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梨子露出幾分動容。
她能清楚看見蘇北眼眸裏那堅定決心,嘴唇張張合合,詢問道:
“你做好準備了嗎?若有一絲差錯,結果便有天翻地覆的差别,你确定要賭一賭?”
蘇北毫不猶豫點了點頭。
二人再次互相确認過後。
于今日,蘇北首次動用了「常識手套」,讓自己遺忘了這段記憶。
而修改這樣的常識,導緻了蘇北今後幾天都萎靡不振的,精神衰弱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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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
瘟疫大陸。
蘇北如今再次見到「自由」,所有後手已然就緒,大部分計算都在蘇北與梨梨子計劃意料之中。
蘇北回顧諸多畫面,仍是能想起不少梨梨子做出的暗示。
甚至在最後關頭,那個骷髅頭都是梨梨子踢到關鍵位置,以此開啓傳送陣的。
但還是出現了不少意外。
例如葛瑞絲并不是葛瑞絲,不知道變成了什麽玩意兒。
例如邪神組織來了如此多的「半神」,導緻傳送時,梨梨子無奈隻能選擇傳送走全部的人,保護大家安全。
但好在蘇北與梨梨子的計劃成功了。
這也是這次遇見「自由」,蘇北并沒有太過慌張的原因。
因爲他想起了全部的事情。
先前,「常識手套」對「自由」産生了些許影響,但遠遠不夠。
那麽,當女神淚與「常識手套」二者疊加呢?
在「自由」打出響指的瞬間,蘇北同步甩出「撲克牌」。
“咔——”
芙蓮打出響指,鎖鏈再次伸出,将蘇北四肢捆綁。
與此同時,「撲克牌」裏洶湧淚水被抛出,從芙蓮腦袋淋下,将其淋了個全身濕漉漉的。
“嘩啦——”
被淚水接觸這一瞬間,「自由」頃刻間便感覺到了不對勁。
「常識手套」與女神淚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緻使「自由」身上散發着藍色的光芒,奇妙規則順着她的軀體,侵入污染她那一縷靈魂。
“身體,在不受控制?”
“「智慧」?”
“哈哈,是「智慧」!”
“「智慧」,你的狀态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些。”
“可那又怎麽樣?你以爲給一隻蝼蟻一把手槍,就能夠殺死一隻大象嗎?!”
“差不多得了。”「自由」肆意笑着,右手一握。
“咔——”
刹那間,蘇北身上的鐐铐瞬間用力,勒出深紅血痕,将其宛若禁锢于十字架上一般高高舉起,鎖住他的咽喉。
「自由」失去了玩鬧的打算,與蘇北可以漫不經心,但與「智慧」不行。
更何況,她開始感覺到身體變得不受控制。
她先是通過鎖鏈鎖住蘇北的咽喉,物理剝奪了他說話的功能,防止出現預料之外的變化。
緊接着右手毫不猶豫伸出,徑直掏向蘇北心髒。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然而「自由」狀态愈發不穩,身上的傷勢被女神淚無限放大,「常識手套」的影響越來越明顯。
「自由」的力量在減弱,意識在潰散。
芙蓮的身體開始主導着「自由」的行爲,嚴格遵循着第一條設定原則,無法對蘇北做出攻擊設定。
此時,蘇北艱難伸出右手,緩緩豎起食指,比了一個“1”。
設定第一條。
“這是你行動的準則,你的身體無法做出任何傷害我的動作,且任何傷害我的動作都會變成讨好我!”
「自由」身上殺意在減弱,力氣在褪去,插向蘇北的手掌插入半寸,便一如開始那般貼在了胸膛上,再也用不上力氣。
鮮血順着「自由」的手掌不斷滴落,陷入了僵持。
「自由」第一次皺起了眉頭,把對蘇北的攻擊轉化成對着整片大地,企圖通過摧毀地面連同蘇北一起埋葬。
「自由」一拳全力落下。
拳間空間未曾,氣體流動不變,風不吹。
明明什麽動靜都沒有産生,但從「自由」拳心起,一股蘇北從未見過的力量悄然凝聚。
至此,蘇北腦海裏神明的力量開始有了具體概念。
這一拳揮出的瞬間,蘇北的心髒幾乎都要停止跳動。
嘣!
神明的力量這無法形容的。
然而,「自由」釋放全力揮出一拳,僅僅讓抹平了這片小樹林。
整片小樹林失去了蹤迹,并不是被摧毀的,而是憑空消失。
或許可以用失去了自由來形容。
無數躲在小樹林裏卿卿我我的男人們瞪大了眼睛,慌忙的尋找着自己的褲衩,雙手擋住小鳥憤怒望向這邊。
然而,偷情的男人們在看見這邊二女性的配置之後,紛紛閉上嘴巴,咬着牙齒穿好褲衩,離開了小樹林。
“晦氣,真晦氣,大晚上還要遛鳥......”
這段小插曲并沒有引起過多關注。
「自由」目光愈發冰冷,語氣卻愈發慈祥,“有趣,很有趣,我感覺到意識在逐漸消散,我猜不到我下一步會做出什麽動作,真的很有趣。”
“既然如此,便——”
「自由」正打算動用什麽大招,然而身體忽然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緊接着不受控制似的停住了嘴,身體主動靠近蘇北。
旋即,在二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下,「自由」緩緩跪坐在了蘇北面前,微微俯下身子。
像是貴族少爺家的家政女仆,擺出了服侍動作。
「自由」眼神還留存着一絲震驚,嘴角卻抑制不住的肆意大笑,沒忍住笑出了聲。
“啊哈哈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我還會做出什麽舉動呢?”
……
……
……
……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