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幽靈船距離「梨梨子号」還有點距離,看不出對方的強度。
但硬不硬,這還真不好說。
好在蘇北離開得早,在茉莉關門時便離開了屋子,轉而向着梨梨子房間内走去。
兩個屋子,兩種極端。
若是茉莉屋内的氣氛用溫馨甯靜來形容,那這裏便是亂成了一鍋粥。
“放開我,我讓你放開我孽畜蝙蝠,我今天就要一腳踹死這隻藍毛畜生,她居然敢偷吃我最心愛的棒棒糖。”
“那可是老娘保存了整整一千年的東西啊啊啊啊!”
隻見琳一腳踩在了梨梨子臉上,一腳抵住床闆,雙手把住棒棒糖棍子,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拼了命的用力,想要把被梨梨子含到嘴裏的棒棒糖取出來。
任由她身後的希太與巴東怎麽使勁,也無法将二人分離。
“你在胡說什麽?它是我藏在枕頭底下的啊,這是我藏在房間裏的棒棒糖辣。”
梨梨子眼眸冒火,用力含住了棒棒糖,雙腳抵在琳的下巴處,死也不願意松口,
“你再踹我我就要生氣了,快點松手!”
“孽畜,你踏馬睡覺天天在床上和幹仗似的,昨晚一腳給老娘踹飛出去了才睡上了我的枕頭,況且誰允許你舔我的棒棒糖了啊!”
琳氣急敗壞,用右腳大拇指與食指勾住棒棒糖用力拖拽不成,決定魚死網破将腳趾往梨梨子嘴裏塞,
“不許舔,不許再舔了啊你個混蛋,給我松口!”
然而梨梨子以身高優勢強行抵住了琳的下巴,讓琳右腳難以寸進一步。
現場陷入了僵持。
可以看出巴東和希太都急壞了,滿頭大汗的,不知道如何阻止兩位「神明」的焦灼大戰。
這時,蘇北來了。
蘇北剛進門便陷入了沉默,一度認爲是不是自己打開門的方式不對,于是合上了門,再開一遍。
“孽畜,我看你是找死......”
“混蛋,你激怒了一頭雄獅,你完蛋辣......”
蘇北愣了愣,走到了床頭,看着二人焦灼違和又嚴密的姿勢,一時間竟有些無從下手。
于是歎了口氣,沿着床頭縫隙往裏面望去。
縫隙裏透出一抹泛黃顔色。
蘇北愣住,伸出手掏了掏。
這是一根陳舊的棒棒糖,上面沒有日期,也沒有合格的工廠貼牌,絕對不是如今這個年代可以購買到的産物。
連包裝袋子都是粗制濫造的塑料包紙,包裝樣式看不出任何手法,像是胡亂包成一團,隐隐有些鼓包。
裏面的糖漿有些化開了,将棒棒糖圓形輪廓染成了坑坑窪窪的。
可以看出這根棒棒糖有多麽廉價。
或許一個銅币,就能買到十餘根這樣的制品。
蘇北将這根棒棒糖舉起,對準陽光。
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他并不認得這根棒棒糖。
當初離别前,買根棒棒糖對蘇北來說隻是順手的事兒,根本不在意牌子是什麽,棒棒糖的質量是不是很好。
但他不笨,所以他認出了這根棒棒糖。
蘇北視線平靜收回,将這根棒棒糖插入了梨梨子與琳二人之間。
兩雙針鋒相對的眼眸頓住了。
于是畫面便靜了下來。
先是琳極快停下了動作,任由梨梨子一腳插入了她的口腔也無所謂,徑直伸出手去從蘇北搶走了這根棒棒糖,将其踹入懷中。
很快梨梨子就發覺到了異樣,于是停下了動作,感受着溫柔的腳趾,連忙将其拔出,從床上坐了起來。
梨梨子看着有些不對勁的琳,眨了眨眼睛,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喂喂,你沒事吧?我也不知道故意要插進去的,我剛剛是沒收住力氣,你怎麽了辣?不是插壞了吧?”
梨梨子眨着眼睛,滿臉疑惑的望向蘇北,陷入了迷茫。
蘇北也沒說話,而是坐在了床邊略微靠着點琳,可視線沒有停留在琳身上,而是望向了正被狂風驟雨洗禮着的海平面。
而發覺局勢逐漸詭異的巴東,早早拉了拉希太的耳朵,讓她帶着自己往外跑,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見局勢從火熱氛圍轉向莫名冷場,梨梨子極爲勉強的笑了笑,忍不住說着玩笑話語緩和氣氛,
“看吧看吧,我就說我沒吃你的棒棒糖辣。”
“況且梨梨子不管再怎麽貪吃,也不會吃一些看着就很可疑的食物辣。”
“那個棒棒糖一看就是過期的,不能吃咯。”
“你剛剛冤枉我咯,總得道歉吧,不過後面我不小心把腳插你嘴裏了,也有點不好意思了,那我們就互相抵消了,沒必要悶悶不樂辣。”
梨梨子的玩笑話語是起到了一定作用的,琳難得有了點反應,抿了抿嘴。
沒笑,沒道歉,也沒有說些什麽針鋒相對的話語,
“過期。”
“還真是。”
“連糖也是......”
此後無言,梨梨子微微張了張嘴,結結巴巴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連忙扯了扯蘇北的袖子,超快的眨着眼睛。
蘇北回眸,見琳略顯失魂落魄的模樣,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琳的腦袋。
但被避開了。
或許裝出來的親近,連被施舍的人都覺得厭惡吧。
琳又何嘗不知道,蘇北對她從前的好與前任阿修羅沒有本質上的區别,同樣是利用居多。
哪怕是好意利用。
可是偏偏是那種時候。
偏偏是那時候的自己。
偏偏自己又這麽不争氣。
當茉莉回來後,蘇北前後反差讓本來無比滿足的琳瞬間有了落差感,以至于琳胸膛中有一股悶氣,想要用力宣洩出去。
既然你都能裝一陣子,爲什麽不能裝一輩子?
琳才不在乎蘇北與茉莉之間到底發展到什麽程度了啊。
她隻在乎蘇北關不關心她,就隻要多一點點親近。
隻是僅此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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