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頭一皺,眼神凝視,環顧了一圈。
“不在屋子裏嗎?”
不在自己房間裏能在哪兒?
蘇北也沒多想,晃了晃疼到爆炸的腦袋,先是進了屋,随後往床上一坐。
打算緩上一緩。
蘇北眼神四處打轉着,甚至連天花闆也看了一眼,探尋着茉莉的蹤迹。
但蘇北也沒有太過不禮貌,至少櫃子什麽的沒有翻動。
那裏面都是茉莉的貼身衣物,又或是私密物品,是男孩子不可以探尋的神秘地帶。
最後,蘇北視線停在了床上。
看着床上那被揉成了一團,不成人形的風衣,陷入了沉思。
“這是,我的衣服?”
蘇北暈暈乎乎的,拿起來聞了聞。
沒錯了,是他的。
隻是茉莉說是拿去洗了,怎麽反而更皺巴巴了呢?
蘇北也沒多想,把衣服穿在了身上。
大小剛好合适,就是味道似乎更重了些,氣味十分上頭,讓蘇北瞬間就有些神志不清了。
喝了酒之後,蘇北本來就夠暈暈乎乎的了,此刻穿上風衣,蘇北甚至不記得他想要幹什麽,連上一秒的記憶都模糊了起來。
喔對,找大家,确認安危。
蘇北很擔心大家的身體健康,實在是因爲這酒的度數太高了。
如此想着,蘇北提起一口氣,強撐着走出了房間。
既然茉莉的屋子裏沒有人,那麽看看艾琳娜的房間好了。
咚——咚。
蘇北禮貌的敲了敲門。
半晌,屋内響起窸窸窣窣的蠕動聲音,緊接着門被打開了。
艾琳娜眼睛都沒睜開,一把拉住蘇北的手,趁着蘇北懵逼的瞬間右手突然用力。
“太困了呢茉莉,先睡一覺好了,别忙活了,今天也沒什麽事情呢。”
蘇北連忙抽手,暈暈乎乎的,一指點在了艾琳娜額頭,想停住艾琳娜的動作。
“我是蘇北,你沒事吧?”
結果指頭沒點中額頭。
插到了艾琳娜腦瓜上的石膏内。
沉默……
甯靜……
世界在此刻靜音,聆聽鮮血汩汩外冒的聲音。
“呲——”
血流不止。
艾琳娜迷茫的大眼睛緩緩睜開,看着染紅的石膏,頓了頓。
“本來沒事的,現在有事了。”
蘇北眨了眨眼睛,指頭用力往裏面戳了戳,堵住噴血的傷口,說是物理止血,會有奇效。
也确實有奇效,這一指差點把艾琳娜帶走了,也可以說是讓她去了。
“嗚……”
手微微一用力,艾琳娜眉頭瞬間一皺,撕裂大腦的疼痛讓她整個人都微微顫了顫,喘着粗氣悲憤道,“你要殺了我嗎朋友?!”
艾琳娜身軀一彎,本就單薄的内衣被撐開極爲誇張的弧度,那雙眼眸一凝,酒氣都醒了大半,看着再度破開的傷口,握了握拳頭。
“鲨了你。”
“抱歉。”
咚——
前面那句是艾琳娜說的,緊接着蘇北就搶在艾琳娜說完之前道歉,随後用力把門關上。
不給艾琳娜反應的機會。
蘇北自知理虧,于是用力把門拉上,關心了一句。
“我會做飯補償,你先休息。最近死的人有點多了,你注意一點。”
“滾啊啊啊啊啊!”
蘇北面無表情的松了口氣,轉過身,暈暈乎乎的朝着小米粥的房間走去。
開門。
屋裏可以說是亂成了一鍋粥,牆上到處貼着畫着鐵鍋的大海報,桌子上擺着形形色色的鐵鍋,各種各樣的配料擺在了牆角。
蘇北一進門,就能聽見「暴食」在那勸酒。
“别喝了别喝了,你踏馬都喝完一鍋了,喝喝喝喝喝喝就知道喝,你這個蠢貓,快住嘴!”
小米粥才不管呢,到了她嘴裏的粥怎麽可以輕易放過,煮熟了的粥就不能讓它飛了。
“「暴食」,厲害,變多了,粥,變成三,三十份。”小米粥暈暈乎乎的,可以看見旁邊的一鍋粥她都快喝完了,整個人都飄飄忽忽的,已經開始啃鐵鍋了。
“喝不完……根本喝不完。”
“越喝越多……肚子好撐。”
現在小米粥看什麽都像粥,暈暈乎乎的感覺快要飛起來了,敞開肚子,露出了鼓鼓的小肚腩。
蘇北見狀一愣。
上前,提起軟成了一團的小米粥,摸了摸她的額頭。
接觸面滾燙。
也難怪。
燒酒的度數極高。
而小米粥這樣一個從來沒有喝過酒的人,一早上時間喝完了整整一壇,怎麽想都會喝成呆瓜,還沒喝死過去屬實萬幸了。
“哥,都怪我,真的,我單知道她愛喝粥,沒想到她愛喝粥愛到了不要命,整整一鍋粥都被她喝完了,她也知道那粥裏摻了酒……”
蘇北歎了口氣,從小米粥嘴裏奪走了大黑鍋,看着她張牙舞爪的,一掌劈到了她的後頸處。
“先睡會兒吧。”
小米粥頭一歪。
下一秒,忽然頭又擡了起來,眼眸一亮。
“唔……粥……好大一個粥……”
張口就往蘇北身上咬。
蘇北又是一戳,抵住了小米粥腦門,面露疑惑。
“怎麽喝亢奮起來了,嗑藥呢?”
也沒多想,主要是腦瓜實在懵,于是蘇北就這樣揪着小米粥的脖子先出門了。
免得小米粥在那裏啃黑鍋。
再怎麽無法思考,蘇北也知道鍋是不能吃的。
又是十分鍾過去了。
蘇北實在是找不到茉莉。
哪怕把家裏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茉莉的蹤迹。
奇了怪了,人能去哪兒了呢?
可蘇北實在太困了,想着茉莉也喝了酒肯定不會亂跑,大概是自己不夠細心吧,于是打算睡一覺再找找。
畢竟茉莉是不會離開自己的,至少不會不辭而别。
于是蘇北回到了房間,把小米粥往角落一丢,反鎖屋門。
暫且沒有去管小米粥的打算,反正屋裏沒有粥也沒有鐵鍋。
随後,蘇北跌跌撞撞摔到了床上,裹緊被子,和自己道了一聲“晚安”。
年輕就是好,倒頭就睡。
迷迷糊糊間,似乎聽見有人貼着自己喊了聲“晚安”。
大概是錯覺吧?
“晚安。”