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蘇北遲疑了會兒,避開心中所思考着的問題,問,“你覺得,一件事是過程重要,還是結果重要。”
「光明」失笑搖頭,“你真的變了。”
她緩緩擡頭,背影淡然,立場堅定。
“若是未來你做到了改變。”
“我會在那時回答你。”
蘇北點頭,與「光明」揮手告别。
身旁,一隻手落在蘇北肩上。
「自由」攥住蘇北袖口,用力一扯,朝着虛空跳躍,離開了此地。
二人離去這瞬間,「光明」悄然側目,不覺間握住了胸口挂着的小飾品。
這是一柄劍,模樣普通,款式普通。
這是祂的武器。
良久過後,「光明」将視線收回,“如同你做好了選擇,我會把它押在未來。”
“掀開我們攜手合作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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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自由」的速度很快,且移動方式與「光明」截然不同。
不是移動,是躍遷。
在空間之中一段一段跳躍閃爍。
“對于你的選擇,你本人似乎并不意外?”「自由」好奇,“你早就做好了決定,爲什麽還想過去看看?”
“也許。”蘇北點頭,平靜反問了句,“你看上去也是,你很鎮靜。”
“這是曆史,已經發生過的曆史,我爲什麽要奇怪?”「自由」嗤笑一聲。
“已經......”蘇北呢喃了句,“發生過?”
“這所有的一切。”
說過之後,忽得打量起「自由」,眼眸裏滿是探究欲望。
“這不行——”「自由」猛地捂住了胸口,“這真沒有發生過,而且不允許。”
蘇北眼眸一虛,心累道:“我什麽都沒說。”
“固有印象了。”「自由」歪嘴吐槽,“你上一次出現是兩萬年前,當時你做的事情,啧~”
“隻能說真不愧是你啊。”
“在剛出生,才三四天大的稚童面前做那種事情。”
“我至今記憶猶新。”
“我不記得。”蘇北搖頭,“我不曾帶回那段記憶,我怕我留在那段曆史。”
“我做了什麽?”
「自由」沉默了。
祂思索片刻,給出了答案:“具體什麽我不便告訴你,不然「智慧」會鬧脾氣。”
“這件事情對祂影響很大,每次提及祂都會破防。”
“除此之外,「死亡」也是。”
“祂至今厭惡男人,不願與雄性物種過多接觸。”
“「情緒」更别提了,祂時刻支配着自己的情緒,以此中和那段記憶。”
蘇北愣了愣。
聽起來,曾經的他似乎做過很過分的事情。
莫非是揍了祂們仨一頓嗎?
隻能是如此了吧,用暴力手段欺負新生「神明」,依靠先進的知識狠狠欺辱鞭策祂們,給祂們灌注霸權主義知識。
當時一定是打得很激烈了。
所以才導緻祂們懷恨在心,記恨至今。
蘇北點了點頭,不再多想,接着開始詢問别的問題,
“如果曆史早已固定,我現在是不是做什麽都會被承認。”
“而你,則是會默許這件事情的發生。”
這個話題聽起來很正常,可「自由」結合祂對蘇北的固有印象,一下子就不妙了起來。
「自由」警惕了掃了眼蘇北,警告道,“宏觀調控,微觀自主。”
“如果你敢控我,我會讓你現在就死在這段曆史中。”
蘇北露出了死魚眼,欲言又止。
而後實在是忍不住吐槽欲望,蘇北艱難的組織着措辭,認真道,“先不說我說的和你想的是不是一回事兒。”
“而且,我爲什麽要控你。”
“蘿莉。”「自由」忽然指向了自己,旋即指間反轉,對準蘇北,“控。”
随後「自由」指尖反複指着,連讀道,“蘿莉,控。”
“蘿莉控。”
“我都知道。”「自由」冷冷道。
蘇北疑似失去了全部力氣,徹底無力辯解,隻得有氣無力道,“爲什麽你會知道蘿莉控?”
“這個時代就有這樣的詞彙了嗎?”
「自由」鄙夷側目,“兩萬年前,你創造的。”
逆天!
蘇北要瘋了。
所以,兩萬年前的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麽?
蘇北企圖糾正被貼在自己身上的标簽,不明所以的辯解着,語無倫次了起來,
“不,蘿莉控不是這個意思。”
“它是一種屬性,它不是要控制蘿莉,它是——”
“好了别吵。”「自由」揮手打斷,“總之,我是有血有肉的。”
“你膽敢肆意妄爲的話盡管試試,保管給你狗頭打掉。”
「自由」雙手抱胸,極爲高冷。
蘇北順從了。
他一句話也不說,開始思考究竟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
——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被莫名其妙打上了這樣的标簽?
三萬年後是如此,兩萬年前是如此,如今這個時間節點仍是如此。
算了,這不重要。
說起來。
蘇北反複看了「自由」幾眼,看得「自由」差點急眼後這才收回視線,忽然說了句,“你與我見過的你,變化很大。”
「自由」愣了愣,眼眸一瞬間沉了下去,“我沒興趣了解。”
“我始終在追求絕對的自由。”
“如果我産生了變化,那一定是因爲我尋找到了正确的道路。”
“不必告訴我。”
“因爲我一定是對的。”
蘇北點頭。
該說不說,每位「神明」的立場都很明确。
祂們都知道自己需要什麽,想要什麽。
“那麽你呢?「自由」側目,認真道,“你找到答案了嗎?”
蘇北眼眸渙散,似在追憶,又是苦笑。
“答案實在太簡單了。”
“簡單到我很難接受。”
蘇北苦澀搖頭,“「光明」曾說,如果我看見那個真相,我就一定會留下來,成爲曆史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