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賭上全部,隻爲親眼見證這段曆史,親自體會所謂末日的真實真相。
他歎息一聲,握住了僅剩個劍柄的「聖魔雙劍」,朝着一旁看呆了眼的二翼天使點了點頭。
“你你你你你,你是什麽玩意兒?”二翼天使瞪大了眼睛,雙手握拳在眼眸上使勁揉了揉,反複看了蘇北好幾眼。
“你家長的朋友。”蘇北道,“現在可以說說祂去哪兒了嗎?”
“呃——”二翼天使遲疑了一瞬,一指東邊,認真道,“去打架了。”
“我們的「神明」最近經常在打架,每天都是夜不歸宿,很久沒回來過了。”
說着,二翼天使嘟囔着嘴,不滿抱怨道,“我們的「神明」曾經很喜愛我們,把我們當成她最喜愛的孩子,天天與我們一起玩耍打鬧。”
“可自從她沉迷上打架,很久沒有陪過我們,經常一走就是好幾天。”
蘇北呆了呆。
“沉迷打架”。
這是什麽小衆詞彙。
如此看來,「神戰」或已初具苗頭,「光明」已悄然掀開了混亂序幕。
“哦天呐,我最可愛的寶貝艾麗妮小丫頭,你在和這個陌生的物種說什麽話呢?”
“他看上去就不像是什麽好東西。”
遠處,一位六翼天使扇動翅膀極速飛來,揪住了這隻二翼天使的耳朵就往外拉。
蘇北愣住。
等等——
她叫艾麗妮?
這可不是什麽大衆的名字。
艾琳娜的姐姐就叫艾麗妮。
且她還是「聖光女神」神降的容器,是「聖光女神」行走人間的身外化身。
這是某種巧合嗎?
蘇北托腮思考。
若不是巧合,那未免有些狗血了。
蘇北分明能清楚看見,這位二翼天使在提及「光明」時,眼眸中蘊含着不加掩飾的崇拜與尊敬。
曾經最敬仰「光明」的小迷妹,在「光明」隕落後力壓衆多神眷取代「光明」,最終成就「聖光」。
此後還偷偷隐藏在了轉世「光明」的身旁,常伴其左右。
蘇北如此腦補着,望向這位二翼天使的眼眸愈發詭異。
這目光多少是有些冒犯了,讓就要遠去的艾麗妮猛得一個激靈,渾身一顫,忍不住就要掙脫母親的懷抱,上前給蘇北兩腳。
“哦我的寶貝,你可别淘氣了,你過去幹嘛?”
“你難道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嗎?我總有一種不祥預感。”六翼天使用力扯了扯艾麗妮的耳朵。
“怎麽了媽媽?”艾麗妮迷茫擡頭。
“我潛意識裏總有一種你靠他太近就會被吃幹抹淨,然後被狠狠玩弄的古怪感覺......”
艾麗妮一個激靈,徹底畏懼了。
聞言,蘇北面無表情側過身,眼觀鼻鼻觀口,一言不發。
對于此類造謠,他早已習慣。
刻闆印象罷了,不值一提。
蘇北行走于「光明神國」之中,漫無目的打量着這個國度,恍惚間表情開始變得越來越疑惑。
這裏的地形地貌,爲何能給蘇北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就好像他曾經來過。
可這是蘇北第一次來到「光明神國」。
這是爲何?
蘇北且走且看,不覺間将「光明神國」的邊際摸索了十分之一,且将探索過的地形與記憶不斷重疊碰撞,忽得靈光乍現。
瞬間汗流浃背。
都澤。
這裏的闆塊,與都澤極其相似。
若是經過三萬年的發展,是有一定可能變成都澤的闆塊模樣。
傳聞,各個「聖光教堂」的教皇皆是羽翼族的後裔,皆能顯化真身幻化羽翼。
會是巧合嗎?
蘇北咽了口唾沫,閉上眼睛環繞着邊際繼續行走着,越走越心驚膽戰了起來。
這裏的邊境輪廓,分明就是凜冬城的構造。
細節上或有差距,但大體上變化不大。
若這件事情是真實的,那麽都澤的國王到底是誰?
露彌娜拉身爲皇室親閨女,承載着數種「神明」的傳承,她的父母到底是誰?
而都澤闆塊上的居民如此之多,信仰「聖光女神」的信徒何止千萬,「聖光女神」在神之領域上又邁出了多大的步伐?
蘇北還在想着,天空之上忽然爆發出璀璨光芒,「光明神國」蒼穹向着兩邊裂開,從正中心墜落一顆碩大隕石。
「光明」墜地了。
“我回來了,我親愛的——”「光明」朝着自己的子民們宣告回歸,忽得愣住。
不對——
下一秒,蘇北化作一道光消失在了原地,緊接着穹頂上的「光明」也失去了蹤迹。
萬籁俱寂。
“我們的「神明」,剛剛是不是間歇性的愛了我們一下?”艾麗妮遲疑着詢問自己的母親。
“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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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寝室内。
「光明」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表情冷漠,眼眸困惑,就這樣看着被她龜甲縛綁在椅子上的蘇北,一句話也沒說。
蘇北稍作掙紮,無力掙脫後放棄了反抗,就這樣直直盯着「光明」,同樣一言不發。
像。
真像。
簡直與艾琳娜長得一模一樣。
就連身材都與艾琳娜等同超模。
可惜不是個蘿莉。
等等——
我爲什麽要可惜這個?
蘇北虛着眼睛,透過「光明」眼眸,想看出他所期待的色彩。
結果令蘇北失望。
那雙眼眸沒有多餘情感。
淡漠、平靜、冰冷。
冷血得好像一隻動物。
「光明」已然大成。
“我記得你,兩萬年前你曾出現過。”「光明」主動開口,聲音冷冽。
“我的确去過。”蘇北點頭承認。
“你屬于未來,爲何頻頻回到過去?”「光明」平靜詢問,自問自答,“是未來不盡人意,對嗎?”
蘇北點頭,卻又搖頭,“未來很好,繁榮昌盛,欣欣向榮。”
“可未來遭遇了一件無法逆轉的麻煩。”
“你來自多遙遠的未來?”「光明」忽得一問。
蘇北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