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面色尋常,伸手彈了彈腦袋上的藍色氈帽,彈去上面灰塵。
“我想你早有預料,也做好心理準備了。”
“那麽,就現在吧!”
【瘟疫惡魔】摔碎早已準備好的罐子,強行将一抹靈魂塞入蘇北體内。
“這道靈魂是來自魅魔族的九紋靈魂,她生前是我最愛的眷屬,如今我将她塞入你體内,以後讓她與我相伴相随。”
“會浪費的。”蘇北好心提醒一聲。
蘇北沒有反抗,倒也不是不想反抗,主要是想反抗也反抗不了,不如躺平享受。
也的确是享受。
無論什麽物件被反複進入都被被強行撐大的。
靈魂也是如此。
蘇北的靈魂被多次塞入,尋常九紋靈魂對她來說隻能算是小物件,隻能讓蘇北感覺到撐得慌。
且這抹靈魂沒資格在蘇北右臂镌刻下印記,靈魂本身很快融入前面幾道銘文,沒有留下絲毫痕迹。
總結就是兩句話。
蘇北吃爽了。
【瘟疫惡魔】看懵了。
她眉頭微微皺起,取出另一罐靈魂,摔碎了再次塞入蘇北體内。
“這怎麽可能?”
情況與之前沒有明顯區别,唯一的區别就是蘇北更撐了些,連腦子都清醒了不少。
“這怎麽會?”【瘟疫惡魔】瞪大了眼睛,掃視着蘇北狠狠咬牙。
“這就是「智慧」準備的後手嗎?可她是否想過,我完全可以跳過這個步驟。”
“三紋就三紋吧,也不是不行!”
說着,【瘟疫惡魔】伸出手,對着空氣招了招,喊了句,“吾魂歸來......”
【瘟疫惡魔】以本體靈魂呼喚殘魂回歸,奪取蘇北靈魂控制權。
這是她的靈魂契約,所有以她靈魂爲基底修行銘文法的存在,都逃不過她的控制。
下一瞬蘇北身上藍色光芒閃耀。
而後,回應【瘟疫惡魔】的,是一張藍色系發色純真笑臉。
至于她的殘破靈魂,正在這藍色靈魂懷裏閉眼休憩。
【瘟疫惡魔】的靈魂被馴化了?!
【瘟疫惡魔】兩眼一黑,捏緊了拳頭。
“「智慧」?「智慧」、「智慧」!”
她有想過計劃會被「智慧」阻撓,但沒想過「智慧」居然以身入局,以自身靈魂爲基底爲蘇北塑造銘文體系,強行搶奪靈魂主導權。
“你是「智慧」她爹嗎?憑什麽啊?告訴我憑什麽啊?!”
【瘟疫惡魔】伸出手想要攥住蘇北衣領,奈何身高不夠隻能觸及到蘇北襯衫。
這模樣像極了要不到糖的小蘿莉在那耍無賴,急到跳腳。
但情況比這危急的多。
【瘟疫惡魔】無意間散發出的氣息禁锢住了蘇北的軀體,使得蘇北身體一動不動,隻能看着【瘟疫惡魔】不斷折騰。
隻見【瘟疫惡魔】把蘇北的手舉到身前,一口含住,咬下。
?!
被蚊子叮咬一般的感覺讓蘇北腳趾一縮。
鮮血從【瘟疫惡魔】牙縫溢出,順着手背傷口,不斷滴入蘇北體内。
“好在我早有準備,在知道「智慧」是你身後的神明時,我就留好了後手。”
鮮血激發了蘇北的「魅形」,讓蘇北強行轉化成魅魔體質。
“你是魅魔,而我是魅魔之王,此刻此刻,吾就是你的神明,把你的靈魂交給我!”
但【瘟疫惡魔】想象中的畫面并沒有發生,現場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連蘇北都愣了愣。
能夠産生這種結果的原因隻有兩個。
一是蘇北不是魅魔。
二是【瘟疫惡魔】不是魅魔之王。
具體是哪種原因蘇北并不知道,但她似乎從【瘟疫惡魔】臉上得到了答案。
“果然如此,我遭到了背叛。”
“既然如此——”【瘟疫惡魔】眼眸凝實,做出了最後決定。
“那我便生吃!我要一口一口,把你的身體從頭到腳趾吃幹抹淨!”
“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也是你唯一的價值!”
蘇北歎了口氣,再度彈了彈頭頂上的藍色氈帽。
“順從吧,你沒辦法的。”
一眨眼,蘇北身上冒出藍色光圈,一股柔和力量将【瘟疫惡魔】推開老遠。
這頂氈帽是梨梨子戴在蘇北頭上的。
蘇北曾在魔塔之中看見幼年「智慧」佩戴着這頂藍色氈帽。
也就是說,「智慧」始終佩戴着這頂氈帽。
換句話說,這便是一柄——神器。
【梨梨子的原味氈帽】(神器)
【神技】:
「休戰指令」:你敵視的生命與你永遠無法接近,包含任何技能與規則。同時,你無法對她造成任何傷害。
「備注」:産生距離才能展現智慧,智慧永遠不會讓自己陷入被動。
「逃跑專家」:你可以自由出入任何結界,不受束縛。
「備注」:沒有人知道「智慧」是如何做到的,或許你可以去問問「自由」。
「能力三」:已封印。
「能力四」:已封印。
「能力五」:已封印。
【備注】:很少有人能抓得住你,除非你願意被她抓住。
【備注】:氈帽神力有限,隻能使用一個月,記得将它還給「智慧」補充能量。
這便是這頂帽子的屬性。
蘇北驚歎帽子的力量,也有些奇怪「智慧」對自己的态度。
按照常理來說,擁有這頂帽子的「智慧」不可能被自己抓住的。
同樣,【瘟疫惡魔】也不可能抓得住蘇北。
此時,藍色氈帽戴在蘇北身上,在梨梨子頭上顯得格外大的氈帽,對蘇北來說卻剛剛好适配。
柔軟的帽檐遮擋住蘇北的睫毛,襯托着蘇北的動作,優雅從容。
“你是她爹嗎?!你是她爹嗎?!”
“連「自由」進入人間都隻攜帶了一塊【天之鎖】的碎片,憑什麽她會把這頂帽子戴在你頭上?”
“你給她什麽了?”
蘇北愣住,甚至懷疑過這種可能性。
「智慧」對他太好了,從一開始就是如此,似乎和蘇北是不是穿越者,是否綁定着茉莉的命運無關。
難不成我真和她有什麽關系?
可是是什麽時候?
莫非是上輩子?
“也許。”蘇北随口回了句,“有些關系。”
隻是浮現這樣的困惑,蘇北頭頂上的帽子就猛得揪緊,似乎是警告蘇北不要胡思亂想,給予她惡狠狠的懲罰。
可柔軟的帽子揪緊些許又能有多疼呢?
這和梨梨子拿拳頭擊打在她身上沒什麽區别,甚至不能說是不痛不癢,最多隻能算給他來了個按摩。
“我不信!”
【瘟疫惡魔】紅了眼睛,破防大喊一聲,身體猛得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