喝了吧。”
林梓雅端起醒酒湯送到他的面前,臉上飄上一抹嬌羞的紅暈,這是她第一次跟他單獨相處,他真的太帥太有魅力了,光是看着他,她的心就撲通撲通地狂跳了,她長這麽大,去過很多地方,就是沒有看過比他好看的男人,他看她一眼,她就臉紅了。
霍冽宸的臉色很難看,突然手一揮,哐啷的一聲,那一碗醒酒湯摔落在地上。
“冽宸……”林梓雅驚愕地看着他,眼睛委屈得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手足無措地問,“我做錯了什麽?”
霍冽宸在外的形象都是沉着冷靜,甚少發脾氣的。
“滾。”霍冽宸的太陽穴不斷抽痛,他眉頭緊蹙,深若寒潭的銳眸閃爍着狂暴的戾氣。
“冽宸……”他的臉色好難看,好蒼白,林梓雅上前,伸手想扶住他。
霍冽宸用力一揮,拍開了她的手,向着外面不悅地大喊:“管家。”
“少爺。”珍妮很快從外面進來了,掃了一眼地上的碗,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立即叫女傭進來收拾,對林梓雅輕聲說,“林小姐,您先出去一下吧。”
林梓雅紅着眼眶,委屈地退出了房間。
霍冽宸揉着抽痛的額角,鐵青着俊臉,不悅地說:“以後别再擅作主張,給我塞一些亂七八糟的女人。”
珍妮微微一笑,平靜地說:“少爺,林小姐不是亂七八糟的女人,她是夫人相中的未來少夫人。”
霍冽宸冷笑:“我想娶誰是我的自由,她想霍家辦喜事,她可以給大哥娶個媳婦,她不介意給爸娶個二夫人也行。”
珍妮嘴角微抽:“少爺,你這是要惹夫人生氣。”
霍冽宸攥住拳頭,重重捶打在床頭上,眸光威嚴堅定地沉聲說:“我不想惹她生氣,你去告訴夫人,我什麽都可以聽她的,但婚事我一定要自己做主,如果我連這一點自由都沒有,我情願不做霍家的少爺。”
珍妮震驚地看着他:“少爺,您千萬不要說這種話,夫人會很生氣的。”
“她有大哥就夠了,她不會在乎的。”霍冽宸深沉的眸光漸漸黯然,想起了小時候,他和大哥同時得病,霍夫人整夜不眠守着大哥,而他隻能獨自一個人躺在冷冰冰的病房裏,他唇角漸漸泛起一抹嘲諷,“她現在應該在大哥的房間裏吧。”
大哥是抱養回來的,但他覺得,他才是抱養的,從小到大,霍夫人疼大哥遠比他多。
“少爺,你誤會夫人了,你是夫人親生的,她怎麽可能不在乎你,你昨晚喝醉了回來,夫人來看了你好幾回,你的胃不好,夫人很擔心你。”珍妮認真地說。
“是嗎?”霍冽宸不以爲然,掀開被子,翻身下床。
珍妮有點焦急了:“少爺,你對夫人太多誤解,你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她怎可能不緊張你?”
“夠了,不用再說。”霍冽宸沉着俊臉,進了洗漱間,砰地一聲用力甩上門,把她阻隔在外。
珍妮看着門闆悠悠地歎了一口氣,夫人的确有些冷落少爺,如果少爺知道其中的原因,他一定會諒解的,偏偏有些話不能說,隻能爛在肚子裏。
霍冽宸的話沒錯,霍夫人此刻的确在霍少軒的房間裏照顧他。
“少軒,我可憐的孩子。”霍夫人一夜未眠,雍容華貴的臉容也掩不住疲憊憔悴,她握着霍少軒的手,眼裏盡是擔憂。
“夫人。”珍妮輕敲了一下房門,輕輕走進房間,低聲說,“少爺醒了把林小姐轟出去,林小姐哭哭啼啼,委屈地走了。”
霍夫人眉頭緊皺:“是宿醉讓他的脾氣變得暴躁嗎?”
“我看不盡然。”珍妮微微搖頭,有點欲言又止,“少爺說,他的婚事要自己做主。”
霍夫人神色微凝:“他還說了什麽?”
珍妮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說:“少爺還說,如果連這點自由都沒有,他情願不做霍家的少爺。”
“自由?”霍夫人握着霍少軒的手掌蓦地一緊,臉上露出一抹近乎猙獰的怒火:“誰不想要自由,我也想要自由,他既身爲霍家人,他享盡一切别人享不到的榮華富貴,他想要的一切都是霍家給的,他唯一沒有的就是自由。”
珍妮趕緊提醒她:“夫人,你冷靜點,少爺情窦初開,他也隻是圖一時新鮮,生在豪門的男人,哪個不花心。”
霍夫人因爲激動,白皙的脖子上浮現起了一條一條明顯的青筋,她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舒緩情緒,擺擺手說:“你稍後替我去安撫一下林梓雅,老爺對這門婚事志在必得,不能出岔子。”霍老爺是霍家的掌舵人,他的話就是聖旨,沒有人可以忤逆。
“我明白。”珍妮輕輕點頭。
在門外,一抹颀長昂藏的身影,散發着強悍冷凜的氣息,霸氣地依牆而立,修長的指間夾着一根香煙,寥寥的煙霧掩不住他俊臉上的陰鸷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