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大陸同樣如此。
可以看見,整個瘟疫大陸隻有「梨梨子号」周邊被鑲滿了花環,布置各種節日場景氛圍,開始了節日布置。
其餘區域與往常差别不大,仍處于戰後創傷期,處理傷員,哀悼死者。
至于埋葬死者處理屍體,戰争雙方根本就沒有這樣的煩惱。
因爲死的人肉體變成了骷髅,成爲了亡靈一方的奴隸。
死去的亡靈靈魂投入了大地,淪爲了琳的養分。
這場戰争沒有死者。
他們都在以各自的方式繼續活着。
隻是戰争難免會帶來悲傷。
所有人都在難過。
除了「梨梨子号」上的船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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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茉莉屋内。
屋内有且僅有兩人。
平時用來休息的木桌上,被安上了一個小竈。
此刻,蘇北正端着一口大黑鍋來回翻炒,炒着他極爲拿手的家常菜。
“蘇北先生~”
茉莉安安靜靜坐在了旁邊,看着蘇北忙前忙後,時不時會搭把手遞上個調味料,抿嘴笑着:“蘇北先生很少做飯呢。”
蘇北“嗯”了一聲。
都澤過年的氣氛很熱烈,與蘇北印象中的過年大同小異。
但仍是有差異的。
這最明顯的差距就是食物了。
好歹是過年,蘇北難得被勾起了些許興趣,于是打算親自下廚。
炒上一桌他印象中的家常菜。
由于文化差異,調味料與食材與蘇北記憶中皆不太相同,隻能盡量還原食物原本的味道了。
回鍋肉、糖醋排骨、可樂雞翅......
諸如此類的菜系有許多,而這些做法茉莉見都沒見過。
直到一盤盤菜被端上了桌,茉莉忍耐了極久的饞蟲幾乎就要爬出了她的胃,這誘人鼻腔的香味完全勾起了茉莉的味蕾。
茉莉眼眸微微眯起,打量着蘇北做飯時的背影,不住瞎想,似是一不留神将心裏話說出了口,
“得想個辦法讓蘇北先生天天做菜才行呢。”
蘇北動作一僵。
假裝沒聽見。
他哪有功夫天天做菜啊。
“你說呢。”茉莉忽得一戳蘇北脊背,眨了眨眼睛,“蘇北先生~”
好吧,根本就不是心裏話。
這是窮圖匕見了。
蘇北歎了口氣,敷衍點頭:“盡量吧。”
“不要聽盡量。”茉莉鼓起嘴抗議。
蘇北撓了撓脖子,思索道,“我很忙的。”
“emmmmm。”茉莉眼眸眯起了極其危險的弧度,看着蘇北逐漸緊繃着的身軀,忽得一笑。
緊接着茉莉眉間一松,微笑道,“那就沒辦法了呢。”
“隻好讓茉莉天天給蘇北先生做菜了呢。”
蘇北愣住。
——該死,他這心髒在這時候自顧自跳動個什麽勁啊!
蘇北身軀泛紅,額頭溢出了些許汗水。
隻見茉莉指尖停留在了蘇北脊背上,一點一點輕輕滑動着,漫不經心詢問了句:
“蘇北先生出了好多汗诶。”
“炒菜熱的。”蘇北道。
“哼哼......”茉莉輕輕哼了哼。
她可是能分辨謊言的。
可蘇北知道茉莉能分辨謊言。
不過茉莉知道,蘇北先生知道她能分辨謊言。
蘇北同樣知道茉莉知道他知道。
所以答案早就不重要了。
“餓了~”茉莉打量着桌上的菜系,吸了吸鼻子,隻感覺胃口大開。
茉莉很想嘗嘗食物的味道,不過仍是乖乖坐在了原位一動不動,等待着蘇北的開飯信号。
——過年要大家一起吃才熱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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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戶戶都在過着屬于自己的新年。
格洛斯特公爵家也不例外。
此刻,格洛斯特公爵與梨梨子分做兩邊,桌面上通過留影放映着格洛斯特公爵夫人的實時影像,也算是一家人整整齊齊過上了年。
“哎?梨梨子在外面這麽調皮嗎?快過年了還到處跑,回來會被媽媽狠狠揍一頓喔。”格洛斯特公爵夫人眯着眼,開始用言語恐吓梨梨子。
“補藥辣!補藥打我屁股辣,梨梨子已經十七歲辣,早就不是任由年輕貌美聰慧過人的格洛斯特公爵夫人随意宰割的歲數了!”梨梨子尖叫大喊:
“你不要以爲你好看就可以欺負梨梨子!”
“嚯嚯嚯,不愧是我的寶貝女兒。”格洛斯特公爵夫人抿嘴輕笑,認真叮囑道:
“好啦好啦,記得在外面要好好聽話,玩完了要快些回家,不要讓媽媽擔心。”
“要好好保護自己,天氣很冷了,記得加衣服......”
可憐天下父母心。
每一個父母能給到在外遊子最親切問候,也就是天涼了記得添衣服了吧。
梨梨子乖巧的點着腦袋,不住回應。
也隻有在格洛斯特公爵夫人面前,平時調皮活潑的梨梨子才會收起了性子,乖巧懂事。
一旁,格洛斯特公爵笑着,從手中取下了一枚戒指。
“這是羅素家族的小金庫,這裏面才是我們家全部的家當,是你爹我征戰多年打拼的結果。”
“都澤建國才多少年啊,你之前拿走的那些對于羅素家族完全不值一提。”
“如果遇到喜歡的男孩子,那就把這個給他吧。”
“他什麽都會答應的。”
梨梨子愣了愣,一腳踹到了格洛斯特公爵的腦袋上,卻見格洛斯特公爵躲也沒躲,眼眸慈祥,寬容道:
“你已經長大了,要學會自己判斷了......”
梨梨子咬緊了牙,攥緊拳頭,額頭上出現了一個超大号的“井”字,一字一句道:
“次奧,老登,梨梨子看你是想入土辣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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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洛斯特公爵家的父慈女孝隻是個例。
大多數家庭,還是以溫馨爲主旋律。
斯文屋内就是如此。
他與芙裏繪和阿莉莎分坐椅子三邊,随意聊及些許家常,每每聊到些許有趣話題,都會忍俊不禁抿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